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稀罕的马,景恒寻思必得养肥,为表美好愿景,为瘦马取名‘摸鱼千斤’。
景恒掏出炒豆子喂给摸鱼千斤,摸鱼千斤湿漉漉的鼻子讨好地蹭景恒,走得也更快了些。
景恒灵机一动,掰了根树枝吊了根萝卜,引着摸鱼千斤走。
“好玩吗?”景恒笑着回望凤明:“你给玩玩。”
凤明接过树枝,提着树枝,萝卜吊在瘦马面前,马闻着萝卜清香,不待扬鞭自奋蹄,走得带劲。
景恒借机翻到摸鱼千斤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走啦!”
摸鱼千斤一扫颓势,如踏飞燕,托着两个人风驰电掣,丝毫不见从前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就说它在装!”景恒双手拥着凤明,策马奔腾。
疾驰中长风迎面,暑热消散,风力带着凤明身上的药味和头发上的茉莉香,他快活极了,语气轻快:“这马四蹄修直,虽然瘦骨量却很高大。”
这话不假,摸鱼千斤马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若昂着头,几乎不比景恒矮。炭色皮毛虽不光亮,浑身上下无却无半根杂毛,只是瘦得见骨。
平常委顿惯了,垂首耷尾,似乎有些怕人,总瑟缩着,藏在马群之中,叫人看不出好来。
景恒慧眼识珠,也当了回伯乐。
摸鱼千斤并不需要赏识,它聪明极了,盏茶功夫察觉是景恒愚弄它,嘶喊咆哮,竟有腾空入海之状。
放蹄飞驰狂奔撒气,追风逐电,再不管会不会把身上的人颠下去。
二人在林间策马,疾风呼啸,景恒在身后拥着凤明,有力的心跳与凤明逐的心跳渐重合,凤明单手持僵,有种抛下一下、就此浪迹天涯的冲动。
没有大齐、没有皇帝、没有尊位,只有他和景恒,和一匹扮作驽马的神驹。
“好快!”凤明讶然回首:“这是真正能日行千里的宝马,你别欺负它了!”
风声将凤明的声音揉碎,景恒探耳去听,凤明几乎贴着景恒耳朵上,颠簸间,嘴唇碰在景恒耳朵上。
景恒被微凉的唇一烫,早已汹涌的深挚爱意轰然而出,他在疾风与夏日里,狠狠把凤明揉进怀中,扼住那纤弱咽喉,迫使凤明仰首承受他激烈的吻。
他撕扯着凤明,恨不能将他拆吞入腹。
直到此刻,他才真的从那暗无天日的逃亡路上走出来。
凤明吃痛,有些呼吸不畅,他阖着眼,靠在景恒怀中,任由景恒吮吻。
潮湿的问落在他脸上、唇上……景恒舔咬着他的耳朵,凤明微微战栗,有些受不住,挣扎出声:“别……”
凤明话还没出口,景恒立刻掐紧他的脖子,强壮有力的手捂住他的嘴,动作间带着不用拒绝的狠戾。
景恒强势镇压下凤明的拒绝,凤明双眸湿润,剧烈的窒息感使他眼中含泪,楚楚动人。
景恒像一头狼,眼中汹涌炽热,凶狠地盯着凤明,心中升腾暴烈的破坏与凌虐,过电一般迅速流向他四肢百骸,他陷入种不正常的亢奋中,□□咆哮叫嚣,渴望无尽地撕咬与纠缠。
占有他。
弄哭他。
撕碎他。
景恒着魔一般,扯开凤明的衣领,一口咬在凤明肩头。
这狼崽子!
凤明心中骂了一句,咬着唇将痛呼咽下。
反了天了。
他一口咬在景恒手上,景恒死死按着他,不撒手也不松口。
两个人相互咬着,谁也不先松口。
直到凤明口中尝到了铁锈味,也不管景恒的牙还扣在自己肩上,抓起嘴边的手看,景恒手上还缠着布条,之前的烫伤在闷热的天气里悄悄溃烂,新生长出的血肉与布条长在一处,扯都扯不开。
凤明之前并未发现,含着景恒的手才闻见血腥味儿,他仔细查看景恒的手,前因后果瞬间清晰。是被热粥烫伤的,怕被凤明发现才缠起来的。
凤明难以置信:“你疯了?”
