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21)
梅花阑眼睁睁见她走出了数尺,才忽地快走几步,伸手抓住她,低声道:“……不是随便召你过来的,是有一件事、想你帮忙。”
庄清流十分诧异地转头,先看了眼她身后的村庄,才质问:“我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来帮你的忙啊?”
“是一件厉鬼回魂的事情,很重要。”
梅花阑把她松开的手很快悄悄重新牵回了手心,才小声道:“你帮帮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评论……吓得我今天差点没敲动键盘。
但是说得真的都挺对的,也很有道理,所以感谢大家虽然很气但很温和,没有给我和我们畔畔直接反手一个煤气罐,么么哒 ̄
第61章
庄清流很快低头,吧唧把她拉上来的手弹开了,挑挑眉:“帮忙就帮忙,干什么还偷偷占我便宜——说吧,怎么回事?”
梅花阑总隐约感觉,什么气势从今晚起开始无形中颠倒了。而明明几天前,她才是占天占地又占……委屈的那一方。
……可以说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的典范了。
于是伸手牵了把空气的端烛君道:“先过来吃点东西吧,我让思霁跟你说。”
说着转身,带庄清流沿田埂上了五尺宽的村庄小路。再走了一段后,拐弯进了村庄里一家还亮着烛火的篱笆墙院子。
夜晚的村间一派寂静,庄清流在篱笆门关上前,还抱着梅思归特意往朦朦胧胧的溪边看了一眼——溪边两个恍惚的人影正站在一起,正是梅笑寒和祝蘅。
梅笑寒不知道说了什么,祝蘅简直不可思议地立刻转头:“你说我进不去结界,是因为结界不是我布的?”
“是的。”梅笑寒十分庄重似的认真点头。
祝蘅都快被她气笑了:“那不是我布的我自己不知道吗?我想知道的是、梅花阑她到底为什么能进去?”
梅笑寒于是又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祝蘅等了会儿后,凉凉看了她一眼,“说啊。“梅笑寒便双手交叠地冲她深沉道:“因为那个结界——它是花阑布的。”
“???”
祝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重复道:“你说我进不去,是因为结界不是我布的?而梅花阑能进去,所以结界就是她布的??”
梅笑寒维持着微笑表情一派天真:“要不然呢,祝宫主,这不是很明显吗?”
“——那结界有的时候,她是个什么修为,我是不知道吗!”
祝蘅被她的一番胡拉西扯气得七窍冒烟,当即哗啦上前一步,看起来好像就要动手打梅笑寒。
——呼!
梅笑寒却飞快灵活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手中迅捷地燃起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火符,周围一圈儿顿时光线大亮。
祝蘅脸色一僵,立马原地抬手,捂住了身上被风吹得左飘右摆的破布条。
梅笑寒眼里好像渗出了一点儿不大明显的笑,目光有意在祝蘅走光的胸前和两腰都大致溜了一圈儿:“好了,祝宫主,你两只叉着的胳膊能遮住什么,顾上不顾下的——还是赶紧先趁夜离开,回去换身像样点儿的衣服吧,免得天明了再半裸奔。”
祝蘅脸色又剧烈地怪变了几下后,忽地上前,一把扯了梅笑寒手中的火符……丢到了她脚上。
而且看样子,若是还有下次,就往她脸上丢。
“……”
身边光影呼啦一闪,等梅笑寒低头弹开脚上的一团火后,祝蘅已经离开了。她转头在四周瞧了一圈儿后,啧了声:“臭脾气。”
然后转身,带着脚上几个火星燎出来的小洞施施然回村了。
村里的小院子内,庄清流刚吃上一大碗端烛君亲手借锅灶下的野菜鸡汤面,野菜是回来路上在田埂上新鲜薅的一把,鸡汤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家给坐月子的儿媳妇炖的,汤色浓白,鲜香美味。面条最上面,还洒铺着厚厚一层用手撕好的细鸡丝,要多香有多香。
梅花阑在桌边坐下,又翻转土瓷小碗,给庄清流倒了一碗沁凉的井水,送到手边小声问:“好吃吗?”
