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炮灰男后[穿书](33)
薛遥:“???”
谁受伤了?秦什么?他根本不认识啊!这什么破系统!
低头一看,洗白点还剩35。
薛遥心痛得无法呼吸,省吃俭用这么多天都没花过十多点巨款。
好半天才冷静下来,转念一想,这没听说过的官员受伤,该不会是大皇子那儿出事了吧?
薛遥没心情逛商场了,忧心忡忡等到第二天,打算下学后去青穹殿问消息。
结果在学堂里就听到了噩耗。
五皇子说,他大哥昨天被父皇禁足了,一个月不许出门。
大皇子被皇帝责罚,史无前例。
薛遥一颗心顿时凉了,急切地想了解状况,只能从五皇子口中套话。
九岁孩子哪里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说来说去,五皇子只知道父皇最近心情不好。
三个小皇子都很怕父皇,排排坐在一起研究父皇为什么龙颜不悦。
五皇子说:“前天师傅把咱们哥几个临的字选几份,给父皇过目了,父皇会不会是觉得咱们的字太丑了?”
六皇子心虚地一缩脑袋:“五哥字写得极好,我却差得远,一定是我惹父皇不开心了。”
五皇子转头拍了拍六弟的肩膀:“你的字比上个月进益不少,一定不是因为你。”
七皇子抬起小胖手,学着哥哥的样子拍六哥,并给出充满个人恩怨的判断:“是三哥。”
薛遥:“……”
字写得最难看的根本是你本人啊殿下!
你醒醒啊胖崽!
几个小皇子没兴趣玩闹,都坐在凉亭里谈论父皇。
七皇子能插上嘴的事很少,就被薛遥带到小花园里捉了会儿蝴蝶。
在树下石桌旁纳凉的时候,薛遥又开始戳小胖崽的小肚腩。
他已经坚持不懈地戳了两天了。
原著中,七皇子是被踢中脐下半寸的位置后打通任督二脉的,薛遥戳的也是这个位置,但没敢太用力。
小胖崽平时浑身的肉肉都被人捏惯了,并没有察觉傻遥遥的举止异常。
殿下专心致志啃奶芙,冷不防干呕了一下,嘴里吐出奶泡泡。
薛遥赶忙收回了罪恶的爪子,掏出手帕给小胖崽擦嘴。
“没事吧殿下?”
七皇子一脸茫然抬头看他,左手挠了挠被戳痒了的小肚皮,后知后觉地忽然不开心了,蹬了蹬小胖腿,仰头示意傻遥遥捏自己的脸,不要捏肚皮,难受!
之后再点肚皮,小胖崽就会发出警告的小呼噜声了,薛遥只能作罢。
但他戳吐七皇子的情形,已经被偷偷跟随的小太监逮住,又回去告诉皇子的贴身大宫女。
大宫女敢怒不敢言,他们小皇子跟其他宝宝不一样,从前都不怎么认人,除了汐妃,跟谁都不亲,也不知被这小伴读喂了什么迷魂药,天天愿意跟他窝在一处。
前几日薛遥请假,小皇子四天里发了几通脾气。
平日原是一喝奶就乖巧了的,那几日反倒一喝奶就想起薛遥,蹬着小胖腿,要她们“给爷拿出来”,就是要宫女们交出那个小伴读。
有一日,殿下居然还跑没影了,后来被薛遥搀回来的,真的是邪了。
听小太监说了薛遥戳小皇子肚子的古怪举动,宫女有些疑心,回去得跟宜秋报个信。
傍晚薛遥陪着小胖崽回青穹殿,汐妃不再殿里,宫女让他改日再来。
平时汐妃不在他也能坐花厅等着,薛遥怀疑这宫女故意为难,但没办法,这时候出宫就进不来了,只能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可宫女一直没个好脸色,薛遥只能态度强硬起来,吹牛说是七皇子殿下晚上想给他讲故事,特意命他留在青穹殿。
宫女脸色忽然一惊,低头蹲身行礼。
薛遥还以为她在给自己行礼,余光察觉屋里的宫女都低头朝门口行礼,这才回头一看——
七皇子抱着布偶站在门口,一脸纳闷的盯着他看。
薛遥:“……”
完了,小胖崽并没有想要晚上给他讲故事!
