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嘉宾们都一脸意料之外的表情。
靳怀风的粉丝和“风停”cp粉也反应过来了,在弹幕里发疯:【少爷和鹤鹤配一脸,小小情侣任务都是轻松拿捏,怎么可能积分这么少。】
【不会是某些昨天没有拿到优选的嘉宾搞黑幕吧。】
这话说得一下子时迹星和粉丝和沈霁粉丝都中枪了。
顿时忍不住开骂:【天天有黑幕有黑幕,就你家哥哥能优选,其他人完成任务又快又好也不能积分是吧,你家哥哥这么牛,怎么不全资搞个综艺就他俩演来演去呢。】
简羽的粉丝趁乱拉踩:【还是我们家弟弟,内娱第一不争不抢老实人。】
熟悉的撕逼又回到了弹幕里。
路人看不下去,劝架:【不是,这有什么好吵的,今天靳怀风他们组很多需要双人完成的体力任务,积分低也很正常吧。鹤庭那体力真不咋地啊。】
好家伙,一句公道话,把三方都干沉默了。
节目组一直是互动任务和体力任务随机安排的,第二天约会的个人任务都是嘉宾随机抽取,谢鹤庭他们那组连着抽了四个都是体力任务。
任何和体能相关的都是谢鹤庭的死穴,有两个都是双人任务,而且节目组每次都被这群加班钻规则漏洞,都钻出ptsd了,这一次是各种推敲,把所有能钻的漏洞都堵死了。
就算是靳怀风再怎么牛叉,这一次都歇菜。
等别人组都完成隐藏任务了,他们才积分到20。
【咳,这倒也是。还是怪老橘子不做人,好端端一个恋爱任务,怎么安排这么多体能任务呢。】
时迹星的粉丝连连附和:【就是,姐妹们跟我一起,去喷死老橘子。我们要看亲亲抱抱举高高,才不想看什么铁人三项呢。】
路人傻眼。不是,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吗,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就又和谐谦让起来了。
今天大家约会的地点有点远,等到嘉宾们完成任务回来,时间都不早了。节目组出于人性化考虑(也是因为天天被骂活动安排不合理),特意通知嘉宾们今晚先休息,第三天的约会名单明天上午再选。
回到房间后。
闻羽把包丢在摄像机旁边的沙发上,背对着摄像头坐着,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他话题度还不错,在节目里不争不抢加上外表可爱,路人缘还可以。
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对时迹星的好感,因为他有意无意的配合,磕学家们就喜欢吃细节糖,两天还是多了不少cp粉。
简羽安静的看书,弹幕里都是一片夸。
【小羽真自律】
【感觉这个嘉宾还可以耶,反正没有混世魔王那么让人头大。】
兰池的粉丝不乐意了:【夸就夸,勿拉踩。】
简羽低头盯着一排排铅字,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手指无意识地在纸页上扒拉,脑子里思绪纷飞。
今天他们任务完成的很顺利,时迹星是目前的第一。
不用想就知道他绝对会选择谢鹤庭。
这两天他的微博粉丝涨了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经纪人已经查过,有相当一部分是时迹星的粉丝过来了。
如果明天时迹星跟谢鹤庭一组,他就得跟别人一组。丢脸不丢脸另外再说,想来观众的关注度也会变少。
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的开头,没有把握好就太可惜了。
别着急,冷静下来。
简羽慢慢地放松靠在椅背。
这两天和时迹星相处,对方对他的态度比对其他人要友善一点的。而且,他感觉到时迹星其实是一个心很软的人。
去问问试试吧。
沈霁不太喜欢吹头发,洗过澡,站在阳台上吹风。
目光捕捉到花坛边的一点猩红。
他戴了眼镜,因此视线很清晰。在微黄的灯光下看清那人的轮空。
半空中跟一双深情而含着隐痛的眸子撞在一起。
他垂眸,转身回了房间。犹豫了一下,把玻璃门也给拉上了。
一墙之隔的谢鹤庭也躺在床上,睡不着。
从昨天到今天,他的心都乱得不像话。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靳怀风像是燃烧着两簇火焰一样的眼眸,还有那一句虽然很轻,但雷霆万钧的“我赢了”。
有一瞬间的错觉,感觉靳怀风把自己的心都赢走了。
他不怀疑周宴容的话。
懵懵懂懂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
原来,他对靳怀风的那些别扭,那些难受和酸涩,都是因为喜欢啊。
可是——
谢鹤庭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双不属于自己的手。
来到现代的时间越长,越来越适应,对于大衍朝的那些记忆,逐渐有些泛黄。某些时候谢鹤庭都会恍惚觉得他就是谢贺停。
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有点可怕。
他喜欢靳怀风。
是因为他在跟靳怀风相处的过程中萌生了好感。
还是因为,他接受了原主那些零碎的记忆。在灵魂和躯体融合的过程中,又逐渐的感知到原主对靳怀风狂热的爱,而影响到了自己的内心?
到底是他喜欢上了靳怀风。
还是,因为他成为了谢贺停,所以才喜欢上了靳怀风?
“鹤庭,鹤庭,醒过来。”
“孩子,我的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大哥。
娘亲。
还有父亲。
我在哪?
谢鹤庭挣扎着从落满了雪的地上爬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纸钱燃烧的味道,听着中厅传出来的哭声,他一刻也不敢犹豫,大步跑去。
白色的纸钱漫天飞舞,他看到了身着素衣的娘亲跪在一具棺椁前,兄长虎目含泪,握着一只惨白的手。
是他自己。
而在兄长旁边,平日里威严庄重的父亲,面色苍白,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整个人颓然的坐靠在椅子里面,再说不出话来。
谢鹤庭的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朝着中厅的方向发狂一般奔去。冽冽的寒风吹起他垂落在腮边的发丝,打得脸生疼。
“父亲、母亲、大哥,我在这里,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他大声喊着,可屋子里的人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一样兀自哭着。
跑——跑——跑——
拼命地跑啊跑,明明父母亲人就在眼前,可面前的一小段路却怎么都跑不到目的地。
“啊——”
前所未有的痛楚袭卷胸,整个人痛得再站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雪在下。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轻如鹅毛的落在他的头上。身上。
谢鹤庭擦了一把。
才发现手里抓着的,根本不是雪,而是一张张白色的纸钱。
“啊——”
谢鹤庭从噩梦中惊醒。胸膛剧烈颤动了一下,他仓惶地去摸,只有柔软的被子,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
黑暗的房间里,他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活着。
而不是冰冷冷的躺在棺材里。
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谢鹤庭才感觉自己缓和过来了。他想去浴室里洗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目光跟镜子里的人对视。
镜中人看起来十分狼狈,脸色苍白,额角坠着冷汗,连唇上都褪尽了血色。
谢鹤庭抬手,压在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上。
半晌,有泪水顺着腮边滴答着砸在白瓷洗手盆上。
梦耶?非耶?
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刚的梦境,心里仍旧酸涩难受得厉害。
府里的下人捞起他冰冷的尸首时,父母兄长是不是也如梦中一般,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
六点钟。
沈霁故意比之前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晨练。
整个小岛还沉浸在梦中,一切都是安静的。
享受清晨的微风,心中烦闷的事情仿佛在一呼一吸之间,随着浊气一起排出去。
他轻松地跑着,直到视野里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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