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庭本能感到害怕,想要逃离。腰间的大掌却如同锁链一般,紧紧捆着他,把他牢牢掌控在手中。
靳怀风一只手扣着他的肩胛骨,稍微一使力,谢鹤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他怀里栽去。
一瞬间,视觉被剥夺,他只能听到靳怀风粗热的喘息,闻到他身上幽谧的汗味,感受到他铺天盖地的热吻,湿濡的,火热的,不可抗拒的……
“我的宝贝,我的小鹤,我的乖宝。”靳怀风胡乱地吻着他,他的小鹤是神给他的礼物,躺在高台上纯洁的祭品,他是最虔诚的信徒,他将跪在他的脚边,一点一点低下他高傲的头颅,请求圣子的怜悯。
谢鹤庭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靳怀风不是在吻他,而是在啃食他的心脏,一会儿甜的让他能醉过去,一会儿又让他痛得浑身抽搐,他感觉到有什么顺着眼角往下落,又被人珍而重之地吻去。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看到他心爱的□□小熊一晃一晃的,蜜罐子里金黄香甜的蜂蜜淌到他心上,淌进他心里。等到蜂蜜盈满了,里头就冒出来一个小人。
谢鹤庭大惊失色,怎么会有人跑到他心里去啦,那这个人出来了,他的心脏不就空了吗!
他大声呼喊着,嘴里却不知道在喊什么,破碎不成音节。
他低声哭着。
盈满蜂蜜的心脏里忽然爬出来一个小人,小人笑眯眯地对他说,说:“别哭啦,我的小鹤,我的乖宝。我给你放烟花看。”
原来是靳怀风走到我心里去了啊。
谢鹤庭忽然就释然了。
嗯,就应该是靳怀风。
我那么爱他。
他快乐地牵着靳怀风的手,手掌贴着手掌,胸膛挨着胸膛,心脏黏着心脏,看漫天焰火,轰轰烈烈。
第一次看焰火,美不胜收。
第二次看焰火,异彩纷呈。
可是等到第三次、第四次看焰火的时候,谢鹤庭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了。
呜……
这场焰火好看是好看,但是,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看啊,他累了啊。
……
当一切结束后,靳怀风低头看着怀里累得蜷缩成一团的人,谢鹤庭躺在他的臂弯当中,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米,连指甲尖都泛着惹人心醉的粉红色。那一枚银色的镶嵌碎钻的戒指安静地锁在他左手无名指上。
靳怀风的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盈。
他从未想过,拥有一个人会是这样美好的一件事情,仿佛一艘漂泊半生的船,终于落下锚,找到了靠岸的渡口。
给谢鹤庭放了好几次焰火表演的靳怀风兴奋的根本睡不着。
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他恨不得再出去跑个马拉松。
当然,只是想想,这根本不现实。
靳怀风跟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先打了水给谢鹤庭弄得干干净净,再看看那一张一塌糊涂的大床,也没什么抢救的必要了,还好家里阿姨细心,次卧虽然没有住人,也会定期打扫,干脆抱着人换了个窝。
谢鹤庭今天看完了这辈子所有的焰火,整个人累傻了,呼噜噜睡得跟小猪一样雷打不醒。
靳怀风数完了他左眼和右眼的睫毛数量,又数清楚了他左手和右手各有多少个小旋旋,连他身上有多少颗痣都摸得一清二楚,实在是无聊了,拿了手机出来玩。
凌晨四点多,正是夜猫子的活跃时间。
周定琛刷完了微博,审阅完了朋友圈,浏览完了小红书,正准备戴上眼罩,美美睡一个好觉。
忽然之间,手机里弹出一个消息。
靳怀风?这么晚不睡觉不符合他的作息啊。
他带着满头雾水,点进去靳怀风的对话框,看到了一张图片。
图片里是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较小的那一只手的虎口处还有可疑的咬痕,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戒指!!!
你.妈.的!!!戒指!!!
男士!情侣!同款!对戒!