庄清流目光随着清澈的水面晃晃荡荡,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这人是发脾气的劲头过去了,但自己心里却迟迟过不去,所以这是在讨好卖乖。
她目光挑起瞧了梅花阑一眼后,喂了梅思归一条鸡丝,故意问:“好吃吗,宝贝?”
梅思归好像十分满意,响亮地:“——啾!”
庄清流立马揉揉它可爱的小脑袋,又给它喂了好几口,梅花阑在旁边看得一脸笑容。
明明是四个人的舞台,半晌无人问津的梅思霁脸酸地往半边扭了一下,当场就要摔桌而去。
大门这时却“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
刚刚回来的梅笑寒按着她的肩“嗯?”了一声,然后往后瞧道:“怎么回事?——哦,只有三张凳子是吧,没关系,我可以坐床的,不用谦让,你坐吧。”
说着两手按住梅思霁的肩,不由分说地将她边走又边随手推着按了回去。
梅思霁:“……”
梅笑寒一个人在靠墙的一张硬板床上宽敞坐了,才笑吟吟地摇起她的折扇,心知肚明地扫过庄清流的丰盛面碗,问道:“怎么样?说了吗?”
梅思霁愤怒道:“没有!”光忙着吃了,哪里还顾得上正事!
梅笑寒立即笑了声,语重心长道:“思霁,不要翻白眼。”旋即才懒洋洋翘起腿道,“那我来说吧,庄前辈边吃边听。”
庄清流刚一筷子挑下去,发现了碗底还悄悄卧着的一个溏心荷包蛋,不由眼角勾勾,瞧了眼安静看着她的梅花阑,语气轻快道:“你说。”
梅笑寒便道:“是一件厉鬼还魂的事情,发生在一月前。”
原来在一个多月以前,梅家地界内一个名为金蝉镇的地方,死了一位刚刚新嫁的姑娘。由于这姑娘之死其中另有隐情,所以在死后厉鬼回魂,报复性地连杀三人后,却仍旧不肯离去。而是厉魂一直留在镇上作妖,这一个月以来,金蝉镇已经有三位刚刚成婚的新郎,在洞房花烛夜的当晚惨死于她手。
庄清流拿着筷子立即问:“这厉鬼之死有什么隐情?”
梅笑寒指了指眼前这个村庄,道:“这姑娘本是这个村里的人,因有一双巧手,擅于织布做衣,所以常去十里外的金蝉镇为客人上门量身。后来这么经常来来去去,便大抵是在金蝉镇结识了一个喜欢的男子,便与他相交大半年后,欢欢喜喜嫁了过去。”
“然而这个男子其实是当地一家富商府上的贵公子,虽然年轻,但早已遵父母之命娶亲,娶的妻子却实为远近闻名的泼辣妒妇,天天在家作威作福,令他早已心烦厌弃,却又不敢明着纳妾。因此隐瞒身份在外买了一处小宅子,想着偷偷将姑娘纳为小妾养一段时间,待生米煮成熟饭,再接她回家,料谁也不能再说什么。”
庄清流喝了口面汤点点头:“好好儿的妻变了妾,这谁能轻易受得了。”
“还有更糟心的,庄前辈。”
梅笑寒道:“——谁知就在贵公子和姑娘新婚的当晚,这事就走漏了风声,被人一溜烟传进了贵公子夫人的耳朵。然后这位泼辣妇人当夜便气势汹汹带人杀到了他们成婚的住宅,一顿风风火火地又打又骂,闹得姑娘当场五雷轰顶傻了眼,然后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撕扯中,被泼辣妇人的一个手下婢女失手推搡进了院中的水井里,淹死了。”
……
庄清流听完唉了一声,低头放下碗:“所以她一开始厉鬼回魂杀的三个人,就是这个贵公子、泼辣妇人,和杀死她的丫鬟吧?”
旁边的梅花阑见庄清流放下碗,立刻掏出一方梅香阵阵的手帕,旁若无人地给她擦了擦嘴。
庄清流:“……”
梅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