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鹏听着好像有哪不对,不过他对“伪宰相”三字极其欣赏,忍不住点了头。
韦鹏仍在桌前盘算思路的时候,聂先生自己离开书房,走了一圈,找到了那件关人的客房。他对门口的随从道,打开门,到二十步以外等着。
门开之后,聂先生进去,将门关上。那位易容者还没有睡,坐在桌前点了个蜡烛,在烛光下百无聊赖地研究脚踝上那长长的锁链,听到门口动静抬起头,看到对方长相后,又不由得一呆。
聂先生走到他身前,道,你今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第二个是入宫。
易容者大吃一惊,道,入宫也是死——
聂先生伸手将他按住,将这人起身的动作按了回去,然后看着人还不安分,索性坐到对方腿上。
你听好了。他说道,现在皇位上的皇帝近几日犯病,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不常见的风花雪月。你如果迎合到位,不仅不会死,还会有这辈子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
易容者被他吓着了,颤声道,迎、迎合?
聂先生:就是陪他上床。你要是发挥得好,床上还不一定怎么样,你好好努力努力,还不一定谁睡谁,是吧?提起精神来!
易容者感觉一道雷落在了自己眼前,他惊恐道:我这,我……我是男的,我这,哪里懂得……
不懂就学一学。聂先生拍了拍对方的脸,道,你该荣幸才对,现在是一位帝君在教你做事。
易容者惊恐异常,然而更惊恐的是他感觉自己被掰着下巴,然后嘴就被撬开了,有人在强吻他。
聂先生打算开导开导这人。他慢条斯理地亲吻对方,观察对方表情,发现对方在被动亲吻了一会之后,便开始试图抢回一些主动权,一双手则已经无师自通地摸到聂先生大腿上。
这哪叫不会,这不是挺上道的。
……
韦鹏终于写完了他的记录,他出门来透了透气。
聂先生不见了踪影。韦鹏猜测是回房间休息去了。他决定去那位易容者房间交代几句,走到房前,发现有点不对,门口一个随从都没有。
他推开门,一愣,马上闭上眼,心想自己果然是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然而再睁开眼,他仍是看见聂先生坐在另一个聂先生身上,正以一种“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的态度把下面这人亲得乱七八糟黏黏糊糊七荤八素,一副典型的暴君行径。
一些过去曾不止一次撞破皇帝放纵行为的韦鹏,此刻血压直线上升。他走到这两人身前,一字一顿道: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聂先生抬起头。说实话,他对现在这个完全掌控他人的局面非常满意,便朝韦鹏挥手挥手,道:忙着呢,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韦鹏走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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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聂先生:……你离得是不是太近了。
韦鹏:您离这位与我们无冤无仇的易容者也很近。
聂先生:你来之前气氛正好,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看到这场面之后退回门外等一会。
韦鹏:正道捐弃,则邪事日长;在下不履邪径,看来是碍着您的眼了?!
好家伙,看来是气得不轻。聂先生此时仍坐在易容者的腿上,转回头对还晕晕乎乎的这位叹道,宰相有意要救你性命,不仅对你多多提点,还妥善安排你再次入宫谋求富贵;你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宰相的恩情。
易容者的脑子仍是混乱的。这怪不得他,当这屋里重归平静之后良久,他仍处于一种浑身不适但又很舒适,莫名其妙但又非常妙,完全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亢奋得一塌糊涂的状态。
韦鹏哐当一声关上书房的门,手啪一声拍在桌上。
聂先生心平气和道,朕今天跟他说的话和做的事,没有一个是无用的,过几天你大可瞧一瞧效果。
韦鹏:——今天做的事。今天做的什么事?啊?!什么事!!臣如果晚来一会,再看见的是不是您把这人上了?!那人甚至长着跟您一模一样的脸!!您怎么下得去手?您怎么下得去手!!
聂先生: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朕要回去睡觉了。
韦鹏一步迈过去,直接挡在门前面。
韦鹏:臣欠您一条命,不假;臣今日把这条命还给您。
聂先生也惊了,忍不住从门口退回了一步:——没必要没必要,真没必要。你该说什么说什么,朕以后一定认真听取。
韦鹏:手伸出来。
聂先生:——什么?
韦鹏:为人臣者不能及时规劝皇帝,是为失职;为君王者不能矫正自己行为,是为昏聩!规劝之心难以令您警醒,臣愧对先贤……
聂先生眼睁睁看着韦鹏从桌子下面抽了个狭长的竹片,红着眼,朝自己道:您之前是为什么被篡权,难道还不够明白?骄奢淫逸,如何成事!臣今日不是要鞭笞您,而是要鞭笞臣自己的内心——
聂先生也开始冒火:你今天这板子要是敢往朕身上动一下,朕明日就让韦氏从这国家消失。胆子不小啊,韦鹏,随便拿片竹子就当尚方宝剑了?反了你了!!
韦鹏幽幽道:陛下复位后,韦氏一族,您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前提是您已经复位!但是您复位了吗?
聂先生脸色铁青:韦鹏!
韦鹏:臣在。他说道,您今日要么听劝,要么把臣的脑袋砍下来。
聂先生指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听好,韦鹏。半响后,聂先生道,朕会牢牢记着这事。
您记得越牢越好。韦鹏看着对方伸过来一只手,托住了,以教书先生的姿势握着那片竹子,如同握着一把戒尺。
一。他说道,您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聂先生:怎么回事,什么叫一,你打算来几次——
这是为了让您自己查着次数。韦鹏咬牙道,然后用力挥了下去。
璟帝已经好几日没有回过金龙殿。他上次从那位易容者身边离开后,实在难以平复心情,也实在难以平复身体,夜里用来平静心灵的时间长了点,受了轻微的风寒,便休息了几日。
于是再回金龙殿,就已经是五天之后。他令御膳房准备了一些佳肴,打算晚上在这儿小憩。
易容者见他来了,似乎有些不安,璟帝伸手握住对方手臂,道,朕这几天不见你,内心甚是想念。
他见这人颇有些惴惴不安,不由得更加温言细语。他说道,这几日朝堂上政事繁忙,邻国纷争不断,宰相和其他朝臣喋喋不休地争吵,朕也感到厌倦。未来如果有一日海晏河清,朕会带你出去走一走……
他心目中浮现出了一幅安逸悠然的图景。璟帝轻叹一声,伸手把身边的人揽在怀里。
怀里的人立刻僵住了。然而片刻后,这位易容者似乎是醒悟过来,主动贴了上来,伸手放在璟帝胸口轻抚,并凑过来试探地亲吻。
璟帝心神一荡。他也不由得伸手,道,朕今日不是为这来的,但是如果你……
他动作突然一滞,又看了一眼身边这人。
易容者不明所以,却听璟帝道,你站起来,脱下衣服。
这话听着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旖旎,而是有些其他什么。易容者内心有些惴惴不安,仍是站起身,紧张地脱掉了外袍。
璟帝:继续脱。
他看着面前这个人战战兢兢地脱掉了所有衣服。普通通,浑身上下都普普通通。难怪自己刚才摸着似乎不对。
而更有说服力的是,这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刚刚痊愈鞭伤。
易容者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直到璟帝突然抽出一把剑,横在他颈侧。
易容者大惊,径直跪了下来。他颤声道:陛下……
竟然还会说话。璟帝冷笑道,是谁让你入的宫?在朕眼皮底下换人,真是是好大的胆子!
易容者冷汗淋漓,不停叩首道:罪人不知,罪人不知……
璟帝一剑插入了对方右手,易容者猝不及防,发出了一声惨叫。
璟帝:把你知道的都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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