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意抓着丈八蛇矛,对准两颗在地的脑袋狠狠扎了下去,头盖骨碾碎戳破,他带着这串人头葫芦上了山。
已经这么晚,武当山上仍旧明火未熄,才走几步又发现十余人盘腿在地上打坐,看来在此恭候他许多天。
这也免得他去扫荡屋子寻人了。
莫成意才因为萧明潇一句“可笑”心中波澜不平,只能想到摆平这一切,帮萧明潇治好手脚再想办法解决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
在他看来如今萧明潇手脚残废,无论他做怎么样的努力,说他有多喜欢萧明潇,萧明潇是不会信的,萧明潇只会觉得他是怜悯他,怕他死才告的白。
然而他挑选那个时机告白的缘由要更卑劣些,只是因为他觉得萧明潇离不开他才告的白,如今才知道时机不对。
补救的办法只剩下杀上武当山,他要尽快拿下武林大会,治好萧明潇再做别的打算。
“劳驾,你们现在是谁掌事,我要与他谈谈。”莫成意右手浸润了丈八蛇矛上人头顺流下的鲜血,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昔日作为峨眉派大师兄出席诸多门派会面那般沉稳又有几分傲慢,又仿佛,他已经是武当派的掌门了。
那十余人吓得弹跳起来,眼见他握着那根长矛上有自己师弟的头颅,更是齐齐向后连退几步,更有人惨叫道:“来人啊,莫成意杀上来了!”
“我并无此意,其实若是大家能给我行个方便,让我暂时作为武当派的掌门参与掌门比试,我也不想杀人,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莫成意强压心中的不耐烦,冷峻如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容不迫道,“至于这两人,是因为他们方才说了我师父的坏话,我作为徒弟自然要为我师父出一口恶气,希望诸位海涵,不要放在心上。”
他这话说得好,杀了别人的师弟,还要别人不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涌上几百号人,乌压压的黑影,武当派以刚强为旨,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血气方刚。听见莫成意说的鬼话,他们虽说因为长老之死内斗许久,但不速之客一来,又能拧成一股绳了。
“说什么屁话,想做我们武当派的掌门?好啊,你要真有能耐,踩着兄弟们的尸首来当。”有人叫嚣道,身边百号人齐刷刷应和“就是就是。”
莫成意突兀地弯唇笑了笑:“其实只要我拿到武当的掌门令牌,我一人也可以代表整个武当。真要说起来,各位都是贱命一条,我杀你们费力伤神,挺没意思。诸位要不要考虑拥我为主,这样大家能保全性命,我也能省不少力气。”
那百号人被他的狂妄震慑,下一瞬又是无比的愤慨,士可杀不可辱,莫成意说他们贱命一条,实在欺人太甚!
乌泱泱的人群没有任何犹豫便施展武当绝学朝他奔来,这正中莫成意下怀,他勾了勾唇角,挥舞手中一丈八的兵器捅了出去,那蛇形刃头嘶嘶吐着蛇信子般一下便舔掉了第三个人的脑袋。
这是怎样恐怖的臂力?
“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吗?再来,你们武当派就这水准?”莫成意将三颗人头踹下刀刃,胸中郁气似乎消退了一点。他施展轻功足尖一点,马尾飞扬,直接将自己送进人堆中央,绷紧腿肌一踹,身边袭上来的男子顿时砸中身后两人摔在地上。
莫成意不拖泥带水,他想折磨人时会一点一点地折磨,这都是小时候和胡仙庄那群小孩学来的本领。他手上长矛利落地砍下,很快便有几人失去手脚惨叫连连。
“莫狗贼纳命来!”身后有人趁隙伸手要抓莫成意脖颈,直取他命门,还真让他给抓到了,他大喜过望,收紧手中力气,感觉手下血管更加疯狂的跳动。
谁料莫成意握那长矛在地上换了个方向,朝内朝后,手腕往后一伸,向上狠狠一劈,方才抓他脖颈之人从腹部到胸膛裂开一道大口子。
血喷溅在他后背,洇湿了他墨色的束身衣,矫健身姿上,一块块精壮的背肌勾勒出来。
“武当派的待客之道便是这样?”莫成意拿腔拿调地说话,不停地挑衅着武当众人,“四个人了,连一道伤也没给我留下,这样武当也配做五大门派之首?”
