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沈熙下意识反驳,“我们沈家不会做这种事!”
心魔嗤之以鼻,“别说的你们沈家好像很干净一样,沈复勾结魔修,让你妹妹偷我哥哥的道法心决是事实,被顾神枢抓到也是真的!”
沈熙愣是半天接不上话,只因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沈漫自己都招认了,她也知道她爹确实能让沈漫干这种事,而现在沈复被顾神枢抓到……沈熙仰头望向站在上首的顾神枢,却被他的血红双目灼得双眼刺痛。
顾神枢自顾自慢悠悠地回道:“血魔老祖说的有道理,你杀顾神枢是因为你们早已结仇,其他人呢?沈家主,你女儿在为你说话呢。”
沈复望着阵法外为他担忧的一双儿女,脸色铁青半晌无言,他已落到顾神枢手里,知道跑不了,只是没想到他让沈漫做的事也被揭穿了。
顾神枢歪了歪头,忽然又道:“不要妄想撒谎,你们的真面目,浮空城的所有人都在浮生镜中看到了。当然,我说的所有人,不只是这座大殿里的人,还包含那些还在闯关的人。先前忘了告诉你们,自你们进入这座大殿,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浮空城中的所有闯关人以及守关人都在看。”
这话不仅断了阵中沈复几人的希望,也震惊了阵外众人。
云灼然深吸一口气。
所以方才顾神枢让他做出选择的时候,城中那些被他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修士们其实都在看着他。
心魔气道:“果然是个坑。”
顾神枢笑眯眯地回道:“这是为师对你哥哥的考验啊。”
云灼然微微垂眸,一言不发。
顾神枢惋惜地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阵中除崔慎、血魔老祖外的其余四人,尤其是沈复,“沈家主,你的徒弟可是顾神枢唯一的真传弟子,自收沈钰为徒后,顾神枢曾给过你们沈家多少方便,你不说说为何要杀他?”
他们在浮生境中做的事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二,顾神枢却偏要他们自白,沈复实在难以启齿,身旁的顾家家主却是迫不及待地大喊道:“大堂兄!杀你的人是他们!跟我没关系啊!你应该记得的,当时的顾家家主是我死了十几年的大哥顾建仁,是他跟沈复被血魔老祖和姬宴他们要挟,我和百里栝、觉非法师他们也是被骗来的啊!”
听到前任魔宫宫主的名字,还在看戏的姬无妄面色一沉。
却见顾建南一脸讨好地忙着解释,“顾建仁和沈复镇守封魔井时让姬宴跑了,又生怕消息传出去,我和法师几人恰好在附近,硬是被他们拖下水,中了姬宴和血魔老祖里应外合之计!大堂兄,您可得好好想一想,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当年也是人微言轻,被血魔老祖盯着也没办法救您啊!”
这一口一个大堂兄,攀亲带故的讨好,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家家主与顾神枢是多么亲近的关系。
顾神枢挑眉,“你哥哥死的早,不过敢在顾神枢身后捅刀子,被他重伤后没几年也死了也是活该,可小堂弟,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顾建南忙不迭点头,“大堂兄英明!我那大哥当年被你伤的重,后头几年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都是活该,是报应!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当时在封魔井捅刀子的是顾建南,杀死你的是姬宴和血魔老祖他们啊!”
顾神枢却只是重复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顾锦屏暗松口气,在阵外喊道:“爹!您没做就是没做,您是清白的,快让大伯父放了您啊!”
实际上,顾建南和他已死的兄长都只是顾神枢的一房远亲。
而顾建南看着顾神枢冷凝的神色,犹豫一瞬,终是咬牙点头,“大堂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顾神枢一双血眸转而望向殿前的众人,“顾秋暝,过来。”
忽然被点名的顾秋暝脸上愣愣瞪大双眼,在他身前身后的众人也都很诧异,顾神枢叫他作甚?
“就是你。你过来,问问顾家主,他可有对不起你。”
顾神枢的后话更是叫人摸不着头脑,顾锦屏下意识嗤道:“大伯父!这小贱种是偏房小叔的外室生的,身份低贱,如何配与您说话?”
