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然道:“你不是讨厌奉天神宫吗,我们一起推翻它吧。”
厉剑茗嘴角微抽,他怎么感觉云灼然这话是在哄人玩。
“你这次是在说笑吧?”
云灼然从容地沉默着。
少年听了这话竟然真的开始犹豫,又看了看怼在面前的灵剑,再看云灼然的眼神多了几分恐惧,“我,我答应,带你们进巫城,可是……”
听到还有可是,云灼然漆黑双眼刚看过来,少年就急道:“我还有事!我要先去黑月部落找兰岚!”
剑都快被云灼然架在脖子上了,还敢跟云灼然谈条件?
厉剑茗好奇道:“兰岚是谁?”
那少年红着脸说:“是,是我喜欢的姑娘……我今晚本来是来给她送信的,要不是遇到你们……”
云灼然顿时没了兴趣。
厉剑茗感慨道:“你运气真好。”
少年暗道这是运气太差了才对,他生怕对方不同意,急忙在怀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竹筒高举起来。
“我就把这个放进河里,很快的,她会在下游接着的!”
云灼然今日已因大意吃过一次亏,闻言当即道:“不准。”
少年哀求道:“就一下下!”
云灼然手指一抬,悬着的灵剑就架在了少年脖子上。
“下次再送。”
厉剑茗笑喷了,“你好无情啊。”
云灼然不打算接过少年手里的竹筒检查,避免竹筒藏了什么陷阱,只催道:“现在,去巫城。”
少年眼巴巴看着他们身后的黑月河,捏紧了手里的竹筒。
片刻后,三人上路。
少年恹恹地被灵剑押着往前走,怀里还抱着那支密封的竹筒,不能给心爱的姑娘传信对他的打击很大,他走得很慢,十分难过地嘀咕道:“兰岚会很生气的,会很长时间不理我,你们太过分了,你们这是棒打鸳鸯。”
云灼然选择性地无视了这些念叨,一如既往地坦然自如。厉剑茗倒是听得乐呵,“你连棒打鸳鸯都知道?险些又忘了问,你怎么称呼?”
“孟洲。”
厉剑茗点了点头,“姓孟啊,我还以为巫族人都姓颜。”
“颜氏和兰氏是族中大姓……”孟洲下意识接了这句话,反应过来抿紧嘴巴,改口说:“这里离巫城还很远,要走差不多一宿呢。我原本是打算趁夜到黑月河下游找兰岚的,谁知道走到半路会遇到你们这些外族人……”
说着说着又不小心暴露了一些信息,孟洲懊恼地闭上嘴。
厉剑茗又笑眯眯地套了几句话,孟洲都没再上当,无奈之下,厉剑茗对云灼然耸了耸肩,看起来是要放弃了,随意地感叹道:“传闻你们的大巫祝是个仁善之人,可如今跟奉天神宫同流合污,放任巫族残害外族,大巫祝不知道他们这样是在自取灭亡吗?”
孟洲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反驳,“大巫祝根本就不在族中,所有事都是听族长的,族长现在又对那个圣女百依百顺,奉天神宫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若是大巫祝回来,一定不会放任巫族这么下去,当然,如果大巫祝不再做他们的祭司就更好了……”
听到这话,一路上都走在后面,自顾自研究着耳朵上的道侣共用小法器的云灼然这才有了反应。
“大巫祝就是祭司?”
“是啊。”
孟洲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们,像是很奇怪他们竟然不知道。
厉剑茗对此也有点惊讶,“你们这位大巫祝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还是奉天神宫的祭司……喂,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去哪里了?”
孟洲再次警惕起来,“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想害大巫祝?”
