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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木马(132)

作者:王白先生 时间:2020-10-13 07:30:12 标签:虐恋 架空 ABO 科幻

  樊澍被问住了,他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似乎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一个纯正的男子汉要喜欢的颜色是统一的。坚定的ALPHA要喜欢的颜色也是统一的。一个军人要喜欢的颜色更是统一的。还有更多身份的时候,甚至没有选择权。他突然发现,他尝试着那些隐形的身份就像尝试着不同的颜色,寻找着生存的边界。他的视线落在那件皱巴巴的红裙子上。当凌衍之把它拿起来时,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呼吸一窒,下腹收紧。“……我……可以吗?……”
  “可以呀,这件腰是松紧的……可能拉不上去,……你等一下,穿这个要先穿BRA的……”
  他也跪进那片色彩当中。床垫软得过分,往下深深地一陷,所有的颜色都漫上来。凌衍之找出一套黑色的蕾丝边内衣,上面是半透明的,底下也是半透明的:大学时代喜欢的东西,年轻张狂又幼稚,用这种办法咄咄逼人。樊澍拿在手上却不知道该怎么穿,像个玩具一样乖巧地在指挥下抬胳膊抬手,任凭凌衍之调整吊带,聚拢胸肌,最后几乎扑在怀里,双臂环过整个脊柱,绕到背后去扣住交叉的锁钩。久经锻炼的ALPHA的身材让那弹力丝缎绷得笔直,只要少许用手往中间挤压,居然也勒出一道令人艳羡的深沟出来。
  然后是那薄如蝉翼的丁裤。“不行,我会把它扯坏的。”
  “没事,反正我也不穿这件了……”
  “……装得下吗?”
  “你大很自豪哦?小看弹力氨纶吗?”
  争执间现有的土气款式被一把扯下,樊澍一下子用手心挡住凌衍之的眼,把他的脑袋撇向另一边。“我穿,我穿不行吗,你别盯着,盯着我要忍不住……”凌衍之就配合地转过头去,“谁要看了?”但他眼睫毛刷在手心里,一眨眨地才没有闭上,柔软边缘一直往反方向在转。透过掌心的缝隙里看过去皮肤的边缘原来也是红色的,男人囫囵着三两下穿上了,细小的布料紧绷绷地划过肌肉分明的大腿……
  最后,那片红色被举起,从头顶朝他落下来。布料是一种丝凉的柔软,是男性服装从未有过的新奇触感。镶嵌着花边的领口原来没有看上去那样柔和,倒像是细细的牙齿那样啮咬着皮肤,随着动作不安分地磨来磨去。后背是扣不上的,于是敞开了一整片蜜色的皮肤,让肩带交叉的形状整个露出来,烂红的软边向两侧翻卷,一直延续到腰窝的深处。
  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那颜色秾丽地在耳畔隆隆地响,如烈酒,如战歌。裙边洒下来了,在所有的颜色之上铺成一个整圆。他的衣服上有他的气味,他的气味里有他的领地。穿上它就像穿上了他的过往,樊澍突然感到自己穿越了时空,和那个穿着红裙的孤身对抗世界的少年对视,他的血液和心跳都在自己体内沸腾,无数无法言说的酸涩漫过喉头向眼前涌起。
  声音似远似近地传来:
  但是没有鞋……要化妆吗?
  好啊。
  我没有带得很多……
  ……我倒是有。
  你有?
  嗯,工作用的,但也同样没什么颜色。
  对哦……我倒忘了。
  在那个包里。
  想不到你很专业啊。
  我的确是专业的啊?
  两人都笑起来。
  ……你觉得还好吗?不会觉得……恶心?奇怪?还是单纯的猎奇好玩?
