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麒麟帝父,就曾夜御七女,床上之人,皆欲仙欲死,叹其英武。在位之时,麟子数十,麟孙近百。
只可惜,除却当今麒麟帝,皆是中庸。
当今殿下,从仙藤林出时,到他即位,不过数百年光景,兄侄无一幸免,皆死于非命。
如今麒麟皇室,后宫无人,子嗣单薄,这时一麟儿,其中意义,绝非从前可比。
红菱冷笑:“你以为,此事四下皆知,便可无事?”
老君垂眉低眼,不置可否。
红菱冷冷的道:“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倘若事情发展并不如你所料,枝节横生,陛下震怒,找个倒霉东西撒气。”红菱眉眼一凛:“到时,不只是你一家,怕是三辈之内,都无活口。”
……
玉衡用尽力气,推了殷冥一把。
殷冥一手把他按下,另一手把他双腕箍住:“你累了,安静些。”
玉衡头埋进褥中,瞧不见人,又被按的死,便不动了。
殷冥伏身,太近了,清冷檀香灌入玉衡鼻腔,道:“乖”。
在麒麟帝身下是乖的,可一松手,却又要闹。
如此几回,殷冥手掌伸进被褥,冰凉大掌探进玉衡亵衣,贴上腰腹,冷的玉衡猛然一缩。
“……”
殷冥大手往下,探进玉衡薄衫,不知如何,玉衡忽而咬牙,喉间闷出呜咽。
殷冥道:“若是精神太好,我可陪你玩乐。”
“滚!”
玉衡红着眼眶,挣得越发用力。
殷冥俯身,在他耳边道:“还是你觉得无趣,想那粗棍陪你。”
玉衡身上一僵,唇色发白,手脚惊骇发抖,不敢动了。
殷冥这才脱了鞋袜,上床把玉衡环住,鼻息喷在玉衡软白颈间:“睡吧。”
玉衡闭不上眼睛。
那夜,殷冥呼吸方稳,玉衡从他怀中抽了手脚,顺了床边,无声无息往下头爬。
他有无论如何也想见的人。
他脚方才挨到地面,后襟一紧,被人直接揪起,甩在床上。
冷冰冰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沉的惊人:“你想去哪?”
“……”
玉衡不语,他整了整衣裳,竟还要走。
殷冥眼中燃起滔天火光,浑身上下带着如同鬼煞般的戾气,他按住玉衡,膝盖抵在玉衡胸口。
“我问你话,你要去哪?”
玉衡眨了几下眼睛,终于开口,他道:“我有手有脚,想去哪里不行?”
殷冥:“不行。”
玉衡透不上气,低喘几下,手攥的极紧,他哑声道:“可是有人,还在等我……”
殷冥怒极反笑:“是,外面有人等你。”
“九婴和承华,都在等你,等你出去,打断琵琶骨,做成活偶,关回栖凤殿里去……”
玉衡忽没了声音。
许久,他才又道:“有‘人’等我。”
玉衡笑了,夜色之中,颇有几分残忍。
“不是你们。”
……
第二日,红菱过来,玉衡愣愣睁着眼睛,无声无响。
红菱手上端着汤药,过去扶他起身喂药,刚掀开被褥,心下一窒,双目圆睁,直接跪在床头,碗碎一地。
“!!!”
床上那人,膝骨处几道深黑指痕,双腿不自然弯折,人陷在床中,无法动弹。
红菱手脚发冷,殷冥疯了么!
红菱红了眼睛,根本不敢碰他:“你痛不痛?"
玉衡胸腔里闷出声笑:“我痛不痛?”
“我若说痛,又能怎样?”
“我如今这样,困在此处,不都是你的功劳?”
