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炮灰男后[穿书](58)
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如何,薛遥不清楚,但知道太子为了让太子妃怀上嫡长子,成婚三年都不肯立侧妃,这让急着抱孙子的皇后更加不满意。
“真是英雄出少年。”皇后看清薛遥稚气未脱的脸容,惊讶地感叹道:“锦安方才说你是个不满十八的少年才俊,我还想像不出少年人哪有这样的谋略,如今见了你,反倒更不敢信了。”
薛遥连忙起身谦虚,把功劳往太子爷身上压。
皇后面色愈加赞赏,随后便宣布了赏赐,出口就是一千两白银,外加百匹丝绸。
这出手可太阔绰了。
薛遥吃了一惊,赶忙推说承受不起。
皇后坚持重赏了他,之后又好奇问了此行的江浙见闻。
太子立即命人将金陵杭州买回的手工艺品抬进殿,拿出来让母后把玩,又让母后先挑喜欢的工艺品,其他分送给各宫娘娘。
皇后很多年没去过江浙,心中很是好奇,接过宫女递来的小物件,逐个把玩观赏,赞不绝口。
太子看母后玩得兴起,便轻轻走到行李木箱右侧,弯身从暗格里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碎花发簪,走到太子妃身旁,递到她面前,却并未说话。
太子妃看见那发簪周身缀满陶瓷烧制的小桂花,脸上立即略过惊喜,抬眼看太子一眼,原本端庄木讷地神色,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变得风情万千,却也未出声感谢。
这对年轻夫妻一句话没说,只是无声的交换了眼神,却还是被皇后敏锐地捕捉到了。
“什么宝贝簪子,特意往暗格里藏着,能让本宫见识见识么?”
太子妃脸上的妩媚,瞬间又化成惶恐的木讷,慌忙捧着发簪,躬身递给皇后。
皇后拈起发簪看了看,不冷不热地对太子妃轻笑一声:“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桂花吗?太子对你可真是用心了,十多年前,本宫也收过他亲手摘的芙蓉花。”
这话就是暗指太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独一份的簪子,只给太子妃准备了一支。
可男人买头面首饰,多数是送给妻妾。
皇后喜欢芙蓉花,也该指着皇帝有这个心意,没理由天天盯着儿子和儿媳。
怪就怪皇帝的心意都用在汐妃身上。
皇后年华不在,不代表她心里属于女人的部分也不在了。
寂寞和委屈说不得,在皇后心里渐渐化成了苦涩的酸味,让她连儿子宠妻都看不过眼。
在她眼里,正妻都该相夫教子,大度容忍丈夫宠幸妾侍。
哪里有真正长情的男人?
凭什么这生不出孩子的儿媳,还能享受她儿子独一份的宠爱?
陆锦安简直不像皇上的种!
皇后把发簪递还给太子妃,故作慈爱地开口:“这回锦安化险为夷,多亏了菩萨保佑,今晚你就去佛堂抄两篇经文,诚心感恩。”
太子爷微不可查的一蹙眉。
太子妃却立即颔首领命了。
皇后露出释怀的安逸神色,以为自己坏了这个好命媳妇的好事。
让太子妃牵挂了两个月的丈夫一夜独守空房。
年轻气盛的太子哪里吃得消这样的折磨,若是能宠幸一两个侍女,也是应该的。
皇后如意算盘打的好,哪里知道,陆锦安对妻子的那点怜爱,起初就是因为母后对这儿媳的折腾。
太子妃嫁给太子的时候,才刚满十七,身子骨娇弱瘦削,太医再三叮嘱要调理一年,却因为皇后急着抱孙子,婚后一年,小产了两次。
太子原本忙于政务,无心风月,硬是被这命苦的小姑娘揉酥了心肝,渐渐有了丈夫的责任感。
薛遥看着这一家三口人隐隐的□□味,心里略有些惊叹。
原著里,太子妃几乎没出现过几次,更别提她跟太子夫妻恩爱的描写了。
太子妃偶尔出现的几次,还是在废太子战死之后。
那时候三皇子登基,佟妃被封皇太后,皇后却被打进冷宫。
太子妃不相信废太子战死,一直在冷宫中尽心照料婆婆。
后来宁王造反,夺得帝位后,重新安葬废太子。
迁墓当日,废太子妃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冲开了重重守卫,跑到废太子的棺木前,欣喜若狂的抱着棺材轻声说:“殿下回来了,臣妾知道您不会食言。”
