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开个泰山车,来这里一共才多少路啊?
开车也累不到人,但是赵亮子就是觉得累了。
“燕子,开门啊!”这个时候,王子平出来了,抱着小勐子:“老丈杆子来啦?呦!老丈母娘也来啦?小舅子过年好啊!”
他的声音大,嗓门儿高,隔壁隔着那么远都听到了。
于是,住在他家隔壁的两家人也都出来了,隔着院墙看热闹:“呦!稀奇啊,大平子你老丈杆子一家来看你啦?”
“都带了啥啊?”有那趴在墙头上看稀奇的。
“看着咋像是光爪儿来的呢?”
“不能吧?这都大新正月的,光着手来?”
赵燕子一看,可不是么!
泰山车没有挂车斗儿,光有个车头过来。
那车头上的构造简单,一目了然,放了啥东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一家三口来了,但是没带任何东西,大过年的谁家兴着空手拜年啊?
哪怕你拎着两瓶罐头也成啊!
刘桂花一下子就心里咯噔了。
昨天晚上,老头子说了要买点啥,她拿了二百块钱出去,结果儿子说他去买,她就把钱给了儿子。
可是早上走得急,吃了早饭收拾妥当,喂了牲口家禽就出来了。
到了这里才想起来,东西呢?
昨天儿子是带着钱出门的,但是回来好像没有拎着东西?
虽然二百块钱也买不到啥好的礼物,那也比光着手来的好啊。
哪怕是外孙子买一包糖呢,也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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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丢人不丢人啊!
赵老爹也看向了自己的老伴儿,跟儿子。
昨天老伴儿的确是拿了二百块钱出去,他就想着,哪怕买上两箱牛奶,也是那么回事儿。
谁知道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啥都没有,光爪儿来的!
还说是来拜年,想念闺女了,想个屁啊!
王子平抱着孩子出来了,四周还有左邻右舍看着,赵燕子不得不打开大门:“光爪儿来看我,不管是啥借口都是头一次。”
这话说的又大声,王家围子地方不大,人口不多,这一嗓门儿下来,半个王家围子都听见了。
赵老爹羞的老脸通红:“进屋去!”
一家三口开着泰山车头进了院子。
王子平家的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又整洁。
房前屋后的利索的很,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家,而且是那种日子红红火火的人家,毕竟马圈里头五匹马呢。
还有就是进屋之后,屋里头是一股淡淡的温馨香气,不是一般农家人的土腥气,是馨香,这是田美兮送给赵燕子的熏香味道,一个特别制作的香薰瓶子,打开包装之后,能放一个月,不断的释放香气,放在屋里头可以祛除晦味儿。
她送给赵燕子一整套,一共十二个,可以放一年,一个月一种香味儿,叫“十二客花图”,虽然没说多少钱,但是赵燕子觉得应该不便宜。
而且祛除异味的效果相当的好啊!
屋里头干干净净的不比外面的星级宾馆差多少,以前赵燕子没这么干净,到不是她懒不收拾,第一是没时间收拾,整天忙里忙外的还带个孩子,的确是忙不过来;第二就是收拾不过来,有这么一个孩子在,加上家里的活儿,地里的活儿,都要忙活,她也忙不过来那些。
能干净干净就不错了,要说多干净,那是办不到。
不过啊,最近二年家里多了一个壮劳力,那就是王子安,加上半个客人徐铭尊在,她有了时间,孩子也会有人帮她带,这才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但是她娘家人不知道啊!
“还是大姑娘你会过日子,这一进门就跟家里不一样。”刘桂花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么好的闺女,咋就嫁给了王子平呢?
这些年跟家里头不冷不热的,也不帮衬着娘家。
丝毫不想想,当年王子平也是一腔热血的去老丈杆子家里头当牛做马的,是他们自己把一腔热血都给磨没了的,能怪得了王子平吗?