“……”
红菱忽说不出话来。
屋中静了许久,红菱忽哑声道:“对不起。”
“要走么?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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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看到仙子那么惨,肯定是恨殷冥的。
殷冥:背锅侠(bushi)
玉衡在红菱耳边唱着动人的歌谣:谢谢你 因为有你 温暖了四季
第63章
屋中寂静半晌。
红菱跪在床头,见玉衡膝弯肩肘处的青黑指痕,淤青水肿,眼睛一阵发酸。
玉衡循声抬头:“为何帮我?”
红菱知他眼盲,伸手抹了把眼角,抽抽鼻子道:“看你可怜。”
玉衡嗤笑:“你会同情个废人?”
红菱手上小心,掖好被角,只是开口时,声嗓却十分跋扈,道:“你是我抓进来的,陛下夜夜总往你屋中跑,仙君那多寂寞,你赶紧卷铺盖走了,整个乾坤殿也落个清净。”
“当真?”
玉衡想要起身,却陷在冷褥之中,身下软布厚棉,让他身如沉溺。
他肢骨尽断,挣了又挣,未动分毫。
红菱按住他身子,道:“莫要乱动,待会儿我叫人过来……”
玉衡虚喘口气,道:“你……真心帮我?”
玉衡听人呵笑两声:“真心是不能保证,但若有法子,能让你不再碍眼,我求之不得。”
玉衡又道:“那何时能走?”
“半月之后。”
玉衡摇头:“半月太久。”
百花仙还被钉在破屋之下,夜里风寒,那屋无门无掩,无床无被。
她还在等他。
红菱:“急也无用,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半月之后,是十年一次的三界朝会。各尊皆聚圣明殿,焚香拜圣,三日方归。”
红菱道:“三日,只有三日,你能走多远,便走多远。”
玉衡静默片刻,闭眼道了声:“好。”
红菱出去一趟,寻了昨夜被吓破胆的老君。
老君掀开被褥一看,面上表情,实在难言。
老君给玉衡接骨,玉衡咬牙忍耐,饶是已有准备,仍是痛的肌肉挛抖,喉间痛呼难抑。
红菱着实看不了玉衡受苦,捂眼道:“轻些力道,你要疼死人么?”
红菱指手画脚,搞得老君紧张,失误两次,玉衡听她骂人,气弱道:“您行行好,就闭上嘴,先出去吧……”
红菱红着眼出了柴屋,在屋外心惊肉跳。等玉衡膝骨归位,手心里捏了一把子汗。
老君嘱咐:“断骨并非大症,不过公子体虚气弱,就算用顶好的药温养,三个月也难恢复……”
玉衡无力开口,点头明意。
老君收拾药箱出来,遇着门口红菱。
红菱双手抱胸,道:“如何,可还觉得陛下对他看重。”
“与陛下而言,他不过是个还算新鲜的玩意,用过便扔了。老君若在中间加上几嘴,新鲜不再新鲜,便成了麻烦。”
“这病如此凶险,那时脉象过虚,没摸出来又算什么大罪名呢?”
老君那口犹疑早在今日瞧见人时便压了压,若陛下无心珍护,他何必为此小事得罪红菱,更何况……如今少主已是天纵之才。
老君忙作一揖:“多谢姑娘指点,老奴定不会胡乱说话。”
那老君走时,面上还颇有些感激不尽。
红菱瞧他背影,多少惭愧。并非谁天生下来就喜欢诓骗,使些阴诈手段的。可为了心头重要之人,他人的得失,似乎又显得无关紧要了。
红菱去外头熬好了汤药,小心端着,到了破屋门前,却瞧见门泄了个缝隙,凉风直往屋里头灌。
“!”
红菱心下一惊,脑中想起这几天日日往魔界中跑的九婴。
她正要破门而入,忽听里头孩童声嗓细弱,瑟瑟哑哑叫:“爹爹。
红菱步子一顿。
也是,魔殿数千护卫,都挡不住他出去乱钻,更何况这小小宫墙,和一扇木门。
屋中,玉衡面无表情:“我已说过,我并非是你父亲。
殷渊少见玉衡这般冷淡,眼圈一红,爬到床边,抱玉衡大腿:“爹爹,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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