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罗抬起沉重的眼皮,只感觉浑身酸软疼痛得不像样。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他开口说话时,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大跳,“咳……咳咳……该死!你这个……唔……唔唔嗯……”
蜜桃捂住塞罗的嘴,对他摇了摇手指:“教父不喜欢听你骂人。小可怜,你好像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呢!”
被蜜桃这样一提醒,塞罗才想起来。他和驽尔原本有一个美好的早晨,驽尔去为他买冰淇淋。他们住在哈里大饭店豪华的房间里,准备去温暖的南海……
而现在,塞罗发现自己处于冰冷的房间内——青石铸造的墙壁既冰冷又坚硬,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唯一的热源就是来自于脚下的火盆。他被绑在十字架上,这样的十字架,加上绑他这个,一共有六个。每一个上面都捆着类似于人形状的东西,或许有的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高脚桌。看上去和屠宰场杀猪用的凳子差不多。不过,这东西要大上许多。从它上面斑驳的血迹和锈迹看来,塞罗不难猜测到它的用途。
“你想干什么?”塞罗本想要表现得凶一点,不让他人随意欺负。但他现在的样子,无论怎么样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都显得那么没有说服力,“我可是被承认的暗影行者!乔纳森是我的老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要伤害我,我会召唤暗影吞了你!你知道的吧,暗影!”
“哦,那可真是可怕啊。”蜜桃扭动身体站起来,漂亮脸蛋蹙成一团,“我不想再回忆起来关于那些暗影的事情了。所以你想要我等会下手温柔一点,就不要再谈论暗影。”
“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塞罗拼命地挣扎,把十字架弄得咯拉拉作响,“驽尔呢?你们把驽尔怎么样了!”
牢房的门突然打开,教父低下身体,钻过低矮的牢门,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壮汉。蜜桃扭动腰臀,走到教父身边,朝着塞罗飞了个眼神:“哦,能够回答你问题的人来了。”
“你这个糟老头子!”塞罗一看见教父,挣扎得更加厉害,“你放开我!无耻混蛋!只会用人质来威胁驽尔的懦夫!卑鄙!无耻!人渣!秃顶没有头发!”
“比起来横冲直撞的圣骑士,刺客们更加善于使用计谋。”教父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对塞罗的辱骂没有表现出丝毫愧疚和反省。相反,他看上去还挺受用。他慢慢踱步到塞罗身边,示意跟在他身边的彪形大汉为塞罗解开绳索,“孩子,现在是你的时间,我得欢迎你加入世界蛇兄弟会,不是吗?”他打了个响指,转身面对蜜桃,“你还等什么?开始吧!把他绑起来!”
不知道会被怎样对待的塞罗奋力挣扎,嘴里叫骂个不停。当他像一头等待宰杀的猪一样放在冰冷的铁桌上时,他才真正开始慌得要命。
使不上力气,大概是因为某种药物的结果。塞罗能够闻到浓重的药味,就在蜜桃身边的那个大罐子里。他不知道他们对他下了什么药,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逃出升天的可能。在绝望的意识之海里,有个声音在呼唤他,不要放弃希望。
“你们这些混蛋,驽尔会帮我报仇的!”塞罗咬牙切齿地冲着拿着针的蜜桃咆哮,“你们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他以后都会让你们加倍偿还!”
“啊,对。你还不知道蝴蝶的事情呢。”蜜桃款款摆动腰肢,把针浸入药罐当中,“我昨天去看了他,要说他看上去挺好的,伤口没有感染,他很坚强。”
“什么伤口?”蜜桃轻挑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说法,让塞罗起了一身冷汗,“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教父知道。”蜜桃瘪了瘪嘴,无所谓地耸肩。“你求他啊,他就在这里,说不定他会告诉你。”
“呸——!”塞罗狠狠地啐了一口,“才不要求你!驽尔会来救我的。”
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教父吃吃地笑了起来。即使是他在大笑的时候,他的眼睛当中闪耀的神色,依旧是那样冰冷无情。“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孩子。”教父说,“蜜桃说得没错,小蝴蝶确实很坚强。他忍受了整个刑罚,受刑过程当中一声不吭。”
受刑?