“殿下怎么来了?”薛遥一脸尴尬。
大宫女已经先一步迎上前,故意套小皇子的话:“殿下晚上要给薛二公子讲故事?”
七皇子仰头看薛遥一眼,忽然一歪小嘴,露出个得意的坏笑。
傻遥遥果然想要殿下讲故事了!
薛遥一脸紧张,不知这小胖崽在坏笑什么……
“遥遥。”七皇子发话了。
“啊?”薛遥十分心虚。
“你和奶乖乖等着。”七皇子高傲地接受了傻遥遥的需求:“爷讲,你们听。”
薛遥:“……”
他没有说要带着奶一起听故事啊喂!
胖崽你醒醒!
奶都给你喝光了!
第37章
汐妃恰在此刻回来了。
她后晌特地去给皇后请安, 到现在都没能套出半点大皇子的消息, 此刻满脸愁容。
听说薛遥求见,汐妃连忙来到花厅,屏退侍从, 让乳娘把小皇子也抱出去了。
“娘娘听说大皇子被皇上禁足的事没有?”薛遥迫不及待地询问。
汐妃紧张道:“昨个晚上就听说了, 我今儿就是去储秀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打听消息, 可皇后一点风声都不肯透,我这儿只有从养心殿小太监嘴里买来的一点消息。据小太监说:钦天监监正秦大人前几日谏言修蜀道之事不可为, 后被证实占测结果有误, 领了二十廷杖。大皇子昨日就是为秦大人向皇上求情,被皇上教训了一顿, 禁足了。”
“秦大人?”薛遥立即想起昨天被扣洗白点时听到的名字,秦照轩。
原来他是钦天监的官员。
“这位秦大人,一定是大皇子帮咱们安排的人。”汐妃昨晚上就想明白了:“听那小太监说, 秦大人提到一个‘天石降罪’的预言,应该也是大皇子安排的谣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应验。我听说,动工吉日, 已经由钦天监新上任的监正提交给内阁了, 这可怎么办?圣旨不日就要下达了!”
薛遥不安地皱起眉。
“怎么了?”汐妃见他这神色,愈发紧张。
“恐怕不成了……”薛遥低声开口:“大皇子可能是想让秦大人拖延时间,等待合适的时机,让不祥之兆应验, 现在,秦大人的占测结果被推翻了,大皇子被禁足,就算过一段时间不祥之兆传到宫里,他们也没办法洗脱罪名。”
“为什么?”汐妃睁大眼。
“因为皇上是不会错的。”薛遥失落地看向汐妃:“如果事情顺利拖延了,皇上有耐心等到应验,这次工程可能会暂缓,可如今皇上已经认定秦大人失职,不祥之兆若是再被提起,皇帝可能会恼羞成怒,把预兆定性成谣言,甚至还会下令彻查,牵扯出背后主使,那咱们可就害苦了大皇子。”
汐妃眼前一黑!
薛遥原本只想让汐妃母子躲过第一场劫难,现在不但没能躲过去,还动摇了大皇子的根基,简直弄巧成拙!
心里又急又自责,薛遥低声问汐妃:“不管怎么说,皇上总该顾及皇后那头吧?”
汐妃急道:“皇后又没有佟妃那样的靠山,少年夫妻那点情分,皇上能顾及几分?”
“皇后没有靠山?”薛遥不解道:“皇上登基前一直是太子,怎么会娶一位……”
“你这大齐土生土长的子民,怎会不知皇室不成文的规矩?”汐妃惊讶地解释:“早听闻,大齐太.祖皇帝担心外戚干政,所以历代太子妃出身都是寻常,家中并无通天势力。”
薛遥眉头皱得更深。
难怪原著中的皇后没怎么搞过事,原来她娘家竟然没靠山。
薛遥心里更是觉得对不起大皇子。
原著中,大皇子出面劝停了蜀道工程,薛遥以为大皇子有这个底气做这件事,所以才提前把他拉进局。
现在想来,原著中大皇子劝停的时候,皇帝本身已经被民怨打击得没了积极性,大皇子那时选了个合适的时机给皇上台阶下,跟现在的情况是截然相反的。
现在劝阻,完全是跟皇帝唱反调!
