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们开蒙的夫子也曾是我的老师,你上课时一定不要与别人讲小话,李夫子最讨厌这些,可是会来家访的!”
石榴听得打了个哆嗦,他才不要被夫子家访,那也太没有面子了!
薛寒星紧接着凑近石榴,神神秘秘小声耳语:“不过你在太学大可不必顾忌那些人的身份,有谁欺负你一定要反击,叔叔给你撑腰!”
“就算李夫子来家访,你也可以叫叔叔替你爹爹和夫子见面哦。”
听得岑晚在一旁嘴角抽搐,你们的密谋未免也太大声了。
不过石榴似乎很吃这套,星星眼看向薛寒星像在看绝世大英雄。
“薛叔叔你知道的好多啊~”石榴黏糊糊地拉住薛寒星的手摇啊摇,“叔叔做我娘亲好不好?”
很难说这孩子是不是捕捉到了两个人之间一些特殊的磁场,薛寒星也没拒绝,只笑着给石榴夹了一大块排骨。
一顿饭毕,石榴便乖乖到书房去温习功课,岑晚则拉着薛寒星进了自己的卧房。
本以为岑晚要与自己商量些正事,谁知一进屋岑晚就反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对着他沉声道:
“脱吧。”
“嘎?”
乍一听,薛寒星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没听清吗?把衣服脱了。”眼看薛寒星变成了一只呆头鹅,岑晚的语气中带上了几丝调笑。
见他久久站着一动不动,岑晚不耐烦地上手亲自扒起他衣服来。
薛寒星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小心踏入时空之门,少活了那么两年。
他手上紧紧抓住腰带,嘴里也磕磕绊绊:“阿晚,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岑晚故意不答,手上的动作却也丝毫不怠慢,三下两下便将薛寒星上身扒了个精光,露出蜜色的肌肉,整齐排列的腹肌和隐没在裤腰中的人鱼线,叫他也难免有些害臊。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薛寒星赤裸着的上半身,向里屋推去,将人按在床边。
“等等阿晚,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嗯?”岑晚故作不解,拍了拍薛寒星结实的肩膀说道:“转过去,让我看看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哦……”如果说薛寒星刚刚是一只骨子里跃跃欲试却被迫戴上嘴套的饿狼,那他现在就成了一只被主人勒令看着眼前美味却甚至不能舔上一口的金毛,耳朵都随着下滑的语调垂下。
大金毛乖乖转过身去,岑晚的手轻轻拂上那新愈合的伤口。
其一在薛寒星本身体魄强健,恢复能力强,其二则是鲁神医着实医术高明,在那密匝匝的线之间是已经长合的粉嫩新肉。
可纵使岑晚用的是最细嫩的指腹,那新长出的肉芽也难免过于敏感。
痒意在背部顺着脊柱攀升,像电流穿过四肢百骸,让薛寒星不自觉颤抖。
岑晚忙将手移开,“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薛寒星摇摇头,只是他背对着的岑晚看不见,在薛寒星的额头上有细密汗水缓缓渗出。
“鲁神医之前跟我说过,伤口愈合就得及时将线拆掉,否则完全长到一起再拆就要受罪了。”
岑晚先是将麻沸散洒在伤口上,又拿过一把锋利的小剪刀,在火上烤了烤,小心翼翼开始为薛寒星拆线。
这麻沸散并不能将感知屏蔽,只是让伤口麻痹,感受不到痛处。所以岑晚在背后的动作薛寒星一清二楚,后背痒痒的。
先将线头挑起,然后用剪刀尖尖将其剪短,再将一段段小线头抽出来。
这个过程中难免又有丝丝鲜血流出,薛寒星呼吸的幅度越来越大,岑晚不禁心疼,主动找话题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石榴很可爱吧?你五年前好像还没见过他。”
这里的“他”听在薛寒星耳中变成了“她”,毕竟薛寒星还以为石榴是那之后岑晚与哪个姑娘生的孩子,直当岑晚在回忆自己曾经的爱人。
岑晚明显感觉手下的身体变得僵硬,呼吸也不再像刚刚那般急促,有些不明所以,继续说道:“可惜当时你们没能见上一面,不然估计每次写信你都会问呢。”
薛寒星听着只觉得被钝刀子戳心口,语气也像身体一样变得生硬:“我有什么好问的?问你们有多相爱吗?”