听见这个词眼,塞罗的胃被猛地揪了起来,他难过得想吐。
教父贴在他的耳边,如同毒舌一般嘶嘶吐信:“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他为了你,忍受了那一切。亲爱的孩子。你不应该用更好的方法,去报答他吗?”
两名壮汉将塞罗的四肢紧紧捆在高脚桌上。无论待宰的羔羊如何,都无法挣脱这牢固的桎梏。教父冰冷的手,覆上塞罗的后腰,如同蛇一样在他的身体上滑行。
“把你的手拿开!真恶心。”塞罗嫌恶地大叫,挣扎中,绳子磨破了他的手腕,渗出鲜血,“你要干什么!糟老头子!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教父对蜜桃使了个眼色。很快,第一针扎进塞罗后腰。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回答。
“这是蝴蝶给你留下的标记。”教父捏了捏塞罗耳垂,而后用力拉扯他刚刚穿上没多久的耳洞,“真是个漂亮的标记啊,我也想为你留下一个标记。别挣扎,蜜桃对此很熟练。”
塞罗也想要像驽尔一样忍耐,不给教父嘲笑自己的机会。但是他很快就失败了,被拉扯耳垂的感觉,真他妈的疼!当驽尔在含住他的耳垂,玩弄他的耳钉的时候,塞罗只感觉浑身发热,从耳朵一直痒到心里。他从来不知道,被人玩弄敏感耳垂竟然还可以这样痛!带着无尽恶意的手指,拉扯耳钉的伤口,把小巧的耳洞硬生生地撑大!
鲜血从耳洞里溢出,流满教父的手指。
刺在后腰的针倒不是那么疼,但那药水,比喷在伤口的蒸馏酒更加刺激百倍。塞罗忍不住惨叫,生理性泪水因为疼痛争先恐后地涌出。
教父吃吃地笑着,拍打他满是泪痕的小脸。
“乖孩子。”教父残忍地捏住他的下巴,抬起塞罗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你表现得很好,你很快就可以见到蝴蝶。他会给你一份特殊的礼物,会让你十分难忘的。”
越来越多的疼痛堆积起来,渐渐开始麻木。塞罗已经不知道是后腰更痛,还是耳垂更痛。
蜜桃确实很熟练,他总是可以将痛楚控制在最大程度,不会让塞罗好过,也不会让塞罗昏过去。
痛苦将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塞罗感觉起码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实际上不过一小时而已。蜜桃终于擦了擦手,顺便用吸水的亚麻布擦掉塞罗后腰的血珠。
蜜桃拿来一面镜子,给塞罗看自己的后腰——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多了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
“欢迎加入世界蛇兄弟会。”教父拍了拍塞罗的脑袋,好似一名慈爱的长辈。如果不是他脸上始终挂着的冷笑,还有他那阴冷充满恶意的声音,塞罗可能真的以为他们是在欢迎他。“现在,你可以去见蝴蝶了。我带你去。”
铁质项圈咔哒一声套住了塞罗纤细的脖子,他被放下之后,立即戴上口塞,反绑双手,像狗一样被牵着走。
教父牵着塞罗,走得很快。塞罗全身发软,手脚也很痛,只能尽力跟着。他们没有给塞罗鞋子,他光着脚踩在碎石遍布的地上,小石子咯的脚心生疼。教父带着塞罗,后面跟着蜜桃和几名世界蛇兄弟会的刺客。他们绕过训练场和营地,来到通往后山山顶的小路旁。
夜羽站在路口,双手抱臂,嫌恶地看着塞罗:“算你这个小崽子运气好,不用每人给你来上一棍子。真他妈该死!我还期待着一棍子打断你的脊椎呢!”
“打断脊椎?不错的想法,可那样就没意思了。不能挣扎的猎物,我简直无法想象,他受刑时会有多么的无趣!”教父冷笑着扯动锁链,把塞罗拉得打了一个趔趄,“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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