  我很喜欢。……你呢?你喜欢我这样吗?还是觉得很古怪又很难看……
  凌衍之突然沉默了,然后退开一步。他突然飞快地抽开皮带,蹬掉了包裹着长腿的裤管,两条细长的腿像蛾子从茧里挣出来:像是终于坦陈了彼此,倮露着原初的形态。
  樊澍挪不开视线,像是要确认自己对他的影响那样目不转睛地看。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呼吸粗重,心跳声大得隔着皮囊也听得见。他任他拿起尖利的刀片割开眉眼的伪装,喷洒的液体黏住漆黑的毛发。柔软的刷子沾着粉色的晕红吻过脸颊,睫毛卷起浓密的风,眼尾带出风流的线。原来这世上最亲密暧昧的事,就是端坐却不靠近,亲密但不狎昵,只是交叠着的腿侧轻微碰触,闭着的眼嗅到潮湿的吐息,听着耳畔的指令任君撷取,闭上眼忍着麻痒触感搔过眉峰鼻骨,任他细微的碰触构筑整个世界;睁开眼就能看见所爱之人,他的面容占据了全部的视野。
  最后是口红,与那裙子的颜色相同的明艳红色膏体抹过嘴唇,凌衍之的手却仿佛忍耐到了极限,不知为何开始颤抖。像一只画笔涂出了原有的界限,他急忙伸手去抹:那红随着他手指的边缘在嘴角绽开。皮肤接触时像触电似的一烫,好像爆竹在指尖与皮肤的交汇处猛地炸裂,那些早忘记的疼痛和敏感突然回来了,一壶冰水终于烧开,烫入四肢百骸。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撕咬着那张涂红的唇,像撕咬着过去的自己;凶狠的吻里尝得出化妆品粉质的油腻,唾液饱含体味的腥膻和泪水寡淡的咸涩。只不过是吻而已,绷紧如一根颤巍巍的乐弦,无人拨弄便已喟然长叹。床铺上铺张的无数颜色终于被**的身体挤开,露出原本的洁白底色;被遗落的唇膏落进那白的雪里,在上面划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
  再也不必刻意掩藏这一点:其实我喜欢性。不喜欢的人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残酷中用这种办法活下去。从那么小的时候、第一次穿着这样鲜艳的裙裾去报复那些男人的时候他已经发现,那痛是肉体的惩罚,而惩罚令他感到快乐和解脱。他不自觉地诱惑和散布魅力来满足自己精神上的报复欲,再用肉体上的惩戒来达成平衡。这样一来,我不欠这世界的,这世界也不欠我的,我在我自己的逻辑中自洽,也就能维持自己内心的道德。
  但现在,潮水般的块感将一切的逻辑击得粉碎,肉於中升腾起悖德的狂欢。他在恍惚当中,攥住那一片光滑如丝的薄红。第一次知道性、爱就是因为这片薄红:从细小的缝隙里向外望去,只能看见一道狭窄的剪影;穿着红裙的姐姐趴跪在地上,再被一双丑陋的大手狠狠地拖回原来的位置。他躲在柜橱的一角,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这件事的意义,却燃烧起一股无由的愤怒:好像自己的某一个部分的尊严被侵占了,一部分财产被玷污了,他攥住柜橱里的一根木制衣架,愤怒几乎要冲昏他的头脑。我的,她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旁人不许碰她。但他紧接着听见笑声,姐姐竟然在笑,他透过那细长的窄缝看见她脸上纯然陶醉的表情,也从那表情里第一次真正学到了‘於望’一词的本意。
  他感到愤怒,感到难堪,又同时感到好奇,感到羞耻;他还太小,无法切身体会那一种冲动的由来,只能一眨不眨地睁大眼睛,把这一切都仔仔细细地记下,一个细节也不落地记下。以至于日后漫长而孤独的人生中,他总会拿来模仿、学习和对比,以期一个真实的答案:这就是爱吗?只要这样做,就能找到爱吗?爱究竟在哪一次撞击,哪一次吞吐,哪一次撕咬,哪一次结合里?
  他又浑浑噩噩地想到了,想到了那个被他杀死的人。他已经不记得那人的样子了;在记忆中,只是一团模糊的、巨大的肉团。他不想杀他的,真的,即便很恶心,但至少最初没有想到要杀死的地步。事后的审判上,律师、公诉人和所有能对他指指点点的道德客们也在这一点上反复地扯皮:……你说是强J反抗、自卫杀人?那他以前怎么不反抗、不伤人、不报警?……是某种**的癖好吗?一定是钱没谈拢……被害人是他的上司。涉及权色交易吗?这里有一份推荐书,沾着两个人的体液。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他引诱对方给他更好的晋升条件?毕竟,你看,他这个年纪就进入这种全国顶尖的团队,职业生涯如坐火箭,简直是不合理的……
  无数符号般的脸孔堵在他面前,一遍遍地问:为什么杀了他?为什么杀了他?是权色交易,还是**游戏?快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沉默,为什么不说话,我要知道细节,他摸了你这里,还是那里,是先摸了再射,还是先射了再摸?你为什么不提前反抗,为什么不尽力挣扎,为什么之前那么多次都不报警,说啊,快说,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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