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参加文斗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说了吗,要帮你拿到这本《金匮勤疏》。”
李云谏接过去,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吓得他一把将书给抢了过去。
这本《金匮勤疏》李云谏想了许久,但一直没能得到,好在这次文斗酒会,礼部将它拿了出来拍卖。
陆季棠一个人去参加文斗酒也是直冲这本书去的,若是同别人组队,到时候拍下来还不知道该给谁。
“没想到师兄还记得。”
自小到大,李云谏想要什么东西,陆季棠不得立马给他找来,还得亲手捧到他跟前。
“你的事我自然都记得的。”陆季棠见哄好了小师弟,心情也愉悦,闻到自己一身酒气,就想赶紧洗漱一番。
“允安今日什么时辰去沐浴?在哪个池子?这次可千万要喊上我。”
自两个人长大之后,陆季棠次次喊李云谏一起沐浴,次次都被他放鸽子,不是今天不想沐浴了,就是今天已经沐浴过了。
李云谏不敢同陆季棠一起沐浴,他心里对陆季棠有旁的想法,这想法一旦冒尖,就控制不住。
光是想想陆季棠白皙削瘦的身体,李云谏浑身就烧的冒火,更别说两个人都脱了衣裳挤在一个池子里泡澡。
“我今日——”李云谏刚想找个理由拒绝,就被陆季棠截下话头。
“你今日怎么了?不想沐浴还是已经沐浴过了?你上次沐浴还是封王的时候,那已经是三天前了,你日日习武,今天必须沐浴一次。”
说完,陆季棠迈进屋里找小冯公公,“去给你主子准备沐浴的东西,还有干净的里衣,等会儿送到清泉池去。”
“这……王爷……”小冯公公为难的看着李云谏,陆季棠不知道李云谏的心思,但是小冯公公却是知道的。
“去准备吧。”李云谏叹了口气,再躲下去,师兄怕是要不认自己这个师弟了。
陆季棠跟李云谏一起往清泉池走去,边走还边叹气:“要请黎王跟我一起泡个池子,怎么越来越难?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
李云谏沉默,他确实没办法跟陆季棠解释不愿一起泡池子的原因。
清泉池小,所以去的人不多,十分清净,陆季棠偏爱这里,那池子是用一大块花岩山石打磨出来的,一个人泡稍有空余,但两个人泡就有些挤。
陆季棠先把自己衣裳脱了下了池子,又招呼李云谏赶紧进来,李云谏瞧着那雪白的背和一对腰窝,咬了咬牙开始脱衣服。
待李云谏下了池子,那水一下子漫到陆季棠的下巴颏来,把胸口的旖旎风光遮得严严实实。
但是池子下的四条腿又只能互相贴合在一起,被水温渐渐同化过后,李云谏甚至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的腿。
泡着泡着陆季棠突然开口:“我该吃些东西再来泡的,现在有些眩目。”
听到陆季棠这么说,李云谏赶紧凑上来,只见陆季棠紧紧闭着双目,身子开始左右打起摆子来。
“师兄!”李云谏喊道,陆季棠猛的往他怀里头一扎,差点扑到水底下去。
“师兄你怎么了?”
李云谏把陆季棠抱到岸边扶着他躺平,离开热水之后,陆季棠稍微好点了,他睁开眼睛,就看见李云谏跪在地上焦急的看着他。
陆季棠慢慢坐起身来:“我没事,你先穿好衣服,免得受凉。”
李云谏拧着眉毛看着他,语气有些激烈:“都什么时候了,还叫我穿衣裳,我先扶你回屋里去。”
说着就要扶陆季棠从地上起来,陆季棠挥挥手,忍下胸口的恶心,拒绝了李云谏。
“我还不能走,让我在这歇一会儿就好,你赶紧去穿好衣服。”
见陆季棠脸色都白了,李云谏一个弯腰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在外间拿了两个人的外袍披上,就匆匆朝陆季棠屋里走去。
迎面正碰上拿着皂角花露和干净衣裳的小冯公公,李云谏大喜:“小冯子,赶紧去师兄屋里点个火炉子。”
现在正好初春,天气还是有些凉薄的。
小冯公公看见这场面吓得一个激灵,他家主子不会是已经对人下手了吧?
