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抬手抵住池非屿的脑袋,开口阻止,“那点伤口没事的,我可以回去自己处理。”
池非屿仍由谢景辞揪住自己的头发,但动作却没慢下半分,他的手逐渐下滑,托住腿弯,将谢景辞的腿掰开,方便他处理边上的伤口。
谢景辞手指插入池非屿的发缝之中,他身子绷直,圆润的脚趾蜷曲着,他推不开池非屿,羞耻感涌上心头,声音染上些许恼意,“我就说不用了!”
池非屿发现谢景辞生气,总算停下动作,他抬起身子,凑到谢景辞身前,问道:“疼?”
“……你就当疼吧。”谢景辞撇过脑袋,不想看池非屿。
池非屿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他握住谢景辞的小腿,轻戳伤口旁的肌肤,“这里还有一道。”
“我回去会处理的。”
“不行。”池非屿的语气不容抗拒,“你留在这里陪我。”
“啊?”谢景辞摇头,“我会晒死的。”
夏日的太阳跟淬了毒一样,晒上一天他就能成咸鱼干了,而且这里没水没食物,他一个人类怎么想都活不下来。
但池非屿根本不讲理,他执拗地开口,“陪我。”
谢景辞感到头疼,想着池非屿状态不对,可能确实需要看着点,他退让一步,“那你让我回去拿点东西。”
池非屿又不开口了,握着谢景辞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他一手捏住谢景辞的脚踝,贴在小腿处的伤口舔舐,他大概是有些不满,动作算不上温柔。
谢景辞能感觉到池非屿舌头上的倒刺划过伤口,又痒又痛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
“祖宗,别折腾我了。”谢景辞拿池非屿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叹气道:“我不是你,在这待上几天,我得丢掉半条命。”
池非屿旁若未闻,他处理好谢景辞小腿上的伤口,起身摁住谢景辞的肩膀,他的目光在谢景辞身上四处游走,似乎在寻找有没有遗落的伤口。
谢景辞生怕他再撕自己的衣服,开口道:“没了,就划了三处。”
池非屿不听,非得自己检查完。
谢景辞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就随他了,被看两下又不会少块肉。
他正想着该怎么劝说池非屿让自己回去拿东西,身前忽然传来一道拉力,谢景辞措不及防,整个人向前倾倒,噗通一声掉入水中。
海水呛入口中,谢景辞连咳好几声,他趴在池非屿身上,没好气地锤了下对方的肩膀,开口道:“你是想杀了我吗?”
池非屿眉心微皱,似是没想到谢景辞这样也会呛到,他轻拍对方的后背,等对方缓过来,他提醒道:“憋气。”
谢景辞不明所以,下意识按池非屿说的去做,然后他就被对方抱着,笔直地坠下去。
人鱼游动的速度超乎谢景辞的想象,几乎是眨眼间,海面就离出数十米远。
谢景辞:“!?”
朋友,你是真的想杀我!
他拍打池非屿的后背,嗯嗯叫唤,但池非屿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往深处游去,很快谢景辞连海平面都看不见了。
缺氧连同窒息感让谢景辞脑子发晕,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池非屿手里。
可能在现在的池非屿看来,人类也能在水下呼吸,他胡思乱想着,不知道等对方清醒过来,看到他的尸体会不会感觉到愧疚。
谢景辞眼前发黑,脑海中都快浮现走马灯了,拍打池非屿的手也渐渐变得无力。
他的思维逐渐迟缓,直到唇瓣覆上柔软东西,他才略微寻回些许神志,氧气被送入口中,求生的本能让谢景辞主动索取。
他搂紧池非屿,舌尖追入对方的口腔,毫无章法地乱蹭,想要获得更多氧气。
池非屿身子后倾,让谢景辞压在自己身上,他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放在对方的背后的手微微收紧,但最终他选择放任。
谢景辞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一回神就看见池非屿放大的脸,他愣了好几秒,才发觉自己现在正骑在对方身上,跟恶霸似的摁着对方亲。
一瞬间,谢景辞连遗言都想好了,原本池非屿拉他下来可能是意外,但这会对方杀人动机都有了。
池非屿看着谢景辞呆呆,以为对方还是难受,他凑上前,封住谢景辞的唇,又渡过去一口气。
他明明没有开口,声音还是传入谢景辞耳中。
“稍微忍耐一下,快到了。”
谢景辞还在错愕池非屿主动亲他,虽然对方好像是为了救他,这会儿又听见池非屿的声音,他更加惊讶,人鱼居然还能隔空传声?
