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吧。”徐灼半点都没有把在教室门口等白殊下课这事放在心上,想起什么,脸上带着好看的笑,懒洋洋地说 :“我帮你找人问过了——”
刻意拖长语调,透着一点故弄玄虚。
徐灼脸上带笑的凑近白殊,声音像泉水击打石块,潺潺流水一样动听。
白殊垂在身侧的手指紧张地摩挲着裤缝。
近在耳旁的话逐渐与之前脑海里响起的声音重合。
徐灼的手搭在他肩头,随意一搭的动作却没有哪一次比现在的存在感更加突兀。
像是恶狼扑倒了羔羊,又像某种擅长绞杀的猎手缠绕上猎物。
恍惚间,他甚至还听见了类似于蛇类吐信子的嘶嘶声音。
“他们说,做梦梦见蛇是心理原因,可能对这种生物产生了害怕的情绪,缓解这种情绪就好了。”
“殊殊,你晚上害怕的话,要不要我陪你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段是未来会发生的事,省略号下面就是现在进行时啦~祝大家兔年吉祥,万事如意,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一夜暴富。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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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山体滑坡导致一个偏远的村落从此与世隔绝。
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是在五十年后。
姜清越作为记者带领着摄像团队去探访这座与世隔绝的村落。
他和热情友好的村民亲切交流、吃了村民做的饭、喝了村里的水,参加了村里独特的祈福仪式。
在探访结束后,他带着摄像团队离开了村里,并带走了一个模样俊美的男人。
*
姜清越和带回来的男人一见钟情,举办了婚礼,并搬了新家有了新邻居。
睡在新家的每一晚,他都能听到黏腻潮湿的滴滴答答的水声。
隔壁新邻居衣冠楚楚,时常上门帮忙,看他的眼神却带着某种浓烈的欲.望。
转到他们部门的新同事,在大雨天送他回家时,不经意露出来的影子庞大又扭曲。
.
姜清越被周围发生的怪事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躲进男人怀里,怕得瑟瑟发抖。
他的脑袋靠在男人怀里,没看见男人身后扭曲又癫狂的影子,一根根触手挣扎着从影子里钻出,渐渐笼罩住整个房子。
像怪物的巢穴。
*
除了偶尔发生的怪事,姜清越的生活温馨又甜蜜,直到偶然间,他在网上刷到了一则帖子。
[搞什么,我就是那村子走出来的人,村里十几年前就没什么人了,现在就是一片荒地……]
姜清越吓得手机掉落在地,耳边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爬行声音,仓促回头。
他看见,被一条条触手围绕的怪物。
长着他爱人的脸。
第二章
徐灼半开玩笑的话近在耳旁,脸上是一贯的调笑。
白殊的手指痉挛地抖了下,心跳毫无预兆地加速。
徐灼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往常总会配合他的身高,低下头颅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但或许是他的话和上午脑海里出现的那道声音重合,又或许是耳旁现在幻听一样的嘶嘶声。
白殊突然想起蛇缠绕着人时,也会是这样直立着脑袋,一眨不眨的注视。
周遭的时间一瞬间像停滞了一样,莫名的心慌涌上心头,白殊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脑袋上落下一点重量,宽大的手掌在白殊柔软的黑发上揉了揉,把头发揉得有些乱,徐灼笑容干净清爽,揶揄道 :“吓傻啦?”
伴随着这句玩笑话落下,耳旁的嘶嘶声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过快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白殊脾气坏,即便容貌过盛也掩不住身上的冷淡气势,像掩饰无端的心慌一般偏头瞪着徐灼 :“少开这种玩笑。”
他脾气不太好,冷着一张脸看着很唬人,换个人来说不定还要跟他争辩两句,但徐灼手臂仍然搭在白殊肩膀上,笑眯眯地应好。
他好像不会生气一样。
白殊脑子乱糟糟的,他睡醒时,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人了,现在走廊上安静得只有他们两个人。
垂在身侧的手心虚虚握成拳,入秋的天气,他的手心硬是被逼出了一层冷汗 :“我去一趟洗手间,不用等我。”
这栋教学楼的尽头处就是洗手间,白殊加快脚步,几步就拉开了和徐灼的距离。
脚步仓促得几乎落荒而逃。
身后,徐灼歪着脑袋看白殊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
.
洗手间的门轻轻合上,暂时形成了一个封闭空间,白殊捂着心脏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白殊前二十年的人生都是顺风顺水,有和谐相爱的父母,一路维持着很好的成绩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
虽然偶尔会因为容貌和太爱干净被排挤,与大部分男生都格格不入。
但白殊活到现在从来没经历过类似的事件,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那道声音就是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不存在徐灼说漏嘴的可能。
白殊皱紧了眉走到洗手台前,手心多了一层粘腻的汗渍,白皙修长的手指拧开水管,突然听到一道细微的咔嚓声。
卫生间的一道隔间门被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外套、黑色裤子,容貌俊秀的青年。
整个走廊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殊没想到洗手间里还有人,微微一怔。
俊秀青年目不斜视地从隔间走到洗手台,对身旁投来的视线视若无睹。
白殊盯着青年看了片刻 :“越画屏?”
越画屏抬起头看了白殊一眼,他容貌是偏冷淡那挂的,眼瞳黝黑,视线落在白殊身上,眼里没有一点温度,浑身都透着一股很难接近的气质。
他看着白殊时,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白殊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一秒的蹙眉,慢慢收回视线,慢悠悠地拧开水龙头洗手。
他叫越画屏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于学校里有这么一号人,自己却毫无印象,下意识就想了解一下。
洗手间里一时安静的只有水流唰唰冲刷手指的声音。
白殊垂眸,细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白皙修长的手指被水流冲刷着,像漂亮的白釉沾上了水珠,灯光照射出水珠晶莹剔透的颜色。
[斯哈斯哈……唔哈]
一道声音突然闯进白殊脑海,白殊洗手的动作一顿。
脑海里的声音像口渴极了一样,疯狂吞咽口水,却还是能听出声音清清冷冷,雪花一般的冷质感,但因为急躁显得这声音多了些色.气。
白殊卡帧似的抬头,一点点挪动脖颈,看向旁边的越画屏。
整个洗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越画屏似乎全副心神都放在面前的水池上,他面前的水管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拧不出水,他焦躁得动作幅度有些大。
白殊下意识就顺着越画屏面前的水管看去,这一看就发现,不是水管出了什么问题,是越画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轻轻颤抖。
颤抖的连水管都拧不开。
这种像犯病一样的场景,白殊应该是慌的,或者询问对方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但目光落在越画屏那张干净俊秀,眼睫颤抖的脸上时,白殊凭空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越画屏,你很渴吗?”
越画屏浑身一僵,执着地跟面前水管较劲的视线慢慢落在白殊身上,像是为了证实白殊的话,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
那双黝黑的瞳孔透着点无机质的冷,过于优越的容貌给人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白殊感觉被他盯着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裸露的皮肤冒出了细密的小疙瘩。
连呼吸都被掠夺,一再的压抑,耳旁是过快的心跳鼓噪声。
水流不知何时停下了,白殊纤细的手指上有水珠在顺着白皙的手背,一路蜿蜒至骨节,最后从指尖滴到干燥的地面。
落下啪嗒啪嗒的声响。
越画屏长长的睫毛敛下,冷淡的神情与浑然天成的冷漠,加上周身不沾染一丝灰尘的衣服,让他像脱离了世俗欲.望。
他盯着白殊正在滴水的手指端详了两秒,评估什么一般,忽而颔首 :“是,我很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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