杀到这个状态,莫成意已经全然兴奋了。
在峨眉派时,他不仅不能杀人,平日与他人交手也要恪守君子之道,风度要按萧明潇喜欢的样子来,那自然是越大度越好。
他本想着速战速决,现在手却越来越痒,不知为何,他体内杀戮的冲动愈发严重。
然而,他不觉得自己是在杀人,往更高了说,这些人该死,他是在判决他们的死亡,他是在惩恶扬善。
“你们一起上好了,最好能使出所有武当的绝学,好让我替你们死去的师父看看你们的武功练的如何。”莫成意身上黑气无声无息地缭绕在侧,他舔了舔唇,说道:“我钻研武当的功夫也不是第一天了,我应当有这个资格。”
《春恨五切斩》上记载了五大门派所有内门的功夫,莫成意这话说的不假,他确实早已将那些招数翻来覆去看过数遍,到了烂熟于心的地步。
一夜过去,天明。
莫成意踩着人的胳膊,坐在人身搭成的山包上,侧着头想用衣袖擦拭脸上的血,却是徒劳之举。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束身衣才是濡血最严重的地方,至今未能风干。
只用了一夜,武当派所有人当真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一个活口都没剩。
莫成意以为杀戮可以平息他的暴戾与阴郁,谁知第二天一早,山风一吹,郁气与烦躁又缠上他。他孤身一人坐在这山头上,手中握着搜罗来的掌门令牌,麻木地在原地调整呼吸。
等到醒悟过来,他才发现自己杀了多少人。
杀人于他而言并不值得愧疚,可这事要是传到萧明潇耳中——萧明潇会生气的。
莫成意皱眉,还是起身寻了些柴,围着这小山包放了一圈,最后一把火将尸首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地的焦黑。
希望萧明潇不会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也没办法了,道上的消息很灵通。莫成意的指尖掐进手心,一夜都没有出现伤口的身体却在此时被自己掐出了血。
如果瞒不住的话,这次萧明潇会真的不理他了吧,萧明潇有多讨厌杀人,他是知道的。
苍白冷峻的青年面容上鲜少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必须这样做,但萧明潇不能不理他。等到萧明潇好了以后,亲手杀了他清理门户也好,但萧明潇不可以、不准不理他。
这样想着,莫成意脸上浮现出兴奋的愉悦薄红,痛苦也逐步消解了。
莫成意血洗武当的消息不胫而走,江湖上大多人指着峨眉派的脊梁骨在骂,骂萧明潇为人骄纵,骂莫成意泯灭人性。
这舆论桩桩朝着不利于峨眉派的态势在走,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但无人在意。所有人都人为地忽略了在此事之前,萧明潇被人废了武功与手脚。
相比之下,莫成意一夜杀戮百来号人这事更能激起群众的愤慨。
姜婵去集会买菜不慎听见了这个消息,唇色发白,不敢确认便拎着篮子跑了回去,果然,他们住的那个偏僻小院已经被砸了臭鸡蛋和烂白菜叶。
分明没有太多人知道他们住在那儿,不知怎么,今日突然多出许多生面孔,站在他们院落门口大声议论纷纷,指名道姓辱骂萧明潇和他教出来的好徒弟莫成意,还要与萧明潇隔空喊话。
“萧明潇,你知道你教出来的好徒弟都干了什么好事吗?他杀了多少人你知道吗?武当派满门!你如今还敢妄称自己君子之流吗?”
“你们峨眉派的人可真下作,我劝你啊,在天打雷劈之前,带着你的徒弟死了算了!”
姜婵挤过人堆还被人用西红柿砸了脑袋,那些人虽然没有冲进内室欺辱萧明潇,可躺在榻上的萧明潇不聋,坐在榻上,嘴唇边沿被他咬的出血了。
萧明潇双目空空,因为喝光了莫成意留下的血却不够,身上盖了厚厚几层被子遮挡着下身的异样——这些天没有莫成意,蛊毒发作上来,他只能羞恼地撑着腰身的力气在被褥上蹭蹭,边骂边祈求莫成意早些回来。再者,为了不让自己和姜婵尴尬,于是在身上铺了这么好几层东西,他还总弄湿弄脏它们,要羞着脸让姜婵帮他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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