说完,她就依靠着棺椁缓缓瘫倒在地上,竟是服毒殉情了。
薛遥看书时,对这位废太子妃没什么印象,因为缺少前文铺垫,还感觉古代女人简直莫名其妙的痴情。
如今身处其中,居然能感觉到太子妃隔着空气,对太子一颦一笑都难以掩藏的隐忍爱慕。
看来她最后的殉情,并不是偶然的。
不过,太子对太子妃的眼神里,却看不太出痴迷和爱慕,倒更像是怜悯。
唉,太子和六皇子都是会疼人的主,为什么就他家七皇子……
薛遥绝望地想了想小胖崽愤怒地小呼噜声,还不知道这趟回去,要面对怎样的龙傲天震怒!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太子妃们要冷静,太子都二十五岁了,迟早要让你们面对现实……
他!已!经!结!婚!三!年!了!
第63章
皇后挑完喜欢的手工艺品就叫了晚膳, 留薛遥一起吃完才散伙。
散伙当然是大家先恭送皇后。
送走了皇后, 太子小两口该到了小别胜新婚的时候,偏偏皇后走的时候也不忘把太子妃带上,一起去佛堂。
皇后还特地留下自己身边一个水嫩小宫女, 伺候太子洗尘。
太子妃没表现出不满和委屈, 表面上神色木讷,却会抓住皇后一不留神的时机, 如饥似渴地回头看太子一眼。
每看一眼,她就心猿意马地牵动一下嘴角。
薛遥甚至能从她垂眸时的满足神色, 想象出她这两个月来, 对丈夫的牵挂和想念。
显然,太子妃不在乎一夜抄经, 可能也不怎么在乎皇后留下的小宫女,太子平安回来,足以填补她心里所有的惶恐不安。
太子似乎能感觉到, 这多看一眼给妻子带来的满足。
于是,太子跟着皇后的步辇,一路送出太子殿,又送到宫巷拐角, 就为了让妻子偷着多看自己几眼。
太子妃担心他的举动让皇后不满, 频频回头的满足神色变成了慌张,之后甚至偷偷向太子挥手,求他回去。
仓皇之下,太子妃的帕子抖落了, 正要去抓,一阵风吹来,叫她抬手抓了个空。
她不打算追回帕子,余光却瞧见太子箭步上前,抬手截住飞舞的帕子,迈着长腿追上步辇,走到她身边。
帕子塞回她手里,太子低声对她说:“你放心。”
太子妃一愣,猛的一下子,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心爱的男人已经安全回京了,她早就放心了。
太子被她懵懂的模样逗得一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孤不会碰其他女人。”
太子妃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这男人光是远远看着,就已经让她小鹿乱撞了。
他的情话,她是消受不住的,够她在佛堂这一夜的心乱神迷。
虽然那句话在陆锦安看来,只是一种责任性质的承诺。
陆锦安长相俊秀细致,实际感情上,跟几个兄弟是一脉相承的糙老爷们,并不懂得哄女人。
对于他而言,责任就是不能像父皇那样辜负妻子。
八岁之前的陆锦安,也曾见过如胶似漆的父皇和母后,也曾感受过父皇几乎全部的父爱。
直到华贵妃出现,六皇子出身。
父皇把有限的精力从他和母后这里全部取走了,挪去了华贵妃宫里。
年幼的陆锦安曾经陪着皇后一日日盯着窗外的宫门,期盼着皇帝下了朝,来储秀宫换上一身明黄银白相间的常服,跟他们母子嬉闹谈笑。
但是一直没等到。
坦白的说,陆锦安曾经恨过华贵妃和刚出生的六皇子。
可再后来,汐妃入宫,华贵妃母子重演了他和皇后的悲剧,太子才渐渐释然了,也想明白了。
错的不是夺走父皇的华贵妃,错的是父皇本身。
陆锦安不想重演父皇犯下的错。
太子夫妻俩如胶似漆的送别画面,看得薛遥不禁露出了单身狗的嫉妒神色。
上辈子因为被父母抛弃,勤工俭学之外,还要端盘子挣房租,薛遥觉得自己条件太差,没好意思谈恋爱祸害小姑娘。
原本想着名校毕业飞黄腾达,再开始甜蜜恋爱,结果没等到毕业,他就遭遇空难。
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过,这辈子才十七岁,他就得了皇后一千两白银的赏赐,购买力相当于六十多万块奖金。
前途一片光明,他一定要找一个……
薛遥被脑子里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为什么一瞬间想到的是:“一定要找一个像太子一样潇洒有担当的对象”?
