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尽管放心。”
至此,云舒带着萧谨行和余达,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摊位。
回了酒楼,让人给这个白昆仑奴准备了点吃的,又为他请了个大夫。
大夫正是之前万俟居和楼阳明中毒的时候,被拉来看病的那位老大夫。
老大夫见请他来的是云舒,心下还很是纳闷。
这位少爷不就会医术吗?怎么还要请他来看病?
云舒掀了下眼皮,说道:“此次出门并没有带药材,还得麻烦老先生开个药方抓点药。”
老大夫心中疑虑顿消,认真看起了病。
等派人跟着老大夫回去抓药,余达忍不住问道:“殿下,你为什么要买这人回来?”
莫非跟土豆一样,也是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萧谨行对此也很是好奇。
云舒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杯,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
“好看。”
余达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好看,什么好看?”
萧谨行皱眉看向床上躺着的人,严重露出一丝不悦,“你是看他长得好看,才买回来的?”
云舒眨了眨眼,反问道:“不然呢?”
萧谨行:“……”
你居然喜欢男人?
还是这样的男人!
余达则是一脸懵,他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家将军。
要说好看,当然是自家将军更好看啊,床上这白惨惨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殿下的眼光也太不行了!
云舒并没有给两人再多做解释,就让他们以为他是心血来潮买个奴仆回来好了。
-
第二日,庞农带着人押着剩余的精盐到了鲁东,万俟居那边的粮食和牛羊也一并准备好了。
由于人多,东西也不少,在城内太过显眼,于是双方约定在鲁东城外交易。
交易刚开始,万俟居那边的军师赵伯宁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凑到万俟居耳边悄声说道:
“殿下,那些人看着不像是普通护卫,那些马也是。”
万俟居原先正与云舒相谈甚欢,听到赵伯宁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他转头看向那些正在往自己车上搬运粮袋的人,以及那些虽然看着上了年纪但依然体格健壮的马匹。
万俟居眯了眯眼,他好似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云舒自然也注意到了万俟居和赵伯宁审视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凛。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危机的嗅觉很是敏锐。
眨眼之间,云舒就想好了对策。他立即笑着对万俟居说道:“万俟殿下,您觉得在下这些护卫如何,是不是个个身强体壮?”
万俟居转头,重新看向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云舒,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提起自己的护卫。
万俟居不动声色道:“确实身强体壮。”
“殿下果然好眼光。”
还不待万俟居问这些人的来历,云舒就直截了当介绍道:“这些可不是普通人,是在下花了银子特地雇来保护我的。”
说着他冲万俟居眨了眨眼,神神秘秘道:“殿下,你猜猜他们是什么人?”
万俟居看了他一眼,“什么人?”
云舒微微仰头,露出一丝得意,“他们可是西州军。”
他显摆的不是这是小有名气的西州军,而是显摆朝廷的兵士也可以供他驱使。
云舒刚说完,赵伯宁立即小声惊呼,“殿下!这……”
云舒见他两齐齐变了脸色,赶紧伸手作阻拦状,“殿下,咱们这次可是好好做买卖的,您可不能因为这些人,就要毁约啊。”
云舒继续扮演一名合格的商人,并不惧怕对方突然暴起伤人。
虽然鲁东城里有驻军,但那是乌思的兵马,突勒万俟部的人根本调动不了。
就算他们在城外打起来,乌思的人也只会作壁上观,根本不会插手。
而此刻他们双方的人数并不悬殊,且都混杂在一起,真的要直接开干,可以说谁都讨不了好,都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不相信万俟居会这么没有脑子。
即使是两国交战,除非是特殊情况,一般也不会绝对禁止通商。毕竟很多东西本国不产的话,只能从他国买。
就比如万俟居这次买盐一样。
这也是云舒敢直接将话挑明的底气。
而他选择现在挑明,一是因为已经被万俟居他们怀疑了,二则是为日后西州军来鲁东交易做铺垫。
云舒继续道:“殿下,我是个买卖人,只想做买卖,谁给我钱,我就将东西卖给谁。至于其他的,跟我任何没有关系。”
他说的是突勒与大雍之间的战争。
这番说辞,也符合他这次的商人人设。
万俟居看了一眼云舒,还是对对方隐瞒这些人是西州军儿感到不满。
“既如此,云先生为何要隐瞒本王呢?”
云舒摊手,颇为无奈,“殿下,这些人之于在下,只是护卫而已,在下此前根本没想到殿下会介意他们的存在。”
云舒一脸的真诚,让万俟居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虽然赵伯宁想要让万俟居趁机将这些西州军拿下,向突勒可汗那边邀功,但是万俟居却不太愿意。
突勒可汗忌惮万俟部,原先西州这块地属于突勒的时候,是应该划分给万俟部的,但最终可汗却将西州给了呼延部。
呼延部离西州较远,之前西州军打过来的时候,万俟部想要帮忙救援,却被呼延部拒绝赶走。
因为他们怕万俟部来了就不走,趁机将西州给吞了。
但将万俟部赶走后,呼延部族的人救援也并不及时,最终导致西州被夺。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万俟居对西州的感觉就很微妙了。
他略一思索,决定就当不知道。他这次的主要任务是换盐,既然目的达成,那就没必要损失自己的人手和利益,为他人做嫁衣。
于是点头道:“云先生所言有理。”
赵伯宁还欲再说,却被万俟居制止,“这些只是云先生的护卫而已,你无需多言。”
赵伯宁见他已经盖棺定论,只好闭了嘴。
余达站在云舒身后,握着刀的那只手,手心里全是汗。
萧谨行这次是真的对云舒刮目相看,就这种情况,居然还能临危不乱,靠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人给忽悠住。
很快,双方的东西交换完毕。
云舒笑着给万俟居抱拳告辞,“此次与万俟殿下的合作,甚是愉快。万俟殿下日后若是仍要换盐,可在楼少主的酒楼留信,在下定会派人尽快过来。”
万俟居对他的这个安排很是满意。
虽然通商是正常的,但是架不住有小人,万一被人当做把柄添油加醋就不好了,小心点总归没有错。
至于云舒不给他直接留大雍的通讯,万俟居更加理解。毕竟他只是买盐,但是对方却是私自卖盐,这在大雍可是重罪。
不过这人既然能够私自卖盐,且能令西州军护送他一路,说明这人家族背后肯定有朝中重臣。
这般小心谨慎,也可以理解。
云舒并不知道万俟居在心里给他顺了一条完整的逻辑链。
双方在鲁东城外分道扬镳,一方一路向北往万俟部而去,另一方则一路往东南而去。
走了一段路后,余达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们是西州军?”
离了鲁东城,萧谨行终于不再假装哑巴,替云舒回答了余达的问题。
“在城内的时候,人少他们还不好辨认。但是今天庞农带了这么多人来,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我们不是普通护卫,既然早晚被认出来,不如直接承认。况且以后我们还得再来鲁东,也不可能一直瞒得住。”
庞农踢踏着马过来,刚好听到了萧谨行的话,疑惑道:“什么意思?他们之前不知道我们是西州军吗?”
庞农被留在营地,错过了所有事,这会儿本就不高的智商,更加跟不上了。
余达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
庞农瞪着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今天才知道,夏王殿下居然比戏台上的人还能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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