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也刺探一下光裔时徽的动向。
“时徽的话,我猜他还是会去军队,具体倾向于哪支队伍,他也没有讲。大概是要同他父亲商量,决定权也不在他身上。”星隼答道。
这样。太子斑心头划过一丝失落。
“而我已经参加了骑士团的选拔,正在等待狐弗团长回应。”星隼补充一句。
嗯。太子斑点头,礼貌拍拍学弟肩膀:“我知道你天资聪颖,加入骑士团一定大有可为。”
“是,殿下。”星隼赶紧立正,在酒精作用下一个踉跄,单手撑在墙上。他在派对上饮酒过多,差点就要吐。
太子斑白眼一翻,扶住他:“舞会都还没正式开始,就搞成这样,我看今晚你们这帮小孩是打算掀翻屋顶了。”
没有,没有。星隼心虚地摆手。
太子斑叹气,忍不住伸手给向来一丝不苟的星隼理了理歪掉的领结:“行吧,你们是主角。你先去玩吧,这些事情之后再讲。”
“好的,殿下。”
太子斑拍了他后背一下,送走星隼,独自转身寻找时徽。穿过重重人潮,他瞥见角落里一对不认识青年情侣在音乐中执手轻柔相拥,深深对视,忘情亲吻。
毕业生们分道扬镳在即,舞会上暗香浮动,浪漫旖旎。
啊,烦死了。
第86章 白衣飘飘
【那其实殿下不喜欢男孩子的, 对吧?】
强打精神的星隼顶着脸上两团小红晕,绕过一排星星点点的装饰挂灯,经过露台时瞥见光裔时徽被医科的一团年轻学生团团围住。
“星隼!”时徽见到救星一样叫住他。
星隼转头看他, 熟悉这个场面, 轻车熟路地走上去解围:“时徽, 斯科特校长到处找你。”
“噢, 真的吗?”时徽装腔作势,举杯向身边的男男女女告辞,“不好意思, 我离开一下。”
说罢拉着星隼脚底抹油, 光速逃跑。
“医学院的项明, 对你还没有死心吗?”星隼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人群中清清瘦瘦的男孩子。
别看了别看了。时徽强行把星隼脑袋掰过来。
“你不喜欢他, 为什么不跟人家说清楚啊。”星隼谴责看时徽一眼。
我, 说什么……时徽百口莫辩:“人家也没明说喜欢我啊。”
噢, 也是。“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吧。”星隼开启狗头军师模式,“也怪你,你要是直接说,你不喜欢男孩子,他也就知道了。”
时徽暴躁:星隼你管得也太宽了!
星隼翻着白眼:那你下次自己想办法脱身吧。
好, 好。时徽举手安抚好友,转换话题:“那什么,我刚刚好像看到斑了?他来找你吗?”
一个毕业好几年的学长,单枪匹马,跑到应届生毕业舞会上来干什么。光裔时徽略不自在地想。
面对学弟倒是亲热, 时徽想。越过重重人海, 他远远看到太子斑拉着星隼的手臂,还温温柔柔帮对方整理了领结。
对我, 从来没有这个耐心;对星隼,倒很是关心的么。时徽下意识紧盯醉醺醺的好友一眼。
星隼不解风情地回看:“是,我刚刚遇到殿下。殿下好像是在找你。”
“专程过来找我吗?”时徽耳朵一动。
“我,我不知道啊。”星隼茫然。“哦,好像是骑士团招新的事情,殿下还问了一下我毕业之后的去向。”
时徽眉头一皱:骑士团招新,不应该是狐弗团长的事情?
“我告诉他我准备去骑士团,他鼓励了我几句,大约是很期待。”星隼在酒精麻痹下,又输出了多余的信息。
啊。时徽了然,心中不是滋味。“他人呢,去哪里了?”
