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问,前面的钱雨舒扒着靠背站起来,拿出黄桃罐头塞给陈澄,开口道:“帮忙开一下。”
陈澄思绪被打断,抬手接过罐头。
趁着陈澄跟罐头较劲的空挡,钱雨舒悄咪咪冲谢景辞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虽然看不清攻的正脸,但就这个身材,应该不会太差,谢景辞被抱着感觉好小一只,好可爱!她可以!
谢景辞嘴角微微抽搐,好了,这下更说不清了。
池非屿完全不知道旁边发生了什么,靠着谢景辞,那些烦人的气味才淡上些许,耳机内传来电影的音效,他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抬起头去看,想着稍微分散一下注意力。
随着他的动作,帽子蹭到谢景辞的脸颊,池非屿有感觉,他让开一些,问道:“一定要戴着帽子吗?有点麻烦。”
一向我行我素的大少爷,这会儿拿个帽子还要问他同不同意,谢景辞心底冒出好乖二字,有种小与非冲他撒娇的感觉。
谢景辞顿时心软,他左顾右盼,发现这会儿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再加上池非屿坐在里面,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他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池非屿抬手摘掉帽子,他根本不在意身份会不会被人发现,如果不是清楚谢景辞不会同意,他连墨镜也不想戴。
毕竟戴着墨镜看电影多少有点蠢。
帽子摘掉,谢景辞警惕许多,他时不时瞄一眼四周四周,看个电影跟做贼似的。
池非屿无声叹气,拽过毛毯盖在脸上,他摘掉墨镜放在谢景辞手里,开口道:“别折腾了,我睡会儿。”
谢景辞哦了一声,望着手中的墨镜,手指微微收紧,墨镜架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那是池非屿的体温。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墨镜带上,发现光线只是稍微变暗一点,和原本的区别不大,但戴在池非屿脸上,对方的眼睛几乎完全被遮住,这就是贵的和便宜的区别嘛。
谢景辞感觉有些新奇,拿下墨镜在手中研究,这时他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池非屿偏过脑袋,透过毛毯的缝隙,看清谢景辞在玩什么,他轻笑,“喜欢就送给你,我包里还有一个。”
说完他也不管谢景辞答没答应,将毛毯拉严实,一副要休息的样子。
突然白嫖到一副墨镜的谢景辞感慨,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和土豪做朋友,尤其是大方的土豪,有东西对方是真送。
随着时间的流逝,吵闹的车厢内逐渐安静下来,兴奋劲过后,不少人都靠着椅背睡着了,到后半段车程,车内偶尔才冒出一两句交谈声。
谢景辞看时间不早,想叫池非屿起来吃午饭,他掀开毯子一个角,发觉池非屿是真的睡着了,并且睡得还挺熟,他刚刚拿泡面那么大动作居然都没吵醒对方。
一顿不吃也没事,谢景辞想想还是没叫醒对方,他将毛毯重新盖好,靠着池非屿,玩着玩着也睡着了。
直到车子停下,人员开始走动谢景辞才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透过窗户看见绵延的高山此起彼伏。
蓝天之下青翠的山峰倒影在湖水之中,流水潺潺,蜿蜒曲折,水波撞在岩石之上,发出青翠悦耳的声响,如琴瑟和鸣,似是自然的轻吟。
谢景辞不由站起身,凑到窗户前去看,清澈的山泉倾斜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光,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缠绕在翠绿的山峦之间。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总能给人带来视觉上的震撼,望着这样的景色,谢景辞有种身心都被洗涤的感觉。
“喜欢就下车去看。”
谢景辞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他扭头发现自己压在池非屿身上,对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戴着帽子和墨镜,一手支着下巴,似是百般无赖地望着自己。
他一愣,问了一个很蠢地问题,“你怎么没下车?”
