但是到了萧府门外,云舒却迟疑了。
郝事看了看非要来萧府,来了又不说进还是不进的自家殿下,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紧闭的萧府大门,试探地问道:
“殿下,要不属下去叫门?”
这个时间,萧相跟萧夫人肯定已经睡下了,若是让郝事前去叫门,那以他如今的身份,怕是整个萧府都得起来忙碌。
云舒纠结了一会儿,问道:“哪处围墙距离萧将军的院子近一些?”
郝事眼睛倏地瞪大。
他听到了什么?
殿下居然要爬墙私会情郎?
他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旁边的围墙,最终放弃了挣扎。
爬墙确实比叫门的动静小点。
咱们悄悄来,再悄悄走,什么都不惊动,也什么都不带走。
郝事看着只是云舒的贴身侍卫,但其实主要负责各项情报,至少京都各处他都了如指掌,而王夫家的地形他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于是他带云舒绕着绕着,然后指着一面墙道:“从这里翻进去,往前传过一片花园,便是萧将军的住处。”
云舒看着一人多高的墙壁,点了点头。
他一甩衣摆,将衣角压在腰间,然后后退数步,就准备助跑上墙。看得郝事心惊不已,生怕将云舒给摔着了。
他压低声音道:“殿下,要不还是属下拉您上去吧?”
云舒摇头,“不用,本王此前也是练过的,虽说有些手生了,但还是能行的。”
云舒在西州训练玄甲卫的时候,也是跟着练过一阵的,虽说不能做到如玄甲卫一般爬城墙,但是爬一人多高的围墙,还是能勉强做到的。
他猛地蹬腿,便朝着围墙冲去,几个踏步,果然让他攀上了墙头。
郝事一边怕云舒摔了伤着,一边又怕被人瞧见爬墙这一幕,害得云舒的一世英名毁了。
郝事焦急地在下面等着,还不忘压低声音问道:“殿下,您能行吗?不行的话,您先下来,属下接着您。”
云舒扒着墙头,使劲力气想要上去,听到郝事这话,咬着牙道:“没事,本王可以的!”
郝事见自家殿下咬牙非要上去,急得嘀嘀咕咕道:“这个情郎就非见不可吗?”
云舒气得就想下去,踹他两脚,但是他好不容易爬上来,若是真的下去踹郝事,那怕是下次只能让郝事带着进来了。
就在云舒咬牙努力时,一个温热的东西突然环住了他的手腕,吓得他赶紧抬头,以为是蛇缠住了他的胳膊。
他刚一抬头,还未看清,便被大力拉了上去,随后落在了围墙内。
也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云舒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懵,“你怎么在这?”
萧谨行抱着人,眼角露出些笑意道:“这是我家,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墙外的郝事只回头看了一下有没有人来,再次回头便发现自家殿下不见了,于是赶紧三两步便跳上墙头,焦急道:
“殿下,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看着被萧谨行打横抱在怀里的云舒,他也道:“萧将军,你怎么在这?”
云舒赶紧从萧谨行的怀里跳了下来,轻咳一声道:“我想起你明日要出征,于是就过来瞧瞧,看看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这纯粹就是瞎扯个理由,若是没准备好,如何会定在明日出发。
他说完,又回头看一眼郝事,吩咐道:“你先回去,寅时三刻再来接我。”
郝事眼睛再次瞪大。
什么意思?
殿下今晚不回去了?
虽然只有两个时辰,但那也是两个时辰啊。
孤男寡男大半夜共处两个时辰,这事根本不能细想。
但殿下吩咐完,便已经与萧将军相携离开了,全然不顾还在墙头的他。
郝事蹲了一会儿,最终只能叹口气,自己先回去了。
果然在萧将军面前,其他人都可以用完就丢。
云舒一边与萧谨行往他的院子走,一边道:“也不对啊,虽然这是你家,但是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围墙底下干什么?”
两人并排走着,萧谨行侧头看他,抿了下唇道:“与你一样。”
云舒愣了一下后,笑道:“原来萧将军是打算翻墙夜探皇宫啊。”
萧谨行也没反驳。
两人行走间,胳膊略有摩擦,他迟疑了一下后,悄悄伸手握住了云舒的右手,并问道:“可以吗?”
云舒笑得更开心了,“你牵都牵了,现在问是想要我甩开你的手吗?”
萧谨行:“那倒不是,就是之前答应要征询你的意见,所以礼貌地问一下。你若不同意……”
云舒歪头看他,好奇道:“你会怎样?”
萧谨行看着他,手握得更紧了,“那也不放。”
云舒失笑,“没看出来,你还挺霸道。”
萧谨行没答,只道:“听说你最近几日都到四更天才睡,日后得注意,可不能将身子给熬坏了。”
云舒不在意道:“我如此年轻力壮,如何就能熬坏?”
凌晨一点睡而已,这个时间对于几年前的他来说,并不算太晚。
但萧谨行却并不同意,“若是日日如此,如何就不会熬坏?”
云舒看他一脸严肃,笑着逗他,“你这是心疼我了?”
没想到萧谨行却冷着脸点头,“你的身体不是你一个σw.zλ.人的,以后也请你为我想一想,好吗?”
云舒尴尬地想要摸一摸鼻子,但一动才发现右手被萧谨行抓在手心里,只能换左手摸了摸。
他怎么听都觉得萧谨行那句“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怪怪的,但见萧谨行一脸正经,应当也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想到刚刚一瞬间闪过的想法,云舒顿时更觉得尴尬。人家还没咋样呢,自己就先想歪了。
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接着说道:“别光说我,此次你出征,也得注意安全,不要冒险。”
虽说窦丞在大雍的名气不如萧谨行大,但窦丞怎么说也领兵打仗几十年,其实力也不容小觑。
“他手段狠辣,你还是小心为上。”
对于这点,萧谨行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两人一边谈论着楚地的形势,一边就到了萧谨行的住处,打算秉烛夜谈。
而萧谨行的桌上,整摊着一张地图,其上用朱笔标了多处。
云舒看了一眼道:“这些地方是荒夷上岸劫掠的地方吗?”
萧谨行点头,“按照目前的消息来看,这应当是东海上的一座岛国,顺风乘小船上来劫掠海边的渔民,还未等官府派兵过来,便已经乘船离去回到海上,并不好对付。”
云舒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地图道:“确实,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想要彻底打败这些荒夷,光是等他们上岸来再出手,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得主动出击,将他们彻底打服,再也不敢来犯。”
萧谨行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也同意云舒的主动追击。“只是海上风浪巨大,我们并不善海战。”
且不说海战了,大雍连个像样的舰队都没有。唯一的一支水军,还在窦丞手里。
云舒低头沉思,“如此说来,我们需要一支水军,一名熟悉水战的将领,以及一支足够抗击风浪的舰队。”
且江南多河道,萧谨行此次去攻打窦丞,少不得还会有水战。除了大型船舰外,当然还需要准备便于河道行进的小型船只。
当然,小型船只好制作,能够抗击海上风浪的舰队才是最难的。
萧谨行点头,“水军可以从各地军中抽调熟悉水性的士兵,加以训练。至于熟悉水战的将领,我倒是有一个人可以推荐。”
云舒好奇,“谁啊?”
最近几年到处都在打仗,各处武将都折损不少,大雍武将颇有些后继无人之感,而熟悉水战的将领,就更加难寻了。
萧谨行道:“吕伯年吕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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