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课题是不能聊的,就说了一些养孩子和养宠物之类不出错的话题,偶尔穿插一些带学生的事情。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个人从旁边蹿了出来。
大学校园里绿化非常好,往家属区的道路又是老路,周围的许多大树都长得枝繁叶茂,两边的树枝纠缠在一起,白天走过都像是在钻树洞,晚上更不知道树林里有什么。
两人对树林里扑出来的人都吓了一跳,路夏槐只看见武器在灯光下反射出的光,直接往秦老师的胸口扎过去:“去死!”
她还来不及反应,突然感觉手臂被人狠狠扯了一把,踉跄着胸口直接往刀刃上撞过去。
她只能闭上眼睛,结果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倒是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刚才还和她同行的同事,这会儿捂着后背躺在地上。学校煞白的路灯下,一片深红色从他的白衬衫底下渗出来。
一个女生手上还高高举着一把水果刀,正惊惧地看着路夏槐:“老师,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要杀他的!对不起,您有没有受伤,我给您叫救护车!”
第67章 消灾解厄符
救护车和警车, 一片混乱。
路夏槐作为目击证人,被带到警察局录完口供后,才算是冷静下来, 抚着胸口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
李叔已经等在了外面, 看到她出来就迎了上去, 还往她手里塞了一杯温热的奶茶:“路老师, 今天就回家住吧?”
路夏槐点了点头, 双手捂着奶茶也不喝,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了点:“家里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少了奶茶。”
她儿子平时看着也不怎么爱喝奶茶,反倒是她的学生姜稷瞧着挺严肃的, 平时奶茶零食不离口。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校领导来了好几个,看到路夏槐本来第一时间就想过来问情况,不过看她的样子还是缓了缓。
还是路夏槐看到, 主动解释:“当时事情发生太快, 我也不太清楚。秦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校领导是最清楚路夏槐的科研背景的,心里面已经把秦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只能安抚:“还在医院抢救,一刀子直接扎中了腰子。”
这位的研究成果看着少, 那是因为不方便公开。
而且岁数还很年轻, 研究能力还在巅峰。
当初为了让这位过来,学校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对比之下, 姓秦的算个屁!
他对路夏槐说道:“附近的监控拍得很清楚。放心好了, 肯定会给你个说法的。路老师受到了惊吓, 要不要休息两天?”
“不用了,本来明后天就是周末。”路夏槐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
李叔觉得, 还是安排人跟着路夏槐。
虽然这位作为米正的母亲,不是那么合格,但那也是米正的母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横死。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校领导也没再跟她多说,看人家竟然还有管家接送,感觉不怎么靠谱,暗忖:也不知道该不该给路老师配保镖?
等到了自家的车上,路夏槐才多说了一些:“我就是正常在学校食堂吃个晚饭回家属楼,没想到竟然还碰到了这样的事情。那个姓秦的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还拉我挡刀!”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胸口,似乎还能感觉到刀锋往胸口扎过来的幻痛。
李叔不知道这事情,一听就黑了脸:“还有这事?您受伤了吗?”
“没有。”刚才那一句已经用尽了路夏槐全部骂人的本事,她开始疑惑,“当时的情况,明明应该就这么扎过来的刀子,也不知道怎么滑了一下,最后扎在了秦文华的腰上。”
车子由轿夫鬼开着,又快又稳,没一会儿就到了家。
李叔下车就对路夏槐说道:“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顺便看看小正给你的符怎么样了。我让老罗给你做点热乎的吃。”
符基本都是贴身带着的,刚才李叔就没说。
路夏槐道了一声谢,回到房间里,摸了摸脖子,发现挂荷包的红绳断了,装着符纸的荷包掉在衣服里,打开一看,里头的符纸已经变成了一捧白灰。
她这会儿已经过了害怕的劲儿,琢磨起来,这是个什么原理。
想着这些,她晚上睡得非常踏实。
米正那边是下了飞机之后才知道的事情,忍着没打电话给他妈,怕把人吵醒,阴沉着一张脸,跟着天正教的人上了车。
他们人多,南城又是天正教的大本营,直接是一辆大巴车。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米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被姜稷挡着,其他人也不知道他的情绪,车子从机场出发没多久,就一个个睡了过去。
姜稷抬手捏了捏米正的颈侧:“怎么了?”
米正给他看一段监控画面,板着脸评价:“垃圾。”
视频有三段,两个是不同角度的监控,另外一个是在场的学生用手机拍摄的画面。
持刀的女生显然有备而来,目标非常明确,是奔着秦文华去的。
路夏槐和秦文华同路,走在一起,但并没有靠很近。而且路夏槐走在靠路中间,秦文华是走在树林边上。
视频非常清晰地看到秦文华把路夏槐扯过来挡刀,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扯得太用力,还是踩到了什么,女生的刀子明明已经刹不住要扎向路夏槐的胸口,结果秦文华一个趔趄,路夏槐摔到了一边的草丛里,他自己倒是迎着刀子撞了上去。
姜稷问:“现在老师怎么样了?”
“李叔说我妈睡着了,还吃了一大碗牛肉面。”米正胸闷,“她就没想着跟我说一声吗?”
姜稷抿着嘴一乐:“行了,老师就是怕你担心。”
米正就给李叔打电话:“叔,你帮我查一下那个‘秦老师’的底细。”
李叔那边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米正气还不平,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小李:“李哥……”他叭叭地跟小李说了前因后果,后把视频地址发给他。
小李立刻保证:“放心好了,一定尽快把事情查清楚,彻底查清楚。”
天正教在南城有一家酒店。
大巴车停好之后,一群人在酒店里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秋姑姑正在和一个人说话,看到米正下楼,招呼了一声:“换了地方睡不着?”
“不是。”米正扬了扬手机,“我跟我妈打个电话。”
秋姑姑不知道他家的情况,还以为是他怕家里人担心,想着毕竟是小孩子,还和妈妈黏糊着。
米正清楚路夏槐的作息,打过去的时候路夏槐已经洗漱完了:“妈。”想了想也不好说什么,就说,“书房进门第二个博古架底下的小抽屉里,您自己拿一张消灾解厄符,重新放在荷包里。”
路夏槐一听,就知道儿子生气了。
她也没有哄孩子的经验,有点无措:“……哦。”
两个人干巴巴地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路夏槐其实知道符放在哪儿。
平时他们三个人在书房,米正又不瞒着她。
进了书房之后,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符。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搞不清楚符的种类,但抽屉里头规规矩矩摆放着一沓牛皮纸信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是什么符。
消灾解厄符的信封里总共就两张。其它的信封鼓鼓囊囊的,不用打开就知道有不少。
不用特意说明,就知道非常难得。
路夏槐拿了一张。
崭新的符大概有半本书那么大,路夏槐还担心怎么折进荷包里。
结果符纸拿在手上,她就感受出不同。
纸,很薄。
和她以前接触过的纸张的触感很不一样。
她只会对折再对折,折完之后能够轻易塞进荷包,又从米正平时做手工的材料柜里拿了一根红绳,穿好了重新挂在脖子上。
想了想,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儿子:“我都弄好了,别担心。”又补了一句,“幸亏有我们家小正。”
米正看到,哼哼了一声,把手机放回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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