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为死太监 (上)(45)
如此一来,最高兴的便是女官菀柳,这叫一个落井下石,托人将采蘩发配到整个皇宫最苦最累的地方,让她专门负责各个宫殿的潲水处理,不过几日光景,采蘩已然被折磨的无了人形,整个人老了十岁不说,浑身恶臭不可闻,实在吓人的很。
采蘩已然承受不住,欲要逃走往太后处去求情。如今乃是在逃跑的半路上,谁料就是这般巧了,竟遇上了皇上的亲弟弟,小太子的亲叔叔,如今的陵川王荆博文。
这陵川王荆博文也知太后给他选了个女官做小的,反正无需给什么名分,权当叫太后高兴欢心,荆博文也无拒绝,只管一口答应。
前些个荆博文还听人说道,这采蘩女官生得貌美如花天仙下凡,愣是比宫中一干夫人美人还要出众,哪想今日一见,全不是这回事儿!可把荆博文吓了个好歹。
采蘩哭跪在地,拦着陵川王不肯让人离开,愣是扑上去抱住了陵川王的大腿,道:“大王!婢子求求您了,救救婢子罢!再这般下去,婢子恐怕是要被逼死的!婢子不求名分,只想一心一意的跟着大王您啊!大王,太后早就许诺,让婢子做大王您的女人,婢子已经是您的了,带婢子走罢!”
“大胆,你这个宫女,快快放手!”
陵川王身边并着两个宫女和两个寺人,赶忙全部上前去拉拽采蘩,合力之下竟是没能拽动,采蘩仿佛粘在了荆博文身上,牢不可破。
荆博文感觉一股熏天恶臭,差点把自己弄背过气儿去。他连忙狠踢两下,采蘩腹部受痛,这才勉强松了手。
荆博文后退数步,吓得已然脸色惨白,不知为何,他总是抬着一边手,挡着右面半张脸,仿佛被扇了个耳刮子,着实不好见人模样。
荆博文喊道:“可恶,将孤的衣衫都弄脏了!”
“大王息怒啊。”旁的宫人连忙道。
荆博文仍是抬着手挡着脸,遮遮掩掩的,道:“愣着做甚么?把这臭气熏天的女人,给孤押起来!狠狠的打!狠狠的打!”
“是是,敬诺。”宫人们齐声道。
采蘩求情无果,反而还要受皮肉之苦,那哀嚎声便更大了,响彻四周。
只是旁的宫人路过,见着是陵川王在教训下人,哪里敢上前找晦气,连忙皆是绕道而行,躲得是越远越好。
陵川王嫌弃的挥了一下袖子,道:“给孤打她,不许停下,臭的要死,孤先走了!”
陵川王掩着半张脸面,急匆匆便去了,也不知要往何处。
厉长生远远的观了一出好戏,瞧得差不离,便抬步继续往前而去,恰巧了,他也要经过那一段路。旁的宫人绕道而行,厉长生偏偏便要擦肩而过。
采蘩被打得哀号不止,抬眼一瞧,又见着了熟人,赶忙大喊道:“厉长生!厉长生!你等等!是我啊,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厉长生听到声音,这才停步,做出一脸恍然大悟模样,道:“这不是女官采蘩?竟是一眼没认出来。”
采蘩能听不出厉长生话音里的奚落之意?却也顾不得这般多,道:“厉长生,看在以往我对你好的份上,你且帮帮我,叫他们住手,别打了!疼死我了!”
厉长生听了一笑,道:“对我好?女官可说的是,那要砍了长生双手的好?”
“不……”采蘩道:“我没有砍啊,没有砍!你的双手不是好好儿的吗?”
“说的也是。”厉长生摊开右手,正反面的翻了一遍,笑着道:“只可惜,厉长生这个人最是记仇的很,女官竟是不知?”
“厉长生!”采蘩疼得要死,听厉长生毫无帮忙解救之意,已然气得眼冒金星,道:“你这卑鄙小人!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你会与我一样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厉长生冷笑道:“女官请放心,你做人尚且失败如此,做了鬼也不过这般罢了,还能翻出个天去?做人还是要务实一些个,莫要白日做梦的好。”
“啊啊啊啊——!”
厉长生说了这么几句,就听采蘩大吼一声,也不只是疼得还是气得,竟是昏死了过去,垂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厉长生不再多言多瞧,抬步继续往前,准备回太子殿中。
“等一等。”
有人在后面叫住厉长生,声音耳熟的紧,可不就是方才见过的陵川王荆博文?