“我以为你在楼上房间,告诉他你在楼上。”星隼挠头,“可能是去找你了。”
噢。光裔时徽不着痕迹地点头,拍拍星隼肩膀,准备上楼。
“诶对了,时徽,你的plus one呢?”星隼转身,酒晕中笑嘻嘻浮出一个充满好奇的眼神。
啊。时徽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我刚刚把他摆脱掉。”
“到底是谁啊?”
“别问了别问了。”时徽摆摆手。
“我刚刚看到殿下,还以为是他。”星隼瞪着茫然的双眼,“我问他是不是你的神秘舞伴,他生好大的气。”
“你问他这个干什么?”时徽倒抽一口凉气,“你知道他是……么……”时徽话说一半哽住,唉算了算了。
“就,他突然出现在学校,还……问你在哪里,你又一直,神神秘秘,的……我……我以为……你……啊!”星隼语无伦次,感到越说越错,“那,那其实殿下不喜欢男孩子的,对吧?”
时徽语塞: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我还想知道呢。他生气地想。
“……你,也不喜欢。”星隼傻不拉几补充。
时徽梗着脖子不说话。
“难,难怪殿下生气。”星隼毫无用处地得出结论。
“星隼……你,你少喝点酒吧。”时徽大手拍了拍好友的背,甩手进了电梯。
星隼呆立在原地,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炸掉卫星,下次是要少喝点酒了;未来的书剑骑士星隼对着冷冰冰合上的电梯门想。
光裔时徽斜倚在电梯里,在光学屏上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终端。
终端叮叮作响,毫无悬念地瞬间被诸多毕业临别表白和派对邀请信息塞满,中间还夹杂了几条斯科特上将堪比代理监护人的严格监管——“保持清醒,晚上不要喝太多酒”“信息系的派对太疯了,不要去”“舞会上不准使用致幻剂”“你在哪里?把个人终端给我打开”,诸如此类。
一个日理万机的上将,对自己的监管,竟比父亲还要严密;时徽感觉上将吃饱了撑的。
时徽翻着白眼向斯科特上将发送了已读回执,一路耐心拉下来,在角落里瞥见太子斑发给自己的讯息。
“今晚我来学院一趟,找你有事。”
“快点回复。”
“我到第一学院了,你在哪里?”
“你关个人终端干什么?”
“你到底在哪儿鬼混?赶紧回复我。”
再来,就是一排有失风度的训斥了。时徽打开一一看了,心头一紧。
殿下脾气还挺大。
电梯行至高层,叮地一声打开。时徽的房间在走廊深处,远离楼底乌烟瘴气的舞会现场。他快步向前,远远瞧见一个白色身影抱臂站在自己宿舍门前。
那人倚着墙垂眉沉思,直勾勾盯着对面的门,表情倔强。光裔时徽觉得对方那个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像找人,倒像是捉奸。
时徽颇感好笑。
“斑。”他喊了一声。
太子斑吓了一跳,侧首转过身来,目光终于与时徽交汇。
两人多日未见,彼此都忍不住注视对方良久。时徽感觉不到此刻时间的凝固,他只忍不住觉得,真切看到太子殿下本人的感觉,同在公共网络上浏览新闻影像,实在是不大一样。
他看着太子斑眼中(虽然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气逐渐消散,长睫舒展,眼神一点点温和起来,偷偷透出一丝(似乎是)喜悦的光芒。
看得他的心也跟着明朗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看到这个人,时徽就浑身是劲。虽然殿下老是一张冷脸对着他,他也管不住腿,贱兮兮地想贴上去。
时徽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毛病。
太子斑前几年尚未从第一学院毕业时,时徽无意中发觉殿下喜欢绕着正阁广场夜跑。鬼迷心窍一般,他忽而也觉得夜跑对身体十分有益,偷摸搞齐了装备,也要去跑。
下场夜跑第一天,他远远跟着太子斑,一跑跑十圈,体力惊人。
太子斑停下来毛巾一甩搭在肩膀上,冷言冷语:“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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