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34)
萧予安总觉得这个问题背后,有什么圏套等他跳,他想想,还是答:“是的。”
“嗯。”萧平阳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我希望以后有一天,永宁也可以自己选择一些事情,而不是别人来替她抉 择。”
所以你为什么三句不离女一啊!!
这话题一开头,萧予安突然有点恍神。
因为他想到了原著中永宁公主的死因。
原书中,武宁王爷谋反的计划败露,晏河清因此受到牵连,北国君王下定决心弄死晏河清,将他关入牢狱, 派人狠狠折磨他,永宁公主心有不忍,帮助晏河清逃出宫,北国君王因为疼爱永宁公主,没有责罚她。
三个月后,晏河清率军攻破北国。
就在晏河清将北国君王擒于寝宫前,并发泄仇恨地将少年君王剜死时,永宁公主在永宁殿,用三尺白绫悬 梁,自缢身亡。
永宁公主没给晏河清留下只言片语,只给北国留下愧对两字。
永宁公主至死,都没向晏河清表明过她的心意,没人知道,在生命最后弥留的时刻,她对晏河清到底是爱还 是恨,又或者,两者皆有,再或者,两者皆无。
她给晏河清留下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生的悔恨、痛苦。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晏河清会选择不破北国吗?
萧予安觉得不会,因为晏河清所背负,从来都不止是仇恨,还有南燕国和那些千千万万将命放在他手里的将 士。
说是不能信命,说是要靠自己抉择,可是为何这本书里处处都用鲜血残忍地写着命理俩字呢?
街市上,萧予安怔怔地抬眼望去,有嬉闹的孩童与他擦肩而过,小贩的叫卖声、晃眼的烛光灯火、路人的高 谈论阔,一切突然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君上?北国君上? ”萧平阳几声呼唤将萧予安拉回现实。
“啊......”萧予安不自在地摸摸脸颊,“走神了,算了,我们去河边吧。”
环城河,姑娘公子们言笑晏晏,花灯点点,积聚在河水中央,缓慢向下游流去,灿若星河。
两人寻到晏河清和永宁公主,永宁公主正蹲在河边对着花灯许愿,见到两人,她开心地站起,拉过萧平 阳:“平阳你快来,我们一起放。”
萧予安走到晏河清身边问:“刚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晏河清冷冷回答:“无事发生。”
嗯?老天爷你的助攻呢?
隐隐感受到晏河清身上散发出的不悦,萧予安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晏河清收敛心绪,摇摇头。
永宁公主和萧平阳一起放完花灯,提着裙摆几小步跳过来,笑着对萧予安说:“哥哥,我们放完花灯,准备回 宫啦。”
萧予安说:“嗯?这么早,一起......”
“不要啦,你和你的侍卫再逛逛,我们俩自己回去。”永宁公主也不给萧予安回话的机会,她眼眸含笑,紧紧 牵起萧平阳的手,拉着萧平阳钻进人群,不一会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等等......”萧予安伸着手,无奈地说,“那边不是回皇宫的方向啊......”
第56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萧予安和晏河清并肩在环城河边的青石板上慢慢地走着,河道上烛光点点,良辰美景,萧予安问晏河清:“你 要去放只花灯吗?”
“不用。”
“那我们再逛逛?”
“嗯。”
萧予安停下脚步,看着晏河清,疑惑地问:“你在生气?出什么事了?”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萧予安一眼看穿,晏河清掩饰表情,轻声回答:“无事,那边有戏班在唱戏,你要去看看 吗?”
“走走走。”
用木板红布随意搭起的戏台上,一名男旦正挽袖唱着好景艳阳天。戏台下,几张矮桌,数名看客,鼓声点 点,掌声连连。
两人听了会曲,晏河清突然开口问:“你喜欢那名西蜀国公主吗?”