听清池非屿话中的内容,谢景辞不由好奇池非屿口中的‘快到了’是指哪,但他现在没法开口问。
发觉自己一时半会大概死不了,谢景辞开始心大地左顾右盼,他看见许多不认识的鱼悠闲地游着。
有一只红白相间的鱼长得格外漂亮,它的鱼鳍根根分明,像花一样绽开,游动时还会四处摇摆。
在水下谢景辞的视线有些模糊,只看背影没认出那是什么鱼,他伸出手想去抓,却被池非屿先一步握住手。
池非屿不赞同地望着谢景辞,“它有毒。”
谢景辞讪讪收回手,随着池非屿下沉,他总算看清那条鱼的真面目。
狮子鱼,学名蓑鲉,胸鳍和尖刺鳍条都有剧毒,被扎上一下红肿发烧都算轻的,这玩意谢景辞只在书上看过,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物,一时没认出来。
他又看了看周围,艳丽的珊瑚丛中有许多小鱼和水母晃悠,但这次谢景辞老实了,没敢伸手,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每一条鱼。
谢景辞原本住的地方离海很远,他长这么大就没去过几次海边,更别说潜水了。
池非屿注意到谢景辞对这些感兴趣,特地放慢速度,但他一慢,那些小鱼就以为人鱼是在挑选食物,一个个游得飞快。
谢景辞只觉得短短几秒间,他们周围就形成了一圈真空地带,连水母都慢悠悠地游走了,他眨眨眼,没搞清楚状况。
池非屿瞥向那群鱼,尾巴轻摆,思考把鱼赶回来的可能,但他担心谢景辞憋气太久会难受,想想还是作罢,加快速度往前游。
期间池非屿时不时就给谢景辞渡两口气。
谢景辞从一开始的别扭抗拒,到最后的躺平摆烂,他能怎么办,不亲就死,在生存大事面前,他的底线还是能再低一点的。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适应海水,一开始的酸涩感淡去,谢景辞就当自己在坐潜艇,参观海底世界,美中不足的是他没法完全看清,看东西总是带点重影。
没办法,人类不是人鱼,器官没法适应海中的世界,若不是有池非屿带着,他这个连游泳都不会的家伙根本没机会什么护具都不带,就在几十米的海中乱晃。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谢景辞感觉眼前一黑,池非屿大概是带他进入了什么隧道中,周围的荧光植物让他看见崎岖不平的礁石,以及偶尔路过的一两条小鱼。
等到浮出水面时,谢景辞还有些恍惚,他被池非屿托腰抱起放到岸边,乍然脱离海水,他竟感到几分凉意。
第39章
谢景辞打了个喷嚏,抬手搓搓胳膊,他的小腿还泡在海水中,这么一对比,他感觉水里还暖和点。
池非屿送完谢景辞又潜入海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谢景辞见对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起身打量四周。
这里是一处洞窟,呈斜坡状,它只有一半被海水淹没,另一半洞窟被收拾得十分整齐,显然池非屿消失不见的这段时间都待在这里。
谢景辞看见几个篮球大小的珍珠扎堆滚在一起,还发出柔和的光晕照亮整个洞窟,他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么大的夜明珠,算不算价值连城。
他走过去,伸手轻轻地去摸最边上的那颗,他心底紧张,生怕摸坏了,但等他碰到珍珠的那一刻,珍珠熄灭了。
谢景辞当场愣住。
这……是被他摸坏了!?
完了,池非屿不会找他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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