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没有十足的把握,现代治疗老年痴呆有许多特效药,虽然镜非明……一千多岁了,不过都是一个原理吧?
镜非明看眼元九渊,朝他抛个戏谑地wink,一个“我都明白”的神情,把场地留给了他们两。
偌大的宅子一下变得空荡荡,亮堂堂的灯光下两个人默然无语。
元九渊蓦然笑了,勾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掐在他腰间的手惩罚般用力几分力,“刚挺起劲的?嗯?”
“我和小镜是朋……嘶疼疼疼……”
元九渊猝不及防突然加了几分力,三分疼温故喊出十分的劲,越是觉得疼越寻求安全感,一个劲往元九渊怀里钻着求救。
“逗你的,我只不喜欢徐复,旁人我都能忍着,徐复不行。”元九渊轻轻发笑,手掌熨了几分真元之气,熨过刚才掐过的侧腰。
为了徐复的安全着想,温故不敢说徐复告白的事,依依不舍问:“小九,你会不会想我?”
元九渊似笑非笑,“明知故问。”
温故嘿嘿一笑,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线条流畅清晰的下颚,“去吧,我会等男朋友回来的。”
“好。”
元九渊抽回手臂,深深地瞥他一眼,大步潇洒向露台上的传送阵法走去。
温故很舍不得,毕竟刚刚才确认关系,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怕看到元九渊离开又要掉眼泪。
客厅里很安静,墙上的钟表嘀嘀嘀转动着,远处的车流声遥远的像另一个世界。
一秒,一秒。
大约过了三分钟,温故怅然若失地吐出一口气,视线被手臂压的发黑,眼睛眨动几下慢慢看清。
不远处元九渊立在露台的玻璃门前,高大俊挺的身影在地上落下一道长影,冷峻的眉骨微压,幽深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温故愣神的瞬间,元九渊几步到他身前,不由分说将他整个人压在沙发扶手上,掐着下巴抬起脸,带点蛮狠的劲头地吻下去。
不堪重负的嘴唇蛰疼,温故分不清是谁磕到了嘴唇上的伤口,有点血的腥味,鼻息间侵夺气息令他头晕目眩。
元九渊重重卷过他的嘴唇,尝着他血的味道,低声问道:“退婚?”
第八十四章 决一死战吧!
温故仰躺在沙发上,茫然了三四秒,嘴唇上拉扯的疼痛拽回游离在外的神经,“……什么呀?”
“你方才为何要说起退婚?嗯?”元九渊吻着他的下唇,半咬半舔着,情色的意味令人脸红心跳。
温故乖巧躺着一动不动,胸口剧烈起伏着,懵懵地看着他,“你的心眼好小。”
不过是露台上随口提了一句,怎么就念念不忘了?临走还找他回来“报仇”。
元九渊给他喘息的机会,转而嗅他蓬松发间清爽的气息,低沉的声音发闷,“我除了心眼小,别的地方可不小。”
太直白露骨了,小温故可听不得这些,于是乎,他凑到颈窝里,照着喉结最脆弱的地方重重地咬一口。
元九渊猜到他要生气,任由他咬着不放,大半个身体压着温故,两个人的距离亲密无间,“温故,我们会再见的。”
温故松开洁白的牙齿,像小猫舔爪子一样去舔被咬过的那块皮肤,带点抚慰的意思,含含糊糊地说:“知道啦!明白啦!清楚啦!”