想到这里,他倒腾着两条短腿跑的更快了些,一进屋先把棉被抖开,好让陆公子钻进去,又找出火折子来把火炉点起,端到床前。
“小冯子,去,取些参汤来!”李云谏吩咐道,小冯子放下火炉子就要往外跑,“奴才这就去取!”
陆季棠连忙伸出那玉藕似的胳膊拦下小冯公公:“不必了,我刚喝了酒,现在还不能喝参汤,让我缓缓就好,缓缓就好。”
李云谏不赞同,又指使小冯公公去拿些糕点,这次陆季棠没有再折腾的力气,一歪头,趴在床头吐了出来。
这一吐把李云谏的外袍都弄脏了,好在没有什么污浊,全是些酒液。
“你且出去,我来打扫就好。”陆季棠说完,喘着粗气躺在床上,右手无意识的捂上自己的胃口处。
太疼了。
李云谏没有听陆季棠的出去,反而把脏了的外袍脱掉,直接挤进陆季棠的棉被里,把陆季棠的手拿开,换成自己的大手,替他揉按。
不知是李云谏手上的热度缓解了疼痛,还是他的力度给了陆季棠安慰,那本来紧紧揪成一团的肠胃慢慢放松开来。
“允安,好些了,不必再按了。”陆季棠说着,想坐起身来,却被李云谏一把按了下去。
“师兄,再等会儿。”李云谏憋的眼眶通红,他不能让陆季棠现在就起身,一起身,他就都暴露了。
“怎么了?”陆季棠疑惑的抬起右手,想把李云谏的大手从自己肚皮上拿开,却不小心碰到了李云谏的腰腹,还有……
陆季棠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李云谏,“你……”
他心思通透,学东西时就一点就通,看见李云谏这反应,他自然什么都明白。
李云谏紧紧闭上双眼,把陆季棠的视线隔绝开来,过了很久,才抖着嘴唇开口:“师兄,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陆季棠怎么可能当什么都不知道,李云谏的情意来的小心又热烈,连表达方式都如此骇人听闻。
第4章 李云谏的女人们
陆季棠再睁眼时,人还趴在李云谏的龙床上,繁重的喜服被脱了去,只穿了大红色的中衣和亵裤。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他似乎是梦见过去的李云谏了,好像是在清泉池?
“皇后娘娘,您醒了。”小太监见陆季棠睁开眼,连忙凑了上来。
听到这声称呼,陆季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坦然接受。
“什么时辰——”
一张口,喉咙里像是滑下一把刀子,疼的他立马把嘴闭上了。
“回皇后娘娘,现在是午时了。”
陆季棠点点头,想爬起来先去喝口水。
“皇后娘娘小心,您先别动!小的扶您起来。”小太监匆忙上前来托住他的胳膊,陆季棠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上涂满了白色的药膏。
“这是皇上给您涂的玉肌膏,宫里头就皇后娘娘您得了头一份呢!”
玉肌膏,活肤生肌,独供后宫,用于去疤痕的。
盯着两只手上的药膏看了半晌,陆季棠还是没想通李云谏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思何时这么难猜了。
扶着小太监的胳膊缓缓坐起身来,身下某个难以指明的位置一阵钝痛,腰际更是酸软无力,活像被按着打了八十大板一样。
喘着气缓了一会儿,陆季棠艰难的迈开腿下了床,指使小太监给他倒了杯热茶下口,这才好多了。
“多谢,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拍打了两下袖子,跪在地上,“奴才叫小喜子,一直跟在冯公公后头的。”
“嗯。”听说他一直跟着冯公公,陆季棠心里就有数了,这是李云谏的人。
“小喜子,”陆季棠开口。
小喜子立马应了,“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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