赵亮子进了屋里头就脱了棉鞋,脱了自己的大衣往炕柜上一丢,自己则是往炕稍那里一放片儿:“可累死我了。”
他早就想躺一会儿了,泰山车就是不如小汽车平稳,这一路把他给颠的啊,昨天喝的那点酒差点都被颠出来。
他刚来这里,跟他姐夫连句话都没说,也没看看他大外甥一眼,就上炕当老爷子了。
气的赵燕子眼睛都红了!
来她家当的哪门子的大爷?
不过老赵家两口子却是没当一回事,在家里都习惯了,儿子就是这样的,当大爷似的生活。
老两口倒是也脱了大衣服,放在了炕柜上,没跟儿子似的丢上去。
脱了鞋子上了炕,盘腿坐在炕上,刘桂花伸手就去炕桌上放着的笸箩里,抓了一把毛嗑,还拿了一块糖。
这笸箩里头有毛嗑,有花生,还有馅儿糖,就是大家说的龙须酥糖,在东北,这种糖就叫“馅儿糖”。
这倒不是赵燕子买的,小勐子还小,赵燕子这个当妈的怕他喜欢吃糖,吃坏了牙齿。
这年头看个牙科没有千八百的出不来。
何况孩子小,蛀牙了咋办?
有钱看病,罪遭不起。
这是田美兮带来的,徐福记,老有名气了,百年品牌呢,就是价格也老贵了,赵燕子根本不会买。
一斤就要二三十块钱,她只买十几块钱一斤的糖,充个门面而已。
反正家里头三个老爷们儿也不吃糖,她就吃两个应应景,儿子小,这些糖,平时来人去客的也够了。
今年田美兮给他们家换了糖,徐福记的糖,的确是值那个价儿。
好吃,估计用料也不错,赵燕子放在笸箩里是为了装门面,整个王家围子只有他们家有这样的糖。
不过魏明尊很会做人,他来的时候,还带了两大袋子十斤装的那种进口的糖,外包装上都是印着的外国字儿,被徐铭尊拿来给了王子安,王子安每次出门去串门儿都在兜里头装点,用来应付小孩子们。
一个围子都是姓王的,二大爷家的国子哥都五十多了,他们照样是平辈论处,可是王春雷都二十啷当岁,见了面,还得喊王子安“二安叔”或者是“安子叔”,谁让他跟才五岁半的小勐子同辈呢。
见了面还笑嘻嘻的朝他们要糖,这小子长得都比哥俩儿个头高了。
东西是好东西,可吃东西的人,却不是啥好人。
刘桂花嘴巴多毒啊?一吃就知道这糖是好糖:“你回家咋不带这糖呢?怪好吃的。”
“那您就多吃点。”王子平抱着儿子也上了炕,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样子,他去老丈杆子家,老丈杆子就是这样的,如今人家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他不得摆出来个姿态给媳妇儿撑腰啊。
“好好好,老头子,你也吃。”这老太太除了自己的儿子之外,就是自己的老伴儿最重要了,然后家里的泰山车,鸡鸭鹅狗猪的,最后才是闺女赵燕子。
当初她想让闺女嫁给一个二婚头的工人,那人是厂子里的一个小组长,工资每个月三千多,给的聘礼也多,整整十万块,还不用闺女带回去!
那男的啥都好,就是年纪大了点,快四十了。
可是有楼房,有工作,还有个十岁的儿子。
要不是闺女先斩后奏,撒谎说有了王子平的孩子,他们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现在儿子就有个当工人、端着铁饭碗的姐夫了。
住的是楼房,吃的是公家粮。
但是现在看看,老王家日子过得也挺好,炕桌上不仅有笸箩,还有大茶壶,和五个茶杯。
赵燕子一没有给他们端茶倒水,二没有殷勤伺候,自己抱着儿子,也坐在了炕上,还顺脚踹了自己弟弟屁股一脚:“进门就上炕,你当自己是大爷啊?”
“我累了,要睡一觉,姐你别踢我了。”赵亮子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眯觉。
小勐子看他爸妈都不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老实的坐在他妈妈怀里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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