“啊? ??”萧予安正捏着瓜子听曲呢,晏河清措不及防这么一句,吓得他手里的瓜子都掉了,等回过神来, 萧予安猛地反应过来。
卧槽,原来刚才晏河清生气,是因为自己和萧平阳走太近了,怀疑他们俩呢!!!晏河清啊晏河清,你这叫 吃碗里的看锅里的!过分了,太过分了啊。
而且你老婆我怎么敢动啊!!谁都知道种马文男主的老婆动不得啊!!看一眼都不行啊丨!
“咳。”萧予安拍拍手上的瓜子碎渣,思索半天,回答,“不喜欢啊,谁和你说我喜欢姑娘了。”
果然这种时候,得靠性取向来摆脱嫌疑!
晏河清双眼微眯:“你说过你没有断袖之癖。”
“啊?我说过啊?我什么时候说过的?哦我好像是说过。”萧予安装傻充愣,“那是之前,人嘛,总是会变的, 我发现我最近对男子比较感兴趣,你瞧这台上唱曲儿的男角,我就蛮喜欢的。”
晏河清:“......”
萧予安蓦地觉得四周空气温度有点低,他小心地瞧了瞧晏河清的脸色,禁不住在心里呐喊:都这样解释了你 还不满意!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
暮色苍茫,曲终散场,街市渐渐褪去了热闹的皮嚢,冷清下来。
萧予安兴致未消,掂量着怀里从武宁王爷那敲诈来没花完的黄金,拉着晏河清去皇城里最出名的酒铺买了几 坛醉人的好酒,带回宫中。
宫城内,俩人来到玉华楼的第六层,凭栏远眺,清明月朗,寝阁高楼,江山无限好风光。
“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萧予安笑着划开酒坛上的封口,醇香扑面而来。
晏河清似乎心情好了些,接过酒坛与萧予安对饮。
酒酣耳热之际,萧予安微醺,他撑着头,望着远处宫殿飞檐,稀疏明星,笑着轻声说:“我从未想过,有朝一 日会与你如此亲近。”
晏河清看着萧予安,回答:“我也是。”
萧予安又饮下半坛,身形摇晃地站起,吸口气说:“我突然想唱歌。”
“什么歌?”
“情歌。”萧予安清清嗓子,扶住栏杆,开始喊,“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 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噗__”晏河清一口酒呛进嗓子里,咳了半天。
萧予安看着晏河清笑,笑意恣睢放纵,温暖坦荡,他晃着身子,脚步不稳,一个趔趄,被晏河清稳稳当当地 扶住腰,萧予安撑着晏河清的手臂,半摔半坐在地上:“这,这真是情歌,你别不信,真是情歌,你信不信?! ”
晏河清无奈地说:“我信,你醉了。”
“嗯,我醉了。”萧予安笑道,“因为你变成两个了,我面前有两个你。”
说完,萧予安揽起半坛美酒,与晏河清手中的那坛重重相碰后,仰头倒入口中,暍完后,萧予安放下空酒 坛,笑问:“你有想过以后吗?”
晏河清轻轻挑眉:“以后?”
“对,以后。”萧予安依靠在栏杆边,以肘环膝,笑容明朗,“我要寻一处悠然自得的村庄,买点地,种种田, 开间酒肆,或者经商,资本主义虽然腐朽,但还是有钱比较好,再交几名鸿儒友人,没有尔虞我诈,不会颈上悬 剑,此生逍遥。”
晏河清俯身看着萧予安,他沉默许久,似乎在等后续,却迟迟等不到,只得自己开口问:“然后呢?”
萧予安回望他,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也对不上焦:“什么然后?”
晏河清眼眸深处风起云涌,声音极轻:“我在哪里?可......可有我?”
“你在......你在......”萧予安扶着栏杆想要站起,酒意却越发上头,口齿不清,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但他脑海
里有个声音,小声而清楚地说。
你在朝谏文武百官,你在挥剑一统天下,你在帐香卧榻浅眠,你我天各一方,一别两宽,各自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