“是我的错。”薛遥一瞬间满腹自责、头昏脑胀。
他蹒跚走到茶几旁坐下,旁若无人的喃喃:“事情躲不过,还连累大皇子,都怪我。那位……那位秦大人伤势如何?该挨板子的是我!”
“薛遥?”汐妃被这孩子惨白的脸色吓着了,赶忙上前劝慰:“你别难过,那小太监说了,工程前不能闹出人命,秦大人只受了点皮外伤。”
薛遥没有回应,似乎已经陷入彻底的绝望自责之中,弯着后背捂着脸,小小的身体蜷成个虾似的。
汐妃面色心疼,上前安抚道:“薛遥,本宫一直把你当成小男子汉,见不得你这自怨自艾的样子,这世上没有事事如愿的幸运儿,你尽力了,我看在眼里,结果如何都是命,我不许你这么一蹶不振!咱母子又不是要被拉出去砍头了,以后还指着你爬上桌子给咱们顶着天呢,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薛遥仍旧默不吭声,捂着脸。
汐妃无奈地在他一旁坐下来。
“您还愿意相信我么?”许久,薛遥缓缓抬起头,红着眼眶看向汐妃,气若游丝地开口:“再给我一次机会。”
汐妃愣住了,垂下长睫与男孩默默相望。
“当然愿意。”汐妃苦笑道:“努力就会有失败的可能,总比两手一摊等死强,你和大皇子都是我和老七的恩人,难不成因为计划不成,我就要忘恩负义反目成仇吗?”
薛遥目光严肃地盯着汐妃:“我还有一个办法,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可能会让皇上回心转意,得您亲自施行。”
汐妃眼里闪过一丝畏惧,低声开口:“你说。”
薛遥定定看着她:“我听说,您每次生辰,都会有神巫设祭坛作法?那位神巫是您从自己国家带来的?”
汐妃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可不叫神巫,咱们叫她们泊姨,生辰仪式不是作法,而是祈福仪式,咱们老家的传统。”
薛遥点点头。
没错,原著中汐妃成为太后,生辰寿宴之前,陆潜特地找来她老家最富盛名的神巫,为她举办仪式。
这段剧情薛遥记得很详细,只是不知道这神巫究竟有什么能耐。
“您带来的泊姨,有没有占卜的本领?”薛遥问。
“你要干什么?”汐妃似乎已经看出薛遥的打算,不安道:“你不会想让我联合泊姨欺骗皇上吧?连钦天监的占卜,皇上都不信,我们弹丸小国的巫术,他又怎么可能当真?而且……泊姨并没有什么占卜的本事,她要真能未卜先知,我何至落到这个田地?”
薛遥忽然勾起嘴角,淡定回答:“不用欺骗皇上,要给皇上传达真正的天命。泊姨不能未卜先知,但我能,只需借她之口说出来。”
汐妃惊得站起身:“你别病急乱投医!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一个半大孩子,能未卜先知什么事?”
薛遥笃定开口:“中元节当日,约莫是蜀道开工第十八天,凉山凿路的服役壮丁,会遭遇泥石流,七死二十三伤,就是这个预言。娘娘尽快把这个消息当做泊姨预言,告诉皇上,之后再让钦天监的‘天石降罪’应验,皇上定会有所忌惮。”
汐妃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皱眉盯着薛遥:“这如何使得?泥石流是天灾,大皇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造不出这样的事故,何况还要死人?你要大皇子杀人?老百姓的命也是命,怎么能拿他们的性命替我母子恫吓皇上?不要胡闹了,你累了,今晚就在殿里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