“别舔了。”元九渊掐住他两颊边,再让温故舔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直面刀光剑影的兴趣,只想留在现代先把他给办了,他难舍难分地在温故被迫嘟嘟的嘴唇上亲了口,“再会。”
“唔唔……”
温故嗓子里含糊咕噜出几个字。
元九渊站起身,唤出佛珠中的重剑,不疾不徐背到身后,他走向传送法阵,在跨进阵法一瞬间,回过头来,眼神幽暗深沉,蕴含说不出的情愫。
温故扶着扶手坐起来来,被某个人弄的发丝散乱,一张漂亮至极的脸潮红湿润,他用手指梳理散落的头发,朝元九渊缓缓点了点头。
随着元九渊的离去,黑雾中的漩涡极速旋转,若怒放的鲜花般怦然绽放,化为虚无云烟。
温故静静端坐在沙发上,大约过了三分钟,他紧绷后背松弛,重新躺回软绵绵的沙发里。
屋顶枝形吊灯光线明亮,他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吊灯,直到眼眶不受控制地发酸,才慢慢闭上眼,鼻息间漾出一口绵软气息。
第二天。
清晨的余宁半睡半醒,初升的太阳露出半张脸,照在天际线川流不息的汽车上,城市的声音隔着厚厚玻璃窗,房子内静谧无声。
直到徐姐拎着早餐上门,温故趴在餐桌沿,毛茸茸的后脑几缕头发凌乱地翘着,她轻手轻脚地绕到身前。
温故枕着手臂,疲倦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弧度圆润的眼角耷拉下去,看着很是可怜兮兮。
徐姐本来想问问他和果乐传媒的事,人家前天等了一下午,瞧见他这幅样子心都要化了,从纸袋拿出豆浆和汉堡,“怎么了?”
“我又异地恋了。”温故趴着不动,伸手把吸管插进豆浆里。
徐姐怀疑地望着他,“你男朋友什么样?有没有商则帅?”
温故不太愿意把元九渊和商则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刚吸溜一口豆浆,桌上的手机“嗡嗡嗡”震动。
来电人:高队长
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会是鬼罗汉暴揍岳老的事被发现了吧?
问他讨天价医药费?
温故心虚地接起电话。
高队长的声音听上去很郁闷,“小温啊,你是嘴是不是开过光?”
“诶?”
“我上回才和你说了咱们余宁的大人物,你还问人家是不是很有钱,昨天晚上他就出事了。”高队长长吁短叹。
温故很无辜,“他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队长哭笑不得,叹息道:“和你有没有关系我还不清楚?他前段时间手都被打折了,在余宁市威望全无,沦为权贵的笑柄,昨晚收拾细软要跑到国外,让我们给一网打尽了!”
“恭喜啊。”温故打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敷衍。
高队长笑了,语气正经地说道:“小温,我都清楚,这事是你一手操盘的,但功劳却都在我身上,我明白你有你的难言之隐,但你在我心里就是无名英雄!”
温故越来越听不懂了,不过他已经开始习惯听不懂身边人说的话,借机问道:“好吧,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尽管说!”高队长非常之慷慨。
“……嗯……我想给几个朋友弄几张身份证。”温故要思索琢磨一个恰当的理由。
电话那头高队长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很爽快地回答:“没问题,你把一寸照和想办的信息发给我,我写个申请就行了。”
这也太草率地就同意了吧?
温故撑住额头,隐约猜到了在高队长心中的形象,“好的,麻烦你了。”
……
十九重城。
“砰!!!”
黑袍灵童的尸体重重砸在神殿的雪白墙面,顺着墙壁滑落到黑石地砖,大片猩红血迹从黑斗篷下渗出来,在黯淡的地上看上去像水渍一样。
心无垠负手立在神殿当中,一袭朱红的锦衣华丽整洁,旁若无人地扬起下颚,睥睨天下一切苍生。
“忠心护主,是一条好狗。”
微微一顿,他闲庭信步地向前走几步,停驻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妙真旁。
妙真素白纱裙上混杂着灰尘血迹,半闭着眼睛虚弱无力,硬生生接了心无垠一掌,若不是心无垠有意留下她的命,现在早已魂归西天了。
“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心无垠姿态悠然,轻描淡写地端量她,“你对你师弟如此情深义重,可是他的姘头?”
妙真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睁开眼冷瞥了他,“我是……你老娘。”
“哈哈哈哈。”
心无垠轻轻笑起来,“为了相思,几百年前我便弑母,若是你想当我娘,真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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