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他去了一趟后就感觉这游戏是真的弄得很真实,哪怕没设置什么朝廷勾心斗角的,也将整个皇宫场景弄得特别细致。
他还想过也许游戏制作组也有考虑到可能会有他这样好奇心过浓的玩家吧。
现在看来……
处处都在昭示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啊。
话说回来,当时易淮嗅到了龙涎香,却也因为只把这个世界当游戏看待,所以大大方方地问了观红鱼一句:“皇上来过?”
观红鱼没法解释她这儿为何会出现一点残余的龙涎香,易淮又那么聪明,都不等观红鱼回话,就若有所思道:“之前就觉得你把自己拘在这楼里怪怪的,难道你也是皇室的人?”
他甚至直接猜到了答案:“还是那种只听皇帝号令的?”
观红鱼当时沉默了会儿,没有多说,只道:“我们先切磋吧。”
那场比试,观红鱼用了全力,易淮也是。
也是因此,那场比试在江湖上留下了不少的故事传说,易淮废了半边肩膀,还是险胜观红鱼,观红鱼清楚自己杀不了他,只能攥着自己手里的红杖,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听易淮咳出了口淤血,然后笑得随意:“哎呀,也没必要非得你死我活的,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
观红鱼只轻轻地答:“我除了信你也并无其他选择。”
她打不过易淮,但当下又找不到一个不会叫人怀疑的理由举楼将易淮击杀,又或者说……就算是风花雪月楼整座楼出动,也没有办法在易淮开口前将他杀死。
那时观红鱼就意识到,此人终有一日会踏着青云而上,伫立在最高的云端,再无人能触及他的一片衣袂。
不过好在易淮确实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她与皇室的纠葛,未提过风花雪月楼与皇帝之间的关系。
甚至在烁金流石出现他琢磨不透的瓶颈时,他来求山染黛遭拒绝,他也没有以此做要挟。
所以直至今日,观红鱼对易淮的品性评价还是很高。
.
“你之前也没承认过。”
易淮勾勾唇:“我当时就随便一猜。”
观红鱼:“易公子真是好头脑。”
易淮默了下。
但观红鱼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他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跟观红鱼说句主要是看多了影视作品,大都是这个套路。
尤其……
“其实还是怪怪的。”
他在心里跟自己说。
燕奕歌嗯了声:“我一直认为这是个游戏世界,有很大程度是因为觉得有些剧情过于俗套生硬,假设莫报秋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点就很难解释。”
除非……
易淮想起自己之前看小说时提到过的一个概念“主世界”“小世界”。
小世界是通过主世界衍生出来的,是不稳定,还不够独立的世界,甚至在有些小说里提到说小世界都不能被完全称为世界,还需要达成什么条件才能变成一个独立的世界。
谁说现实不能来源于艺术呢,飞机不也是人类想象自己能够飞所以才慢慢创造出来的么。
虽然世界和飞机不是一个概念,但易淮真的有在想是不是这个原因。
观红鱼知道的东西太少,易淮也没必要再在这儿跟她坐着喝茶,他正要问薄柿的事,观红鱼又主动提了句:“易公子,一别经年许久未见,今日可否讨教你的武功?”
“……可以。”
易淮想了想,并未着急。
他起身,拿起了薄柳,按住了燕奕歌的肩膀,问观红鱼:“让我这个易淮试试,行吗?”
燕奕歌没说什么,只是抬手圈住了他的手腕。
观红鱼并不诧异,燕奕歌推开那扇门时,她便觉察到了两个易淮都有深厚内力,只是因为内力不同所以带来的气场也不太一样,不过……也不能说不一样。
观红鱼在两个易淮身上感觉到的感觉是很奇妙的。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们的内力绝对不出自一脉,却又无端从中品到了点彼此交融难舍难分的味道,甚至就说“气场”这么玄妙的东西,两个易淮带给她的感觉确实是不同的,能够让她分辨出哪个是游戏账号哪个是易淮原本的身体,可又有些奇妙的干扰,让她觉得他们确实是一个人。
是一模一样的。
观红鱼起身:“我会先收着点力。”
易淮也没狂妄地说你直接用全力:“多谢。”
和自己对招,终究不太行的。
主要是自己太了解自己,更别说还能觉察到自己的念头。
所以每次比试一起头,就能在脑内瞬间模拟出所有的可能性,于是打起来就跟调丨情似的。
是挺有趣的,但根本没法让易淮更直观地感受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
至于和巫沉凝打……这姑娘是用毒的,跟她过招,要么就像是在欺负小孩,要么就得中毒。
易淮并不想中毒,中毒也没法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啊!
观红鱼摸到自己身侧的红杖,用红杖撑着地面慢慢起身。
她动作虽缓,却并不会让人直观地感受到她是一个盲人,尤其观红鱼并不是点杖走路,她的红杖是被她反手握在手里,贴着肩背。
观红鱼伸手示意:“易公子,请。”
易淮扬眉:“就在这儿打?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再打坏你一个曲水流觞。”
观红鱼思索了下:“那易公子还是为我省点钱吧。”
她转身带易淮去别院,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就连推门都没有劳烦她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得见。
易淮之前问过观红鱼是凭借什么走得这么顺畅的,观红鱼那时答:“我修的是‘心眼’。”
第102章 (二更)
观红鱼将易淮和燕奕歌带进了她与燕奕歌每次比试用的院子。
这院子不小,但四处杂草很深,加固过的墙面也留有各种剑痕与红杖砸打或是内力劈过的痕迹,还有一棵断在院子里已经枯死了的树,瞧着萧条又荒败。
易淮望着这路都没一条的院子,轻嘶了声。
燕奕歌一边弯腰单臂将人抱起,让易淮侧坐在他的膝弯里,呈一个温柔扛人的姿势,一边与观红鱼道:“外头都传我五年前就闭关了,你都不修缮一下你这院子?”
之前放着不管,是方便他一两年就来找她切磋一下——的确是易淮全胜,他俩的战绩至今都是观红鱼只有一胜,但对招这事儿不是一成不变的,观红鱼每年也都会有新的领悟,易淮和她打起来,真是淋漓尽致,打完还能免费看风花雪月楼的歌舞乐,还能免费喝风花雪月楼的酒,多爽啊。
“你未说要闭关多久,万一我前脚修缮了这园子,你后脚就出关来找我切磋,岂不是浪费钱?”
观红鱼语气平静:“左右这院子也废了,就这么摆着吧。”
易淮嘀咕:“所以我夏日总是不来找你。”
观红鱼顿了下,若有所思:“你怕虫。”
燕奕歌也不避讳:“脏。”
他不能说是怕虫,就是嫌脏。
想到“燕奕歌”的洁癖,饶是观红鱼也默了默。
他们行至院子正中央,那一块儿只是有些落叶和杂草,不至于一地废墟。
但即使如此,燕奕歌还是用内力清出了一块地,才将易淮放下。
听到了点动静的观红鱼:“……”
她一时间没说话,又听易淮说了句:“都说你们风花雪月楼是世间最大的销金窟,你却那么抠。”
他说着,想到什么似的,问:“你这赚的钱该不会全进国库里了吧?”
观红鱼又沉默了。
她这沉默的模样易淮很熟。
上一次这般时,是易淮说中了她和皇室之间的联系。
所以易淮也不由得默了默。
燕奕歌稍扬眉梢:“观大家,你很不擅长藏秘密。”
观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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