厉长生礼数周全的回身行礼,道:“小臣参见陵川王。”
“不必多礼。”荆博文摆摆手,瞧了他一眼,道:“你过来,那边人多,不好说话。”
荆博文站在不远处,一假山石后,仍不是抬着手掩着半张脸,好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若是娇俏女子做此举动恐是惹人怜惜,但陵川王一直如此,倒是怪异至极。
【系统提示!重要提示!】
与陵川王一同出现的还有系统消息,来的煞是突兀。
【系统提示:玩家“厉长生”正面临多结局分叉口,请慎重选择】
【结局1:助力太子荆白玉登基】
【结局2:助力陵川王荆博文登基】
【温馨提示:结局1分支1个HE结局,7个BE结局。结局2分支1个HE结局,17个BE结局】
“看来……”厉长生眯了眯眼目,这陵川王荆博文是日后大统争位之人,乃是小太子荆白玉最大的劲敌。
说来也是如此,皇上近年来身子并不健朗,虽然荆白玉已然做了太子,但年纪尚幼,未有及冠,一旦年幼登基,朝中局面肯定不稳。
而这陵川王荆博文便有所不同,他亦是大荆正统皇族血脉,又是太后亲生儿子。早年被先皇封为陵川王,要知这陵川地界最出铜矿,大荆七成流通货币,皆是由陵川而出。荆博文手握铸钱大任,可是富得流油,家中资产恐比国库还要丰盈许多。
有了银钱,便是有了粮草,有了粮草便可招兵买马,这般一来,如何能不强大?
厉长生瞬息之间思忖良多,却见他未有犹豫,上前跟上陵川王荆博文,一同绕到假山石后。
“咳咳……”荆博文倒是犹豫不决模样,上下打量厉长生好几眼,道:“孤听说过你,听说你是戎狄人,给皇后化过面妆,最懂女人这些个脂粉事情,是也不是?”
这陵川王荆博文与皇上虽是同胞兄弟,但年岁相差较大。如今这荆博文刚刚及冠,不过二十岁年纪,性子也不稳重老成,看起来轻佻好耍。
他打量着厉长生,眼神中轻蔑之色并不掩饰,显然看不上厉长生,觉他不过是个小小寺人,就算做到掌事内使,也逃不出太监这个圈。
荆博文这眼神之中,除了轻蔑之外,还有些嫉妒和不甘。
这皇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陵川王荆博文可是大荆第一美男子。年纪轻轻,身份尊贵,骑射一流,样貌又是端的俊美无俦,就没有一家千金小姐不向往的。
只是如今,宫中有个寺人崭露头角,愣是被众人传的神乎其神,说是比陵川王荆博文还要俊美无俦,仿佛谪仙下凡,无人能及!
这陵川王早有耳闻,心中甚是不屑,一个寺人罢了,哪可追赶得上自己,不过是那些个低贱宫人编纂杜撰罢了。
可今日一见……
陵川王心底里便有些个不舒坦了,这厉长生竟名不负虚传,端的高大俊逸,让一向高傲自满的荆博文自惭形秽三分。
荆博文心底里酸着,面儿上看来不愿意承认,摆出一副大王的架子来,道:“孤有个事儿要你做,你可听好了。”
“是。”厉长生倒也无有多问是什么个事情,只是笑着道:“只是敢问大王,这事儿若是小臣办得好,可有奖赏一二?”
陵川王乍一听厉长生这话,显然愣了半晌,并无想到厉长生主动讨赏。随即也无有不开心模样,反倒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好啊,做好了自然重重有赏!孤可从不是个吝啬之人!”
厉长生又道:“这……大王如此慷慨,真是小臣之福。就不知……大王打算赏小臣些什么了?小臣听了岂不更有动力为大王您办事儿?”
“好你个厉长生啊……”荆博文道:“你竟是敢跟孤这里要价?你就不怕孤让你掉脑袋?”
厉长生笑着道:“小臣不敢,只是小臣知陵川王您最为亲和,所以才敢在大王面前说些实话罢了。”
“好了。”荆博文心中轻蔑不已,思忖着这厉长生也无传闻中神乎其神,不过是个巧言令色的奸佞之臣罢了,就美在一张嘴上,仍是个目光短浅之辈,着实不足为惧。
荆博文道:“若孤送你些个美人,恐怕你也无福消受。这样罢,若是你做得好,孤就将这块玉佩送与你,如何?这可是价值连城的顽意!是孤一直佩戴的好东西。”
【系统提示:陵川王荆博文羊脂白玉玉佩约800万元】
厉长生一瞧,忍不住挑唇而笑,一块羊脂白玉800万元,果真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只是荆博文一出手便是天价,在厉长生眼中,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也不全都是喜事儿,若是没命接着馅饼,反而叫馅饼给砸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厉长生不动声色,佯装欢喜模样,道:“那小臣可要多谢大王赏赐。”
“废话莫说。”荆博文道:“是这么回事儿,孤听说你最会给女人画面妆,是也不是?那这画眉之事,你也应该娴熟的紧了?”
陵川王说到此处,仍是有些个犹豫,抬着的手欲要放下,却几次失败,仍是挡在脸上。
厉长生稍一琢磨,倒是清明通透的紧,道:“可是大王想让小臣为您画眉?”
“咳——”陵川王咳嗽一声,道:“就……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行也不行?”
“原是这么回事。”厉长生道:“大王放心,这点小事,小臣尚可。只是,请大王将手放下,好让小臣先瞧上一眼,才好筹划一番,要怎么给大王画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