池非屿哂笑,“你靠在我身上睡得正香,我总不能把你扔出去。”
谢景辞闻言,回头望去,车厢内空荡荡的,显然大家都下去玩了。
他略有些尴尬地笑着,唰的一下站起身,“走走走,我们也下车。”
池非屿跟上谢景辞,他对山中的景色兴趣不大,但不得不承认这里挺漂亮的,怪不得谢景辞期待那么久。
相比于池非屿的平静,谢景辞就激动多了,他一溜烟跑下车,大巴停在这处村庄的空地,他一下车就看见好几座独具特色的小房子。
阳光洒落,屋顶的瓦片在余晖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老人在门前的石阶上晒太阳,半大的孩子则在一旁的树下嬉戏打闹,这里时间的脚步似乎都放慢许多,充斥着慵懒与闲适。
谢景辞还挺喜欢这样慢节奏的生活,再养上一只猫和一只狗,他也算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可惜打工人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买不起房子,更别说养猫养狗了。
村子里负责接待的人在和领队的人沟通,谢景辞自然和池非屿选择了同一家民宿。
虽然谢景辞现在就想出去玩,但房间还是要收拾的,不然今晚就没地方睡了,现在时间差不多快五点,收拾完正好出去吃晚饭。
民宿的房间不算小,里面放着两张单人床,有独立卫浴,装饰得十分简洁,但又带着些民族风格,许多装饰都留着手工的痕迹,谢景辞看着床头的小木雕摆件,觉得很有意思,寻思着走的时候能不能向当地人买几个。
池非屿拖着行李箱放在边上,问道:“把东西都拿出来?”
“我来收拾吧。”
他实在不太相信池非屿的动手能力,谢景辞走过去,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先把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拿了出来。
“我看攻略上说这边的床单被套消毒不彻底,可能有的不太干净,我带了一次性的床单被套,你要是嫌弃可以换上。”
谢景辞本人是不太在意的,会买这些本来就是为池非屿考虑。
他拿出被套,望向池非屿,不确定地问道:“你会套被子吗?”
“我又不是弱智。”
池非屿接过谢景辞手上的东西,随便选了个床动手更换。
谢景辞在旁边看了一会,确定没有问题,才去收拾其他东西,他跟只小蜜蜂似的,这边放点东西,那边整理一下,把自己的行李顺完,又去整理池非屿的。
他走到洗手间,拆开旅行装一一放好,再拿出一次性的浴巾毛巾挂到钩子上。
这时池非屿走进来,问道:“你的床单被套呢?”
“在行李箱里。”谢景辞回答道,他转过身,探出脑袋往外看,“怎么了?你把自己那床弄坏了?”
“没。”池非屿无奈,他在谢景辞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怎么一点小事还担心他弄错,“绿色的那个行李箱?”
“嗯。”
谢景辞看着池非屿走过去,没搞明白池非屿要干什么,既然没坏为什么还要再拿一套,难道是觉得一套太薄,对方还嫌弃?
池非屿顶着谢景辞的视线,抖开被套,然后拿起谢景辞床上的被子往里面塞。
谢景辞赶忙出声,“没事,我等会儿自己来就行。”
池非屿手上动作未停,“你是出来玩的,又不是来给我当佣人的,不用事无巨细地为我着想。”
“……哦。”
谢景辞缩回脑袋,望着洗手台目光飘忽,他确实因为池非屿的身份,不自觉多照顾对方一点,没想到池非屿居然会发现,他还以为池非屿这种被人伺候惯的,会觉得理所应当呢。
其实不仅是对池非屿,对身边的朋友,他也会很在意对方的感受,大概是单亲家庭常有的讨好型人格,谢景辞知道自己有这毛病,却很难改掉。
他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脸。
不想了,出来玩,就开开心心的玩。
“没事打自己做什么?觉得敲两下脑子能聪明点?”
谢景辞吓了一跳,他完全没听见池非屿的脚步声,对方就跟飘过来的似的,他转过头,看见池非屿双手抱臂,靠着门框,眼含笑意地望着自己,心底那点坏情绪,倏然就散去了。
他哼了一声,开口道:“我可不想被缺少生活常识的人说,你赶紧把剩下的收拾一下,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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