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好一会儿,总算敲定了后日皇上微服私访时的行动计划,岑晚与薛寒星也终于能回到自家好好歇歇。
“你还记得那刺客中有一个金蛇门内门高手一事吗?我已经派人去请掌门来此一叙,相信找出那个刺客,也可以顺藤摸瓜找出雇佣他的人。”
薛寒星与岑晚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大门,等着他们的是站在门口的石榴。
他小脸气鼓鼓地,嘴巴撅的老高:“爹爹昨日说好要早点回来陪我下棋,结果石榴等到好晚好晚,也没能等来爹爹回家!”
完了,昨天的一切冲击力太大,岑晚早就将和石榴的约定抛诸九霄云外,忙蹲在石榴面前讨饶:“是爹爹不好,以后不会再犯,石榴原谅爹爹好不好?”
小家伙也学会了拿乔,扭过头不去看岑晚。
“小少爷昨天晚上可是哭了,说爹爹从不会忘记和自己的约定,担心您是不是出事了呢。”崔枣在一旁帮腔。
石榴又瞪大眼睛不好意思脸红道:“我,我才没有哭呢!”
这一切叫岑晚的心软软的,薛寒星也蹲在了石榴面前。
“爹爹昨天没回来,是因为叔叔受了伤,爹爹照顾叔叔呢。”说罢,薛寒星伸手,从身后侍卫那里接过了一只草编的小笼子,里面是一只小蟋蟀。
“这是昨晚在城外捉的,石榴拿去玩,原谅你爹爹好不好?”薛寒星语气温柔,岑晚都不禁侧目,很少见他同自己以外的人假以辞色。
其实听到薛寒星受伤时,石榴就已经原谅了岑晚,现在还有礼物,马上又喜笑颜开,抱住薛寒星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一口!
第70章 背刺
小家伙还挺会讨人欢心的。
看薛寒星脸上沾着亮晶晶的口水还呆呆蹲在原地, 岑晚心中暗笑。
“对了爹爹,昨日荣姨把江州城那边你的东西都着人送过来了,现在都在书房呢~”
岑晚闻言大喜, 自己这些年办案的经验与收集的书籍都在江州城家中, 所以上次送信回去时也同荣清兰提了一句。本想着那么多东西只怕要走水路, 耽搁上月余,不想今天就到了!
抱上石榴,岑晚带着两人来到书房。
书房门口的箱子已堆成了山,因为书房内有些不便为他人看到的案卷,岑晚一般都同薛寒星亲自打扫整理。
从箱子里搬出一摞摞书籍,二人又分门别类将其放置在书柜上。石榴则将一些砚台、笔墨一类的小东西规整好。
“这是什么呀爹爹?”说话间,石榴从箱中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精致漆木盒,上头有螺钿镶嵌的一副画。
糟了,竟把它忘了!
岑晚连忙伸手想将那盒子藏起来,却被薛寒星抢先一步接过。
黑色漆器上, 是一个由螺钿拼出的少年背影,他束起的头发同衣袖在烈烈风中张扬, 胯下一匹白马正三蹄腾空, 向前疾驰。
而少年的正前方是一轮硕大的明月,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如锦如霞的柔和光彩。
薛寒星有些好奇摸上盒子的表面,平滑无比, 好奇问道:“这种工艺我似乎不曾见过。”
一旁的石榴显然对这个新奇玩意儿更了解,“我知道, 爹爹之前又给我做过一面这样的镜子!”
没想到这精致的工艺居然是岑晚首创,薛寒星看向岑晚, 不知为何,岑晚觉得那眼神中透漏着一种“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意味, 有些想笑。
正好他现在也需要转移话题,拿过盒子讲解起来:“这上面的画面其实用的是七彩螺片,我把螺片修剪成想要的形状,然后用胶漆粘在盒子上,再一遍遍给木盒髹漆。等上面的大漆足够厚了,再打磨木盒表面,让螺片组成的画面露出来,所以这个表面是平滑的。”
其实这盒子里装的正是这几年薛寒星给岑晚写的书信,岑晚总觉得要好好保存起来才是,就用自己前世了解的螺钿漆盒工艺做了这信盒。
当时为做好这信盒,反复尝试了许多次。以前一直听说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对大漆过敏,岑晚那段时间可算是深刻领教了。
后来时间久了,岑晚甚至产生了抗性。
只不过大漆的抗性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的,所以除做了这个信盒,他还为石榴做了面小镜子,打算以后再也不碰这大漆。
薛寒星自然也明白漆器做起来多麻烦,不禁觉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难道是石榴他娘的东西吗?