说着他更觉得委屈,不顾身后岑晚还没将线拆完,转过身,声音颤抖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何必提起那人叫我觉得难堪?”
岑晚还完全处于状况之外,薛寒星更气了,抓住岑晚的手,眉头紧锁,眼中有水光闪动:“她现在不在你身边,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对待,就这么难吗?”
岑晚总算明白两人一直在鸡同鸭讲,“你说的到底是谁啊?”
薛寒星气极反笑,“还能有谁,当然是石榴她娘!”
第74章 明了
岑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乱揉了两把问道:“你说谁?”
“还能有谁?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听不得你跟我讲述你们之间的甜蜜过往!”
这酸味儿呛得岑晚被自己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薛寒星忙伸手替他顺气, 又从旁接了杯水, 递到岑晚嘴边喂他慢慢喝下。
这时他冷静下来, 自己刚刚的语气好像个深闺怨夫,自己明明早已做好接受岑晚心中永远为石榴的娘亲保留一个地方,现在又醋意大发,着实太难看了,低头不语。
岑晚顺过气,又“咯咯”笑了起来,身子弓成虾米,捂着肚子笑出眼泪。
薛寒星摸不着头脑,半晌岑晚拭去眼角溢出的晶莹泪珠,抬眼看向薛寒星, 一双桃花眼被拉得细长,原本灵动清澈的眼因为刚刚哭过的染上桃红, 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现在那双眸含着笑意, 在水雾中像被阳光投射的秋日湖水。
岑晚双唇微启,吐出一句话:“石榴他今年六岁了。”
这简单一句话叫薛寒星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石榴今年六岁,这么算来石榴娘亲有孕时岑晚才刚刚十二岁, 也代表他与岑晚相识时石榴已经出生一年多了?!
可薛寒星怎么知道一个四岁的孩子和六岁的孩子有多大的差距?他从小便长得快,还以为四岁长到石榴现在这么大是正常的哩!
这羞愧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上的红潮被羞愧的火焰点燃,一时哑然。
岑晚的目的也不是叫薛寒星难堪, 见自己将人欺负狠了,又将头探到薛寒星面前。二人现在的姿势成了薛寒星盘腿坐在塌上, 而岑晚则仰头枕在他腿上与之面面相觑。
“对不起,是我不好,早该把石榴的身世讲给你听。但总是有些其他事情要紧将我注意力引走,这才拖到现在,还让你生出这天大的误会。”
岑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有多惹人犯罪,依旧喋喋不休:
“你也知道,五年多以前,我被石榴的父亲捡回家中。那之前的记忆我已经完全无法回溯,而当我清醒过来,石榴已经成了孤儿。我便带着他到江州城寻找机会,才遇到了你。”
“说起来,其实咱们在江州城的相遇非常短暂。从贾府逃出后的那几日,石榴恰巧被荣姐姐送回禾道村老家,不然你们早该见面了。”
薛寒星眼中只有岑晚近在咫尺的脸,盯着那对开合不休的柔嫩嘴唇,岑晚说的话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他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岑晚对自己的感情似乎并不排斥,甚至似乎,在纵容自己。
解释了半晌,说的岑晚口干舌燥。可薛寒星还只定定盯着自己的脸,没有丁点儿表示,而那眼神看得岑晚有些发毛。他故作不耐烦伸出双手,将那张俊脸挤成一团来消解那让他炸毛的危机感,道:
“你要不要这么小气?我不过是忘了把石榴的身世告诉你,可谁又能想到你会是错把一个六岁的孩子当成是我生出来的!”
薛寒星突然躬身,猛地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惊得岑晚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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