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樾刚出门没两步,赵新竟然也派人来请他过去。方樾觉得有点好笑,他这个一个身份尴尬的人居然成了两边沟通的桥梁。
果然,赵新也是来询问他的建议。方樾就把他对方制凯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惹得赵新频频点头。
“希望你父亲能听从你的建议,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赵新的钢笔轻轻地点着桌面,“如果将军官交给外人处置,军队的脸还要不要了......”
“我欠您人情,当然会择时而还的。”方樾淡淡道。
“那你不如再帮我分析一件事情。不过此事暂时机密,不可透露外人。”赵新走到门口将门关上,赶走了门外的两个手下。
方樾一愣,“我明白了,您讲吧。”
“你应该知道高地有三位执行官吧。”赵新冒出了一句令方樾意想不到的话。
“知道。”方樾道,“三位执行官是高地最高首领。”
“核心区建立了避难中心,却在两天前同样遭遇了塌陷,人员伤亡惨重,其中就包括了第二执行官。”
“死掉一位执行官?”方樾惊讶道。
赵新表情沉重道:“没错。”
“第三执行官计划重建地下避难所,需要用到一批特殊的新型建筑材料,而最近的十一区就囤放着一批这种材料,她命令我护送回核心区,帮助重建避难中心。”
“按理说,我应该立刻执行此命令。”赵新微微一顿,“但我也有我的顾虑。”
“您认为该命令危险太大,可能会严重打击军队有生力量?”方樾揣测他的心思。
“没错,我们来到十区就已经历经千辛万苦,更别提从十一区护送一批建材返回核心区。外面的气温已经是零下三十度,暴风雪快要来临,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赵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跟战略员也讨论过此事,对方跟他观点一致。
“既然您需要我提建议,说明您认为这件事并非一点可能性没有,只是希望我来进一步说服您放弃。”方樾道,“是这样吗?”
赵新愣了两秒,接着笑了笑,“没错,被你看穿了。”
方樾思考片刻,谨慎道:“这件事情的风险确实很大,成功率可能只有不到百分之五。首先,那批建材有多少,需要多少人力运送,得仔细计算一下。再者,现在正是高地气候环境最恶劣的时期,路上可能会发生冻死冻伤。以上还没有考虑到遇到丧尸的危险。”
“你也不建议我去?”
方樾摇摇头,“不,我的建议是去。”
赵新惊讶地看着他。方樾总是能说出出乎他意料的话。
“就算有风险,也是非常值得去冒的危险。制方的地下区还是太小了,倘若要容纳更多难民,必须建造更大的地下避难所,这是长远之计。有了安全的据点,才能更好地剿灭丧尸。但现在并非施工的最好时机,冰天雪地,无论是军队还是建筑施工队都难以展开工作。”
“你的建议是延缓执行?”
“没错。”方樾道。
赵新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
“第一执行官呢?”方樾忽然问。他注意到赵新刚才只提到了第二与第三位执行官,忽略了最重要的那一位。
赵新愣了下,含糊其辞道:“这......这与你无关,不必再问。”
方樾眯了眯眼睛,却也没再多追问,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听取了他的建议,方制凯这几天只忙着照顾方桓,并没有对赵新过多纠缠,赵新按照军队内部的规定,火速处理掉了那人。又过了几天,高地的暴风雪来了,猛烈而迅疾。
地面上的守卫者眼睁睁地看着天骤然阴沉下来,浊云堆满了天际。刺骨的寒风发狂般地怒号着,卷起铺天盖地的雪花朝着大地压下来。雪扑杀在人脸上,直叫人睁不开眼。。
没多久,地面便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风越来越大,高压电网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惊涛骇浪中苦苦支撑的船帆。
漫天风雪让地面上丧尸的踪影都变得不可探寻。在地上巡逻的人也纷纷撤回了地下。
即便在负二层,池小闲和方樾也依然能听到地面上尖厉呼啸的寒风。随着发电机在极端环境下运行效率的降低,地下宿舍区的温度也随之下降,人们不得不穿上了厚外套来御寒。
夜里的风声太大,吵得池小闲有些睡不好觉,夜里总莫名其妙地醒过来好几次。这回醒来,伴随着轻微的心悸,他的心底冒出一种不安感。
他翻了个身,看到了方樾平静的睡颜,轻轻靠近上去揽住了方樾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方樾睡得很沉,却下意识地搂紧了池小闲,把他牢牢圈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自己,安全感仿佛钻进了皮肤的每一个毛孔。又过了一会儿,池小闲才重新睡去。
白天方樾回放了这两天的监视录像,终于找到找到了第一执行官的下落——他逃跑了。在丧尸爆发的第一时间,逃跑去了北方高地。
高地的首席执行官在丧尸爆发的第一时间逃跑了,对于民众将是件打击非常大的事情。这就是赵新讳莫如深的原因。
“如果他去了北方,是不是很多人也已经逃去了北方高地?”池小闲问。
“很有可能。”方樾道,“但现在是没法去了,高地冬季足足有五个月都是恶劣天气,飞机根本无法飞行。”
从赵新跟核心区的卫星通讯可知,其他两个高地也相继爆发了感染,但最严重的还是南方高地。或许是受暴风雪的影响,通讯设备时常失灵,赵新有时会坐在桌前一边等着讯号,一边抽烟,深深地皱着眉。
暴风雪弄得人们人心惶惶,却也有乐观者认为,这种天气恰恰也降低了丧尸的活跃度,反而保护了他们。确实自暴风雪降临后,丧尸围攻高压电网的事件减少了许多。但他们的无人机也无法使用了,他们失去勘探更远地方的视野。
不知为何,自从暴风雪来之后,池小闲这总是莫名觉得心慌。好几次喊银星出来喝生长剂,银星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对比着他的状态,咕叽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一天天的没心没肺地长大了。
陈愚之甚至训练它学会了用人类的马桶。它会直接跳上去,小脚踩在马桶边缘上,用完后再跳到冲水器上,靠着重力摁下按钮,将排泄物冲掉。
池小闲忍不住感慨,“这也太聪明了。”
“是啊。”陈愚之摸了摸咕叽的脑袋,“想想就很神奇,它竟然是被人捡回来的,还差点在外面冻死了。”
咕叽在房间里蹦跳着玩了会儿,没几分钟,就溜去了卫生间。
“这么快就又上厕所了吗?刚才不是才去?”
池小闲疑惑地跟着它走进卫生间,发现咕叽正抬起两腿扒在马桶圈上,头伸进去,一下下地舔着马桶水。
听到动静,它无辜地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池小闲。下一秒,它被池小闲拎着脖子给薅出来了。
陈愚之奇怪道:“怎么了?”
“刚才它在喝马桶水!”
陈愚之:“。”
边上的帅欣嫌弃地关上了厕所门:“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亲它。它的嘴可脏了,舔完脚丫子去舔.屁.股,舔.完屁.股去喝马桶水……”
陈愚之叹了口气:“欸行了行了,知道了......”她一个老太太,到这把年纪,也就剩撸猫这么点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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