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语塞,好有道理,但又好像不是那么有道理,很有资本家担心员工谈恋爱,导致工作效率降低的那味,为什么这家伙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
池非屿这人就跟浪漫绝缘体似的,再暧昧的事到对方这也变得正常起来,他到现在好像就没见过对方脸红耳热的模样,小与非除外,那个是小天使。
想起池非屿小时候,谢景辞看对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那么可爱的小家伙,怎么长着长着就长劈叉了,现在的池非屿哪有半点小时候的影子。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谢景辞敷衍地回答,他不想再跟池非屿扯这个,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能不能去水族馆。”
池非屿移开视线,似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嗯。”
跟句号差不多的回答,嗯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
谢景辞感觉自己的脑阔有点疼,老板的心思可真难猜,再加上这个老板是池非屿,那就更难猜了。
他歪过头去看池非屿的正脸,“你不否认我就当你答应了。”
“一个占地面积寥寥无几的水族馆,也值得你这么上心?”
池非屿的语气充满对那个水族馆的不屑,至少谢景辞听着是这样,既然看不上,还折腾这么半天,直接同意让他去不就行了。
谢景辞有点火大,他冷哼一声,瞥见堆积成山的文件,终于找到能嘲讽对方的点。
“再小我也是去玩的,而你还得苦逼的工作,你放心,我会记得拍照片给你的。”
池非屿眉尖上挑,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去。”
谢景辞当场愣住,他不确定地开口,“你在开玩笑吧?”
池非屿要是跟着过去,这跟出差加班有什么区别,哪个好人家,老总跟着员工一起出去玩,这不纯纯破坏气氛。
再说就池非屿这走哪都要坐着轮椅的习惯,得怎么爬山,他们一行人把池非屿抬到山顶吗?
池非屿像是没发现谢景辞的不乐意,说道:“我出钱,我还不能跟着一起去?”
“不是……”谢景辞试图打消池非屿的念头,“我们去山里,蚊子可多了,住的还是民宿,你过去肯定受罪。”
“嗯?”池非屿刻意拖长尾音,故意曲解谢景辞的意思,“既然是受罪,那你们也没必要去了,别传去说我虐待员工。”
“不行!”
谢景辞急了,他拽住池非屿的胳膊,控诉道:“你不能这样,我东西都买好了。”
池非屿侧身面向谢景辞,对方大概是怕他真说不去,扒拉着他的衣袖,就差挂到他身上了。
他眉间舒展,眼底有笑意晕染开,“这么想去?”
谢景辞连连点头。
“还不愿意带上我?”
这话问的,他该怎么回答,说不想带多伤感情啊。
谢景辞拍了下池非屿的肩膀,故作深沉,“成年人要知道分寸,点到为止就好,再说你坐着个轮椅,跟我们爬山多不方便。”
“我又不是不能走路。”
谢景辞苦着脸,问道:“你非要去?”
池非屿本来是逗谢景辞玩,但对方的反应让他真生出去玩的念头,七天六夜,时间不算长,晚上带着处理一点文件也不是不行。
他的目光落到谢景辞身上,对方紧张地盯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池非屿垂首,放低语气,“我想去,不可以吗?”
谢景辞吃软不吃硬,池非屿这么说,他拿对方根本没辙,但拐老板出去玩,他又感觉挺对不起其他员工的。
他思前想后,跟池非屿商量道:“那你能不能戴个墨镜帽子啥的挡一下脸,还有路上听到什么你都不许记仇,大家都是开玩笑的。”
在车上吐槽老板对打工人来说再正常不过,谢景辞自己就没少干过这事,想到这,他又觉得带池非屿不太行,别高高兴兴出去玩,回来裁员一大半。
那他可真是罪过了。
池非屿见谢景辞眉心皱在一起,就知道对方肯定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他戳了下谢景辞的眉心,开口道:“我没那么小气。”
谢景辞狐疑地扫了池非屿一眼。
池非屿不小气?开玩笑呢,对方可记仇了,一点小事都得报复回来,这点谢景辞感觉自己十分有话语权。
当然,他不敢当着池非屿的面这么说,不然又要被惦记上了。
“那你保证,回来不许裁员。”
池非屿应声。
谢景辞又提了几个要求,池非屿都耐着性子答应。
到最后谢景辞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池非屿好像真的很想跟他们一起出去玩。
谢景辞不靠谱地想着,难道池非屿是觉得一个人待着太寂寞了,想体验一下大家庭的温暖?
池非屿好脾气地问道:“还有其他要求吗?”
谢景辞想了会,“好像没了,等我想到再说。”
池非屿失笑,他让了谢景辞一点,对方还喘上了,但他并不讨厌谢景辞这样。
谢景辞深思熟虑,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不行,他望向池非屿,叮嘱道:“总之出去玩的时候我就说你是我朋友,你低调一点,千万别被人发现真实身份,不然就麻烦了。”
池非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转而问了一句,“你那暧昧对象也去?”
谢景辞:“……你要不还是当他死了吧。”
……
谢景辞从池非屿那离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
心底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池非屿能整出点事,但对方态度坚决,他又拦不住,只能在路上时他多看着一点。
好好一趟旅行,怎么变得跟看小孩一样。
谢景辞叹了声气,打开自己的购物清单,他想了想,将日用品都买了双份,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有备无患。
他又告诉陈澄可以去水族馆,那边发来截图,是钱雨舒对他的感谢,他回了句没关系,就将手机放到一旁,盯着天花板发呆。
东西准备了,行程定下了,攻略也做了,除了多出一个池非屿。
谢景辞现在想到池非屿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他觉得对方努力诋毁自己的模样好笑,另一方面对方那句‘我吃醋了’又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中回放,虽然清楚池非屿应该没有其他意思,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吃醋这种事在他看来,是关系亲近的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
谢景辞在床上滚了两圈,将枕头捞进怀里抱着,他伸手按在锁骨处的吻痕上,心底想着再过几天应该能消了吧,反正在这玩意消失之前,他都不想看见池非屿了,鬼知道对方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到出去玩之前,他应该不会再见到池非屿了……吧,大概。
第49章
事实证明,人不能乱立flag,谢景辞第二天又被池非屿找过去,这次池非屿好像还特别急,让他班都不用上了,直接过去。
谢景辞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难道池非屿发现自己就是那个狂妄自大,占有欲有强,还没责任心的家伙了?
应该不会吧,昨天他没露馅啊。
谢景辞在房门前徘徊,抬起手想敲门,过了会儿又放下,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陈管家走出来,面色不太好看,他见到谢景辞,开口道:“进去吧,少爷正在等你。”
“好。”
谢景辞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入眼是池非屿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眸。
他从未见过对方这样的眼神,像是所有希望都被泯灭,只剩下望不到尽头的荒芜,与他印象中那个总是运筹帷幄的池非屿大相径庭。
谢景辞迈出的脚顿住了,他不确定这个时候打扰池非屿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池非屿注意到谢景辞,那双墨黑的眼眸中有了光亮,他仍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但却平白增添了几分温度。
“偷偷摸摸的,是想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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