心里醋意翻涌,说话也不由有几分阴阳怪气:“这里面的东西想必贵重至极,竟然叫阿晚花费这么多精力只为做个木匣。不知我能否开开眼,别是空有椟而无明珠。”
原本岑晚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果子,听了薛寒星这有些带刺的话反而冷笑一声:“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就送给佥事也无不可啊。”
漆盒也被他怼了薛寒星满怀。
薛寒星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手上还是乖乖将漆盒打开,里面码放整整齐齐的是两叠熟悉的信件。
霎时间,红晕从薛寒星的脖颈爬上了脸颊与耳廓,在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映照之下,只觉得怕是要烧坏了。
他“啪”地将漆盒合上,眼神躲闪道:“还是阿晚好好收着吧。”
石榴还一头雾水,伸长脖子,小脑袋一晃一晃想看看漆盒里到底是什么:
“薛叔叔,这里面是什么呀?告诉石榴好不好。”
薛寒星求助的眼光转向岑晚,却只见他一脸好以整暇,似乎在等着看他怎么回答,他只好清了清嗓子,
“这个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了,叔叔之后给你做几个这样的盒子玩好不好?”
石榴黑亮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觉得自己也不亏,应了下来。可小家伙一转头,又抽出了一个细长的锦盒,打开后里面装的是画轴,“这个我也没见过。”
说着,不待岑晚制止,飞快将丝带扯开,一副不大的画卷展露在薛寒星面前。
这……这上面所绘正是刚刚漆盒上那副画面!
刚刚薛寒星还以为螺钿只是岑晚随性而作,现在看来,他终于想起这正是五年前与对方分别的情景!
感受到薛寒星灼灼的目光,这下又轮到岑晚羞愤交加。
这孩子!怎生这般喜欢背刺自己!
估计自己现在就和刺猬似的,身上除了被自己的崽扎上的刀子,还有薛寒星那道道如剑的目光。
“金蛇门的掌门前来拜访佥事大人。”
崔枣的声音如雪中送炭,让岑晚一秒复活。他丢下手中还未整理好的书籍,忙道:“我们马上就来,还请贵客稍作等候。”
薛寒星叹了口气,这人要扮鸵鸟到哪天去?
*
正堂内,一个看上去便龙精虎猛的、身着一身短打的中年男人正在大口喝茶,见岑晚和薛寒星到来,起身拱手道:“见过二位大人,不知佥事大人今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薛寒星进入了正题:“昨日我在城外遭遇刺杀,其中有一个刺客使得正是金蛇剑法,且功力不低,有你的七成。”
这金鹏举是个武痴,在得知薛寒星武学天赋异禀后,就常常请人来金蛇门切磋,所以薛寒星对金蛇剑法再熟悉不过,甚至早早便领悟其中精髓。
听到这话,金鹏举的表情严肃起来:“我金蛇门下居然有这种畜生,敢对恩公出手!”
他仔细思索一番,道:“现在能将金蛇剑法使出我七成功力的不出五个,昨天门内会议更是全员出席,若与贤弟交手,他必定难以安然回来,我定能轻易看出。”
“嘶——”金鹏举仿佛又想起什么,两道浓眉拧作一团:“我师父当年好像有一位逐出师门的小师弟,据说此人德行有亏。我也没见过他人,不过年纪应该比我还小一些。”
薛寒星一个响指,门外窜进来一身着玄衣的铁翼骑暗卫。
“你去查一下金蛇门上一任掌门那位被逐出师门的小师弟,着重去查京城的几个暗杀组织是否有此人出没。”
暗卫顿首,又一声不吭窜了出去,像一道不见光的影子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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