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得近距离的与崔怀景亲近亲近。
嘶~徐应觉摸了摸脖子,眼睛往四周扫,总感觉有丝丝凉意,或者说杀气在冲着自己来,可周围全是自己人,他身边还有自己的府兵,谁还敢于众目睽睽之下,斩杀朝廷命官?
错觉,嗯,肯定是错觉!
梁堰笑容里保留着三分客套,他是做不来徐应觉的自来熟的,但于举止中,也透着交好之意,自如的与崔闾说笑,就着建府事宜给予一个过来人的经验。
太上皇蹲在离镇最近的一棵树顶上,眯眼看着徐应觉那粘着崔闾的身体,拧着手边的树枝,掰了个稀巴烂,鼻腔里冷哼声不断,大有欲剁了其爪的气势。
崔闾坐靠在酒楼二层靠窗边,眼神不经意的往远处树上扫,手捻酒杯,与人推杯换盏,笑的一脸春风得意,直把侍候旁边的仆从看呆了去。
世家公子榜,要改世家风云榜了。
妈耶,这么年轻就任了一府主官,身份权势一步到位,多少姑娘要睡不着了哇!
梁堰心中一动,张口便道,“不知崔大人可有婚配?”
徐应觉也不甘示弱,紧跟而上,“崔兄啊,徐某家中有一小妹,如今年华正好,不知其是否有幸,能……”
崔闾还没张口,鄂四回便敲了门大步走近,板着脸道,“老爷,夫人问接个旨怎么接这样久?还回不回家吃饭了?”
梁、徐:……
崔闾:……
不是,他哪来的夫人?
第133章
崔闾发现了,太上皇自从遇着他之后,除了合计谋略时,还有几分从前传言里的狡诡机辩,平日里的大多时候,他整个人开始闲适懒散了起来。
就人还是那个人,与其说话,思想对碰,做计策交流时,他仍然能紧跟思路,一语中的,但轮到具体实施阶段,他就隐身了。
说是怕身份暴露,不好现身于人前,可在全是自己人的地盘上,也不见他动起来,就天天杵着个长刀,跟秋吉似的,当起了他的护卫。
贴身护卫!
他拧眉插腰,围着某人转悠,旁边鄂四回垂着脑袋,一副受人威胁后的憋屈样,他的身后站着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异常活跃的秋吉,几人眼珠子都在随着面前谪仙似的人转,哪怕他现在浑身气势凛然,敛着眉的神情严肃,也丝毫无损他呈现于外的赏心悦目状。
“夫人?”
太上皇摸了脑袋,眼睛往旁边瞟,打死不吱声。
崔闾继续,“后日徐大人跟梁大人,设宴请我夫妇二人赏花吃酒,你倒是给本府说说,我夫人呢?”
圣地中心的规划,那野蛮风格的族居建筑群,以及天然雕饰的林间小道,动物粪便也就算了,如野人般墙角屋后随地大小解的,能不能有个制度出来限制一下,出台个族令管一管?
哦,他现在是蛊族族长了,上任之日便修改了不少陈腐旧规,然后,特意申明了不许在居住地随意解决生理需求等族令,现在要的,是得有个人能杀鸡儆猴,震慑一番。
有那么多事等他处理,他连夜画的族地改建图,百姓居住地、今后的商圈集贸地,准备修的道路宽度,需要提前砍伐搬走的树枝枯木,以及最重要的药物研究中心,人家鹜术支持他,那么眼巴巴的等着基地动工动土,调动了族民百分百的配合,收拾家当整理屋子,准备随时为规划图上的道路,或未来的商圈让步,哪怕泪水链链,不忍舍弃,却仍在他们的大力动员下,点头同意了搬离原址的意思。
多大的工程量啊!
现在除了圣地中心那棵树周没有动,其他地方都在为规划做努力,他从江州调来的船队,眼看就要靠了过来,之前是没料会这么快得到荆南,于是,现在只能写了信回去,让他们继续派船来送东西。
送会烧砖的匠人来,会砌房盖屋的,之前参加过修整官道的,有过筹建商业街的,胥吏官员他这里都还没有,都得往江州那边借用。
建府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皇帝一副被迫赏官样,自然支援建设的银钱是没有的,在这个近乎原始之地,想要将之改造成,至少有那么一点州府气派样的成果,耗费的精力和银钱,可谓天价。
崔闾可以拍着胸脯说,这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在毫无贴补的情况下,可以将一地州府衙署给建成。
他既然接了,就要做好,荆南会像江州一样,建的繁荣,能令百姓富足,招四方财源。
太上皇干什么了?