“我疯了,”景恒吻过凤明肩上的牙印,把凤明的衣裳拉好:“我早疯了,我爱你,凤明,我好爱你。”
凤明勾开衣领看了看,他肩膀上一圈深深牙印,没出血,他倒把景恒咬出血了。
他轻咳一声,色厉内荏:“扯我衣裳做什么,想挨打吗?”
景恒冷静下来,再一次将恶欲锁在心间,他又变得很乖:“你答应我的……”
凤明被景恒揉得腰酸,他摸了摸马头,摸鱼千斤与主人心意相通,乖巧地降下速度,在林间缓缓前行,走得比牛车还稳。
“我答应你什么了?”凤明面无表情。
“那天在竹林……”景恒挠了挠脸,大声宣誓:“我想要你,和你做夫妻!”
凤明:“……那也不能扯我衣服!还是在马上。”
景恒哦了一声,搂紧凤明,再度纵马飞驰:“摸鱼千里,快点,再快点!”
他心里有一团火,除了凤明,没人能够消解。
第57章 我的也小
红销藕花楼日夜颠倒, 夜夜笙歌不休,白日里静悄悄的,巷子里连个人影也没有。
要说摸鱼千斤是匹神驹, 驮着两个人轻若无物,一跃跨过半人高的围墙。
声若奔雷, 落到江城花魁彩墨的院子里。
光天白日的,彩墨正在睡觉, 听到动静猛一激灵, 还当老巢让人掏了,披上袍子摸起短剑,出屋查看。
一看,是凤明与景恒两个冤家,打了个哈欠, 扭身回屋睡了。
景恒横抱凤明, 寻了间厢房,将凤明搁在床榻上, 放下床帏,附身吻了下去。
“你怎总拉扯我衣裳, ”凤明推开景恒, 他被吻得微喘,声音也是哑的, 努力从绵密地吻中逃离出来:“不许脱我衣服。”
他抖着手把松散的衣领拉好,脖颈有些湿, 他反手一抹:“跟狗似的,又舔我脖子。”
景恒心说何止舔脖子, 他恨不能立即拆吃入肚, 才好解这心中的痒。可凤明懵懵懂懂, 对□□一无所知,更显得他像色中饿鬼,整日里净想着脱人衣裳、行那宣淫之事。
他循循善导:“咱们做夫妻,不脱衣裳怎生做?”
凤明眼神涣散一瞬,这显然触及到盲区。
他捂着衣领的手微微松了些,语有些迟疑:“不脱不行吗?”
宫中规矩森严,对男女相悦之事都极为避讳,太监侍卫即便私下说些浑话,却断无人敢说到凤明面前来。
凤明只知道妃嫔侍寝,是要与皇上睡在一处,睡醒一夜后就算成事,这中间还有些甚么,他确实不知了。
他将疑惑说与景恒,以此来论证不必非得宽衣解带,认真的样子着实可爱。
景恒靠近亲亲凤明:“为何不愿脱衣服?”
凤明的目光直直落在景恒跨下:“我是太监,身子和你不一样。”
景恒觉得自己下流,偏想听凤明说羞人的话,他咽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故意问:“怎不一样。”
凤明没听出来。人们对太监的身子好奇,就像看到缺胳膊断腿的人,总忍不住多看两眼一样,没甚么恶意。
这话景恒来问,凤明不觉冒犯,他凑到景恒耳边,悄悄说给景恒听。
景恒心猿意马。
原来齐国太监的阉割方式较为温和,类似公猫绝育,外观上应当没并甚么太大差异。
朋友家的猫摘了铃铛以后,也只是铃铛小了一点,其余的没差别。朋友家的猫是二岁才做的,有点晚了,绝育以后也天天想往外面跑,想找小母猫,天天在家喵喵喵地踩被子。
所以公猫绝育一定要趁早。
故此,齐国宦官也都是从十岁以下开始培养,一是危险性小好恢复,二是小男孩不懂这些。
此法效果显著,凤明都快三十岁了,被景恒按着亲,仍断情绝欲的,丝毫不懂。
在凤明看来,景恒亲他,就和猫狗之间相互舔猫差不多,是亲近友好之意。他的思想很干净,和景恒满脑子的金瓶风月,完全不在对不上车辙。
凤明不知景恒脑子里的那些废料,他一本正经地总结不同:“你们的宝剑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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