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渣攻今天又渣了我(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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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邱言至还有一个有疑惑的事情。
如果他本人无法感应到游戏世界,是因为游戏已经把他这个玩家给忘却抛弃,而他所见的那些白色,应该便是游戏没有运行的空白界面。
那为什么贺洲出现的时候,整个游戏都为他运行?
贺州一个npc,在玩家缺失的状态下,游戏为什么还要为他构建整个世界模型?
当时,贺洲一步一步朝着邱言至走来,世界一点一点在他脚下形成的那一刻。
恍恍惚惚中,邱言至简直要产生一种错觉来。
——好像贺州不是游戏的npc,而是游戏的主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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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贺洲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
邱言至慌忙紧张地跟上他的步子:“你要去哪儿?”
贺洲转头,有些忍无可忍了:“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邱言至有些委屈地后退了一步:“我怕你丢下我。”
贺洲沉黑着脸问他:“你是未成年吗?你是残疾吗?你不能独立生活吗?”
“我不能。”邱言至低着头,小声说,“我只能和你在一起。”
贺洲觉得自己已经和邱言至无话可说,就不再理他。
贺洲本来是打算离开家里去另一个公寓的。
可邱言至一直跟着他,他从这个家换到另一个家,也没有什么意义,便直接在这里休息了。
贺洲越来越觉得邱言至是有什么毛病了。
贺洲只要一走动,邱言至就满脸紧张,问他要去哪儿。
贺洲面无表情表情地说:“去洗澡。”
邱言至不知廉耻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洗吗?”
贺洲拒绝了他,邱言至竟然还一脸失落,然后飞快的去隔壁的小浴室洗完了澡,就又蹲到了贺洲的浴室门口,等贺洲出来。
贺洲洗完澡出来,邱言至抬头,说:“贺洲,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我的屋里。”
贺洲本来想拒绝的,看见邱言至的眼睛,不知怎么就答应了,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邱言至的房间离浴室和贺洲的屋子都很远,贺洲如果不过来,邱言至甚至都看不见自己的屋子。
贺洲过来后,从自己的屋里拿了些衣服,拿了手机,然后他果真在抽屉里找到了记忆里的那个水果糖。
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的水果糖,不过有两颗。
一个是草莓,一个是西柚。
邱言至小心翼翼地把那颗草莓糖剥开,然后放到嘴里。
和他在那空白而迷茫的两天里,一点一点构造出,想象出的味道,一模一样。
前调是甜,余味是酸。
邱言至忽然就感觉鼻子也酸了起来。
邱言至把剩下那颗西柚糖攥在手里。
贺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邱言至有些不舍地把那个西柚糖递给他:“要不要吃水果糖,这个很好吃。”
贺洲皱着眉头说:“不要。”
“好吧。”邱言至认真地把糖收了起来,然后抱起床上的衣服被褥,对贺洲说,“走吧。”
贺洲:“去哪里?”
邱言至:“去你房间里睡觉。”
贺洲:“……邱言至,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邱言至又抱起了旁边的被子:“我可以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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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最后还是睡在了床上。
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很好的觉了。
眼睛下都映着一圈淡淡的乌青,他看起来相当不安的样子,整个人蜷成很小的一团,嘴唇轻轻地颤抖着。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邱言至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然后忽然就伸手抓住了贺洲的手腕。
抓住手腕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安宁了起来。
他朝着贺洲凑得更近了些,把贺洲的整个手臂都抱在了怀里。
终于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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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洲盯着邱言至看了一会儿。
然后拿出平板,调出通讯软件,和一个认识的精神科医生进行了对话。
他和医生大致说明了邱言至承认自己有双重人格的事情。
想要和医生预约一下时间,下次带邱言至一起去看。
贺洲犹豫一下,在对话框补充了一句。
“双重人格的事情,不排除他说谎的可能性,不过除此之外,我怀疑他还受了什么刺激,还有一些创伤后遗症,看起来总是很不安。”
医生说:“我给你邮箱里发了一个文件,你可以根据文件和你伴侣的行为,自行判断一下双重人格的事情他有没有说谎,然后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仔细诊断。”
贺洲关掉通讯窗口,正准备点开邮件,平板却啪了一下没电,自动关机了。
贺洲本来准备起身去拿充电器,却又看见想起自己的手臂,被人死死的抱在怀里。
他犹豫了一下,把平板放下,然后拿起了手机。
他手机里没有下载很多软件,于是便习惯性地打开了浏览器,想要从浏览器里登录自己的游戏。
但当他打开浏览器,正准备在搜索栏输入邮箱时,看见自动弹出的历史搜索记录,贺洲忽然发现……他似乎拿错了手机。
这不是他的手机,是邱言至的。
而且,历史记录的最近两条分别是。
“did患者的日常表现。”
已及。
“如何假装did。”
贺洲几乎能听到自己的磨牙声,他正准备把手机扔开,却又看见了最底端,最遥远的一条搜索记录。
“如何委婉地告诉对方,他技术真的很差。”
贺洲这回才是真真切切地,听见了自己的磨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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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洲感觉他的心境似乎变了。
原来发现邱言至欺骗他的时候,他简直恨不得把邱言至生吞活剥。
现在。
他脑海中竟然会有一个克制而又冷静的声音说。
嗯,他果然又是在骗我 。
贺洲看着在他身边抱着他胳膊,酣睡的邱言至。
贺洲毫不留情的抽出了手臂,然后晃醒了他。
邱言至明显睡得还有些迷糊,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怎么了?”
贺洲突然问:“你现在是邱言至还是夏远?”
邱言至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就打起了精神,他眼睛亮晶晶地对贺洲说:“我是邱言至,你别担心,我现在精神好,夏远就不会出来。”
贺洲点了点头,拿起了旁边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记录界面。
画了第1个叉。
很好。
请继续表演下去。
然后贺洲又问道:“那你想和我离婚吗?”
邱言至已经彻底清醒了,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
“很好。”
贺洲放下自己的手机,看着邱言至。
目光深深沉沉。
“那么,我要行使我作为丈夫的权利。”
“什么权……”
邱言至突然明白了过来,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尽失血色。
第21章
这是一场灵魂与肉.体的较量。
是一场生命与忍耐的选择。
到底是同意还是拒绝, 到底是负重前行还是破釜沉舟,到底是自暴自弃还是自生自灭。
这并不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邱言至闭上眼睛,仰着头,庄严地, 慎重地亲吻上了贺洲。
邱言至的吻很有技巧。
于是贺洲感觉有些生气。
邱言至攀着贺洲的脖子, 越亲越有感觉,越亲越觉得贺洲也不错,起码皮囊,很符合他的口味, 如果不是上次的记忆太过于惨烈……
但邱言至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亲了亲贺洲的眉心, 耐心地诱哄:“贺洲, 让我来好不好……”
他被拒绝了。
他被恶狠狠地拒绝了。
他被恶狠狠地拒绝之后,还被恶狠狠地报复了。
因为贺洲怀疑, 那句话有明讽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