周定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再一个公鸡打鸣发出一声爆鸣,想也没想拨通视频。
【叮咚——对方拒绝了你的视频申请。】
【Joy:????????】
【Joy:狗东西,到底怎么回事!戒指,怎么回事!】
靳怀风看着周定琛发疯一样地刷屏,爽了。困意也就上来了。他打了个哈欠。
【靳怀风:准备份子钱,睡了。8。】
【靳怀风:对了,明天帮我请个假,下午再来】
发完消息,他居然真的关机睡觉。
周定琛狂打1008个电话打不通,整个人在线发癫。
妈的。
还有没有人性了。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不知道吗???
第123章 不许
旱了这么久的靳怀风终于开闸放水, 那叫一个兴奋,那叫一个激动,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啊。
一大早给他的大宝贝喂完早餐, 又勤快地哼着歌把昨晚的四件套给洗了晒好,这才拿了钥匙,准备出门买点菜, 做一顿十全大补爱心午餐。在老婆面前全方位展示一下自己。
不仅颜高活好长得帅,还能做饭会做家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遇见就结婚吧!
靳怀风想到谢鹤庭跟他结婚的画面,不自觉跟个傻子一样呵呵笑出声,拉开门就跟周定琛的死鱼脸对个正着。
两个人心里同时一句——我靠, 有傻逼。
靳怀风好歹脸皮厚一点, 迅速调整表情, “你怎么来了。”
周定琛听着这话简直能呕出血来。他怎么来了。靳怀风一张照片, 他一晚上没睡着!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搞闪婚。”
妈的,不带这么玩的吧, 要么一个不谈,禁欲得跟个和尚一样,要么,认识不到三个月, 直接交换结婚戒指。
靳怀风还以为他什么事儿呢,点点头,长腿往电梯里迈:“哦那个,没闪婚。”
周定琛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闻言松了口气。
不过他这口气还没能从肺部抒发出来,就听到靳怀风说:“只交换了戒指, 还没去领证,改明儿双方家长见个面就把证给领了。”
周定琛顿时傻眼,再看靳怀风眉梢眼角的得意,颇有一种脱了鞋往他那张俊脸上甩的冲动,几乎抓狂:“不是哥们,你们才认识不到三个月啊!”
“三个月怎么了。认识他三天就够了。”
得了吧,就在这里吹,三天的时候你还对着镜头说节目里没有你感兴趣的嘉宾呢,这脸不疼啊。
周定琛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就是怕靳怀风冲动,他这辈子摆脱不了老妈子心态,生怕兄弟上当受骗喝上爱情的苦酒。
但是这玩意儿他不讲道理啊。
“……你干嘛去。”
“去买点菜,给我老婆做顿好的补补。”
看靳怀风这傻逼样子,他就知道完了,没救了,板上钉钉了。
他以前看过一个词,叫妻奴。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兄弟竟然会是广大妻奴当中的一员。看着靳怀风屁颠屁颠的样子,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埋汰靳怀风:“你瞅瞅你那样子,公司高层会议不开,跑过来买菜洗菜备菜炒菜,什么菜不能让阿姨来做,打算转行做金牌厨娘啊。”
“嘁,你个单身狗懂什么。跟你说了也不明白。”
周定琛瞅着他愣了好几秒,默默泪流满面。
单身怎么了,单身犯法么!
被兄弟伤透心的周定琛无视靳怀风难得喊他一起吃饭的邀约,泪奔离去。
-
谢鹤庭在梦中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浓郁的油脂混着清爽的蔬果香,早就流失殆尽的体力并没有随着休息而复原,胃部发出抗议般的痉挛,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紧闭的房门开合,有人踏着光从外头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黄澄澄飘着蛋花的鸡蛋粥。
“醒了?我煮了粥,要我喂你么?”
晨晖铺地,金黄色的阳光落在男人的脸上,五官英俊逼人,漆黑的眼半垂着,期待的看着他。
“我……”
开口的沙哑把谢鹤庭吓了一大跳,喉咙发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挲石块,干涩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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