顾秋暝脸色一白,握紧手中剑柄。
听顾锦屏骄傲的语气,似乎真的将顾神枢当成自己人了。
顾神枢冷冷扫了她一眼,见顾锦屏后怕地缩了回去,便转向顾秋暝,神色仍是阴冷的,但语气要缓和不少,“可知我为何让你上前?”
顾秋暝愣愣摇头。
顾神枢凝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微笑道:“你可知道,你的血脉是整个顾家里与顾神枢最接近的,你也并非谁的外室子,而是顾神枢唯一的妹妹的孩子。但你的母亲在二十年前被顾建仁和顾建南兄弟二人囚禁,只为取她心头血,布下血阵取顾神枢性命。在顾神枢死后,她曾经逃走过,所以有了你,但那时的顾家人已容不下她,在她生下你后,她被顾建南逼迫自缢,若非你福运加身,也会死在他手中。”
闻言,顾秋暝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顾建南则是惊慌失措。
“大……大堂兄!你误会了,那些不是我做的……”顾建南说到此处,见顾神枢眼底尽是阴鸷,却也安静地等着他说完,仿佛是想看他如何演下去,他顿了顿,颓然地跌坐在地,小声喃喃着给自己辩白,“都是大哥逼我的……我不想做的,他娘也是……”
顾神枢笑道:“顾神枢是死了多年,但人在做,天在看。”
顾建南听懂言下之意,眼里满是惶恐,再说不出一字狡辩。
顾锦屏看着众人吃惊嫌弃的眼神,脸上满是不解,“我爹是被逼的,就算他真的逼死了堂姑姑,他不也将这小贱……顾秋暝养大了吗?”
顾秋暝被震惊得有些恍惚的神色一顿,目光变得冷冽。
众人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顾锦屏,事到如今,这位顾大小姐还能坚持在顾神枢面前无理狡辩?
顾锦屏却是理直气壮仰望着顾神枢,说道:“大伯父,我爹是被逼的,看在他养大了顾秋暝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您放过他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
殿中忽然响起充满嘲讽的笑声,众人循声看去,竟是一向好脾气的顾秋暝,只见他脸上是罕见的冷笑,“是他养大了我?从小到大,我在顾家吃不饱穿不暖,连下人都在唾骂我母亲不知廉耻,若不是婆婆好心,我恐怕都活不下来……原来我娘不是那样的人,而这一切都是顾家主给我的。”
顾锦屏拧眉道:“你终究还是在顾家长大了不是吗?顾家那么多孩子,谁顾得上你?为你撑起一片天,给你一口饭吃我爹已是尽力了!”
“这婆娘说什么?”厉剑茗咬着牙,快忍不住要骂人了,好在江执白和他大师兄一左一右拦下他。
众人看她的眼神也愈发奇怪。
顾神枢只笑道:“无事,我会为顾神枢报仇,为你报仇。”
顾秋暝便怔怔地望向他,“您,您是我母亲的兄长?”
顾神枢只道:“顾神枢是你舅舅。”
云灼然若有所思地看向顾神枢。
“好了,顾家主说完了,那就轮到下一个了。”顾神枢笑了笑,目光在觉非和百里栝二人之间来回,“你们谁先来?最初被姬宴和血魔老祖算计要挟的是沈复和顾建仁,顾建仁和顾建南取来顾神枢亲妹妹的心头血,布下困住顾神枢的血阵。但这还不够,要杀死顾神枢,还差了点什么?”
看到崔慎、血魔老祖和顾建南或坦然承认或矢口否认,但都不例外会被顾神枢揭穿的下场,百里家那位对外声称养病多年闭门不出的家主百里栝苦笑一声,出言道:“我承认,我是被顾家兄弟拉下水,我也确实动了手,帮忙取顾姑娘的血布置血阵……说到底,我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为了离开封魔井回去见我妻儿,我妥协了,困住顾宗主有我的一分力,我这一身伤也是当年作恶时留下的。也许这就是命,当年我因家事无法镇守封魔井,唯有请顾家主相助,最终还是栽在了封魔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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