云灼然道:“若他是好人,我们会请他帮忙除去奉天神宫。”
也许是云灼然这个总冷着脸的说话更有说服力,孟洲心中竟真的有些动摇,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而云灼然眸光淡淡,一直安静地任他看。
孟洲纠结半晌,慢吞吞地说:“大巫祝是好人,他叫徐知春,是外族人,但他很好很好,对我们巫族特别好,是很多巫族人心中的巫神。”
听到这个名字,云灼然当即转脸看向厉剑茗,后者的笑容还僵在脸上,脸色却在瞬间变得煞白。
徐知春,果然就是大巫祝,同时也是奉天神宫的祭司。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的徐知春正牵着他从昆吾剑宗带出来的那个巫族孩子,站在一座于荒原中由许许多多石头堆砌而成的偌大城池前。
这里没有城墙,没有城门,没有草木,只有卷在寒风里的细沙,却是整个巫族最安全的地方。
“巫祝哥哥。”
徐知春站在这座城池前久久未动,眼中闪烁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光芒,听到这个充满了信赖的软糯童声,他垂眸望向他正牵着的懵懂孩童,稍显苍白的脸上慢慢添了几分温和。
“嗯,我们回到巫城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徐知春是巫族的大巫祝,且还是奉天神宫的祭司,云灼然是意外的,不过徐知春曾在他面前几次透露出维护巫族的态度,他早有怀疑,如今就只是有些惊讶而已,但有一个人绝对无法接受,那就是他身边的厉剑茗。
毕竟徐知春是养大厉剑茗的义父,何况他今日之所以会下山,就是为了找徐知春,谁曾想徐知春在巫族与奉天神宫都有着这般超然的身份,试问哪个巫族人敢将他抓走?这无疑是在提醒他,这是他义父设下的骗局。
那名为孟洲的巫族少年见二人半天没说话,而且厉剑茗的脸色明显就很不对,他忐忑不安地问:“你们认得大巫祝?你们若是见过他,一定会相信我的话的。”他说着指向悬在半空正对着他的灵剑,“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能不能先将这剑收回去?”
厉剑茗脸色是惨白得难看了些,倒没有云灼然担忧的那么不堪,只是异常冷静地问:“你就这么轻信我们,这么轻易出卖你们的大巫祝?”
孟洲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我告诉你们的只是一个名字,要知道大巫祝在外寻药,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而且巫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大巫祝的名字,你若不信,跟我进巫城后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他再次指向灵剑,“你们讨厌奉天神宫,我也讨厌奉天神宫,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们把剑收回去吧,我会带你们进巫城的。”
听少年如此肯定的语气,厉剑茗紧握着剑鞘,脸色又白了几分。
见厉剑茗这个剑主半点反应都没有,孟洲调头就催上云灼然,“你把这灵剑收回去,太吓人了。”
云灼然静静看着这巫族少年,果真抬手操控起灵剑,在孟洲欣喜中又很期待的目光下,灵剑划过夜空,穿过他的后衣领将人吊在半空。
“啊!”孟洲大叫一声,四肢慌张地在半空扑腾起来,喊道:“外族人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厉剑茗被转移了注意,看看孟洲,又茫然地转向云灼然。
“前面有人过来了。”
云灼然随手给孟洲扔了一个禁言咒,便转身背离河岸往山坡走去,挂着孟洲的灵剑缓缓跟上来,厉剑茗怔了一下,也打起精神跟上去。
“他在骗我们?”厉剑茗惊疑道:“那些人是他的同伴!他想哄骗我们,把我们引到他的同伴那里?”
灵剑的剑锋异常锋利,穿着孟洲的后衣领,却任他怎么扑腾都能稳稳地将人挂在半空,只能瞪着二人不断发出呜呜呜的无意义气音。
孟洲冤枉死了,怒瞪着二人,想怒吼一声他没有同伴!
厉剑茗从最初的震惊回过味,就想到孟洲可能是在骗他。
云灼然听到这话挑眉看向他,很快又移开视线,“前面有不少人过来了,也许正如你所言,是跟送你来的巫族人接应,特意来抓你的。”
厉剑茗从他眼神回避的这个小动作看出来云灼然并不否认孟洲的话,也就是意味着他也认为徐知春就是那位大巫祝。厉剑茗想明白这一点,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太过急切想要找到一个与他同样信任徐知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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