两辈子的单身狗,已经没出息到不敢憧憬小姑娘了吗!
薛遥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危险,回去得好好反省!
原本告别太子殿,薛遥是要回青穹殿哄小胖崽的,但皇后赏了一堆东西,太子安排了马车,送薛遥出宫回府。
总不能让太子的侍从拉着一堆东西去青穹殿绕一圈,等他哄小孩。
薛遥只能跟随车马先出了宫,等明天去学堂再哄胖崽。
回到周府,娘亲周蕊和外祖父周冲都被薛遥得的赏赐吓傻了。
薛遥不肯考取功名,周冲一直不看好这外孙,如今见他以伴读之身,博取了当今太子的器重,心里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薛遥翻出了自己从金陵城买回的一些特色工艺品,送给娘亲,一千两赏银也让周蕊替自己存着。
可周蕊觉得儿子已经长大了,离开薛府后,她一直没有丈夫当家,她要薛遥自己去钱庄立个户头,做个小当家的,自己管着财物。
*
第二日一早,去学堂应卯,六皇子把薛遥的兔子也抱来了。
兔子比昨个看起来精神不少,闻起来也香香的。
六皇子特别细心的给薛遥讲了不少养兔子的经验。
薛遥很怕养死小肉兔,毕竟这么迟钝的兔子很难找到第二只,所以非常认真地记下了六皇子的养兔心得。
五皇子和七皇子后一步走进学堂。
“我觉得,剑术主要侧重于灵活多变,我可能更适合正面迎战的武器。”五皇子一路上都在为自己前天的剑法失误找借口,希望七弟理解哥哥的长处不在这里。
七皇子不发一言,默默听五哥叨叨,原本没什么情绪,直到走进学堂的一瞬间,七皇子凉飕飕的浅瞳,落在跟六哥交头接耳的绝情小伴读身上——
“你摸摸它这里。”六皇子指了指兔子脑袋上的一处软毛。
薛遥小心地用食指轻轻摸了摸,兔子立即安逸的眯起眼。
“好乖啊!”薛遥惊喜地看向六皇子。
“摸这里的毛很舒服,它紧张的时候,你这么一摸,它就乖了。”六皇子笑。
“这么神?”薛遥难以置信。
六皇子抿嘴一笑,把脸往薛遥面前凑近了:“不信你摸我试试,我也会变乖哦。”
两人还没感觉到身后某龙傲天利刃般的目光。
五皇子也没注意到薛遥和六弟在谈论什么,还沉浸在自己当哥哥的颜面中,继续喋喋不休的解释:“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不是剑也不是弓,而是一双碎星锤,一锤子抡过去,直接砸烂对手的头颅!”
“这样合适么?他终究是爷的六哥。”七皇子眯眼盯着六皇子的后脑勺,跃跃欲试地回答。
“我是说砸烂对手的头颅,没有要砸六弟的头颅!”五皇子不乐意了:“你有没有认真听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