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在这个纪元当中找到回去的方法的话,也得先从怪物之巢离开才可以。”托纳蒂乌说,“在怪物之巢当中,可不会存在除了怪物之外的任何东西。”
无论是通道也好,还是力量也好,亦或者是道具也好。就像是外界对这里的称呼一般,这是唯有怪物才生存的巢穴。
“托纳蒂乌当年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来?”苏耶尔又想到了自己最开始的疑问,“我原本以为……作为第五纪的【太阳】,托纳蒂乌应该过的是比这更好、更尊贵的生活才对。”
大概也是因为乍一发现少年托纳蒂乌过的完全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了,所以苏耶尔才会完全不顾自身的想要将血喂给他。千言万语总结一句话,大概会是——求你吃点好的吧!
“我么……”
或许是因为现在他们就在第四纪当中,托纳蒂乌认为苏耶尔确实应该知道一些这个纪元相关的事情,毕竟他不能够像是在第五纪的时候那样,总是在少年的身边保驾护航。
也可能是因为想到苏耶尔之后更多的时间还是要和年轻的时候的自己相处,而年轻的时候自己可能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性格。
总而言之,托纳蒂乌第一次开始同苏耶尔提及一些关于自己的过去的往事。
“从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出现在怪物之巢当中了。”
那个时候的托纳蒂乌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唯一能够知晓的只有自己的名字,以及——他应该是神明,而并非是同周围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一般的生物。
神明的血肉对于怪物来说,拥有着远胜其他一切的、致命的吸引力。刚刚拥有自己的意识的托纳蒂乌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在怪物之巢当中艰难的挣扎着生存,经历过无数次的欺骗与危机,也曾数度的濒临死亡。
但是他到底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太阳】,无论是力量还会是运道都远超常人。因此,尽管非常的不容易,可托纳蒂乌也终究是在怪物之巢当中活了下来,并且逐渐的成长和获得了力量。
“在三万岁的时候,我杀死了怪物之巢当中最大的怪物、同时也是诸怪之父——堤福俄斯,打开了从怪物之巢前往外界的通道,离开了这里。”
托纳蒂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仿佛中间的这三万年的苦难全然是过眼的云烟:“在离开了怪物之巢后,我很快就被第四纪的【太阳】所找到,并且带回了天之上。”
“所以,苏耶尔,你不必因为我对你的好就感念,更不需要因此而对我心生爱慕。”托纳蒂乌见缝插针的试图对苏耶尔进行规劝,甚至不惜去抹黑自己,“毕竟我也是有着私心的。”
他想要将一切都捧到苏耶尔的面前,想看他万事顺遂,想见他为众生景仰和瞩目,仿佛这样就能够稍微的填补一二自己当初的遗憾。
***
我看着你,像是在看一个我触碰不到的过去,与一个鲜艳明媚的未来。
第148章 第四纪(九)
少年托纳蒂乌并不知道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于他而言,自己仿佛是缺失掉了很长一段的记忆——当他从那种莫名的、突如其来的覆盖在意识上的黑暗当中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他身边的苏耶尔。
银发少年的面色看上去带了些苍白,看起来像是元气大伤的样子。
于是在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开始缓缓的攀爬上了他的记忆当中。
他逐渐的想起来了苏耶尔轻阖起来的眉眼,想到了那或许是因为疼痛,以及血液和本源的大量流逝而颤抖的睫毛与色泽浅淡到近乎白色的唇。
……还有,那种仿佛即便是到了现在也依旧在味蕾上残留的、过于甜美和可口了的味道。至少在少年托纳蒂乌的感知当中,当那些温暖的液体流淌过舌尖的时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腥味。
它们应当是甘甜的,是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之品质更好的绝顶的美味,仿佛只要尝过这样一口,便已经会被深深的烙印在记忆和灵魂的深处。
这样所带来的后果是,当少年托纳蒂乌的目光落在苏耶尔的身上的时候,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是如同将要捕猎的、凶兽一般的眼神,甚至是他的喉结都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味某种味道。
那种打量与觊觎的目光丝毫不加以掩饰,因此苏耶尔自然是立刻的就察觉到了。他转过头去,恰好同金发的少年相互对视,自然也就看清楚了对方眼眸深处的那种涌动的欲望,仿佛一只随时都有可能择人而噬的凶兽。
但是苏耶尔一点也不怕。
正好相反,他的脸上挂起了奇妙的笑意,甚至是还主动的朝着托纳蒂乌的方向凑了凑,似乎半点也不担心这样毫无防备的自己是否会在下一秒就被对方暴起压制住,用牙齿撕开他脖颈上的皮肉,然后从那里毫无节制的吮取甘甜的血液。
托纳蒂乌下意识的朝着旁边挪开了一点,让自己和苏耶尔之间的距离不至于太近。
很奇怪。他想。
分明先前对方还不是这样的……尽管从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起,苏耶尔就对他抱有着某种莫名其妙的亲近,但是那个时候至少还会注意一些基本的社交距离。
但是现在,苏耶尔却像是抹平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如同他们之间已经是极为熟识和亲密了一般。
这让几乎没有和他人接触的经验的托纳蒂乌感到了非常的困惑。
只是这一种接近当中并不带有任何的恶意,所以托纳蒂乌虽然觉得犹犹豫豫,但是终归也并没有避开苏耶尔。
只是,苏耶尔突然产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是之前他失去意识的那一段时间当中发生过什么吗?
托纳蒂乌是这样想的,便也就这样向着苏耶尔询问了。
“我为什么会失去意识,这和你有关系吗?在我失去意识的时间里面,你和我之间是否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第五纪的托纳蒂乌比起来,这个托纳蒂乌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显出一种极为的冷硬,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模样,周身冰冷的气势更是让人下意识的就想要退避三舍。
都发生了什么啊……苏耶尔因为这个问题微妙的顿了顿,脸上浮现了非常可疑的红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出了异常的晃眼。
“咳,没什么。”苏耶尔显然不想提及那略带了一些羞耻和无法言及的暧昧的相处,清了清喉咙,将这件事情三言两语的给忽略了过去,旋即笑着同托纳蒂乌提出了组队的邀请,“诚如你所见,我因为种种意外流落到了怪物之巢当中——”
“看在只有我们才是彼此在这怪物巢穴当中唯一的同类的份上,之后我可以跟着你一起,我们共同想办法从怪物巢穴当中离开吗?”
先前成年版本的托纳蒂乌能够出现的那为数不多的一个小时,当然也不是全部都浪费在用于教育苏耶尔不爱惜自己的行为身上的。
他到底活过了漫长悠久的岁月,见证过纪元的更迭,掌有着强大的规则与力量,因此虽然不在自己的权柄覆盖范围内,但是也多少够托纳蒂乌看出一些名堂来。
破开时间的缝隙、改写错误的规则,这并不是什么简单轻松的事情。但是好在,他们可以从世界本身的特性去借力来完成这一点。
“同一个时间节点上,同一个存在不可能同时有两个。这也是我之所以会被限制在他的身上,无论是出现也好,还是力量也好,全部都加上了枷锁的原因。”托纳蒂乌说,“那么,只要这一股世界对我的排斥足够强大,就会促使缝隙再一次的被打开,主动的想要将我这个错误的存在放逐会正确的时间线的轨道上。”
“这种力量最强的时候……理应是【我】接过了【太阳】的权柄,结束了第四纪、并且开拓了第五纪的那一刻。”
因为在那个时候,年轻的他才真正的成为了【太阳】。对于世界来说,显然不可能拥有比【太阳】的存在更重要的存在,两个出于强盛期的完整体的【太阳】自然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容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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