他把规划图往鹜术手中一塞,朝着眼巴巴望着他的族民一摆手,听话,带你们过好日子。
然后,现在蛊族内里就传言着一句话,圣王要陪财神爷,没错,他们的新任族长,是个大大的财神爷,只有圣王把人哄高兴了,这里的改建工程才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投入。
好家伙,崔闾直呼好家伙,这偷懒是真偷出一定境界了。
不费脑的事,爱干,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生活,过起来就懒得动弹了,好像就等着验收成果,这中间是一点累不想受。
太上皇这是飘了啊!
崔闾磨牙,最气哼哼的一点就在于,凭什么他累死累活的又出计,又出力,而某人现在只与他合个计,力是半点不带出的,问就是怕掉马,再问就摆出一副藏头露尾也很委屈的样来。
我堂堂大宁开国帝,为了大业隐姓埋名,不得现世,名望尊严全部抛弃,成了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路人甲,多委屈多难受呀!
牺牲已经很大了哇!
美美隐身倒还委屈了他。
崔闾终于从他这悠闲姿态里,捡出了他逻辑链里的违和感。
他冷笑一声,手指差点戳到某人的鼻子上,“你有时间盯我,你怎么没时间去处理那些烦杂的族务?就非要等到我回去,然后再陪我一起熬夜处理?你就不能自己先处理了?”
懒成什么样了,哼!
太上皇被指责的也不恼,人家还解释的有理有据,“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这样出去很危险知不知道?”
崔闾眯眼,就听太上皇不怕死道,“你想想你高祖,他是怎么落进这荆南百年不得出的?”
不就是美貌惹的祸么!
秋吉默默的移了脚尖,身体渐渐往一棵树后隐藏,鄂四回还傻呆呆的站在原处,听的头连连直点。
是极是极,他肯替太上皇传话,也是存了这样的担忧,就怕他家老爷也叫人抢了。
抢回家做赘婿。
崔闾都被他这歪理气笑了,一扭脸,居然在自己的护卫脸上看到了赞同票,当时就更气的乐出了声,呵呵笑着,“好、很好,真是极为有理,看来本府还得谢谢你咯!”
说完脸一变,指着鄂四回道,“你是我的护卫还是他的护卫?怎么来敲门的不是秋吉,会是你?秋吉可是他的人。”
鄂四回脑子嗡一声,终于察觉出了不对来,眼睛往秋吉脸上一看,果然,就见秋吉一脸惨不忍睹状,接着,他听到了来自崔闾的幽幽森冷声,“秋吉,领他出去仗三十,顺便告诉他错哪了!”
秋吉此时才出声,拱手低头道,“是。”
个大傻子,咱们当护卫的,第一要义,便是除了主家的令,任何以打着为主家好的吩咐,一概不以理会。
鄂四回焉头搭脑的跟着秋吉去领罚了。
太上皇跟着也想脚底抹油,奈何现在崔闾身体倍棒,手脚轻盈,一个箭步就能挡着他,板着严肃表情的俊脸,顶到他眼跟前,眯眼危险道,“准备去哪?”
问题没解决就想溜?
你难道不知道,撒一个谎就要用十个谎来圆么?
现在你倒是给本府找个夫人来?
太上皇见实在敷衍不过去,只好道,“那你就说……就说夫人病了,绕过这一回嘛!”
崔闾剑眉竖起,提了声音再道,“那下回呢?总不至于本府的夫人一直病着?”
太上皇噎了一下,就见崔闾眼神不怀好意道,“你不是委屈自己个一直得隐姓埋名么?正正好,你就易个女装充做本府的夫人,与我一道出席宴饮吧!”
“不行,朕……咳,宁某堂堂男儿,怎能做女子装扮?再说,就我这身高体型,扮起来指定穿帮啊!”太上皇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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