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地想见到萧越,太迫切了。
以至于当高挑的人影穿透夜幕,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喉咙一哽,是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萧越走到离他不远处就停步了,双手揣着大衣的兜,脑袋微微一偏,笑眯眯地喊了句。
“小段哥哥~”
秦段这下是真哽住了。
话里的阴阳怪气都要溢出来,糊到他脸上了。
“哎哟,小段哥哥肯定开了好久的车吧,”萧越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车,继续说,“小段哥哥真辛苦,小段哥哥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秦段冲上去,一把抱住他。
萧越脸颊撞进他围巾里,也不恼,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双手揣兜,整个人身板挺直地站着:“小段哥哥怎么回事啊,这么大力,都把我——”
“烦死了。”秦段捂住他的嘴。
“嗯?”萧越眨了眨眼。
对方边骂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鼻尖用力地蹭了蹭,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耳朵有点红。
萧越哼哼两声,不刻意逗他了,敲了敲他的手腕,示意他把手拿下来。
秦段松开手,掰过他的脸,对准嘴唇亲了上去。
当两个人从车外亲到车内的时候,萧越还在想自己男朋友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又热情又主动,好像怎么亲都不够一样。
狭窄的车内空间纠结着两股攻击性同样强烈的信息素,萧越被苦涩的木头味冲到,呼吸有点困难,伸手开了窗。
凉丝丝的清新空气流入,他摸了摸秦段的脑袋,靠近他耳朵边说:“段段,我们去住酒店好不好?”
他其实想说开房。
秦段嗯了声。
萧越拍拍他的肩:“起来,我开。”
两人换了座位,回程开了半个多小时,随便找了家最近的萧家酒店。
酒店房间里也镶嵌着地灯带,暖黄色的,萧越的背不是暖黄色的,他背上被戒尺鞭打出来的伤痕还没有消失。
秦段跪在他身后,借着隐约的光线分辨纵横交错的戒尺印记,心疼地摸了摸。
萧越脸埋在柔软的枕芯里,他感到有东西在前进的时候,脸颊就用力地往枕头里压,鼻子上的软骨被挤压,他呼吸不是很顺畅,但正是借这种窒息的感觉缓解撕裂的痛苦。
“呃.....段,好痛....”他喊了秦段一声,有点跪不住了,睫毛都在抖。
秦段的汗滴到他背上,皱着眉哄:“不痛。”
萧越想踹他,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了,心里默念“不能打架不能打架”,每念一句,抓在枕头旁的手指就攥得更紧,五根手指揪进了床单里。
视线很快捕捉到了攥在一起的手指,秦段边动边想这双手真好看,白的、瘦的、长长的.....
萧越的手应该很适合戴戒指,戒指蹭过指关节,一路卡进指根,最后稳妥地戴在手上。
然后又想到他父母就有一对婚戒,这对婚戒被收了起来,放在卧室的床头,他几乎没见秦父秦母戴过。
为什么不戴?
汗流过眼角,陷进眼角的凹槽里,秦段呼吸混乱,眼睛眯了起来,想把那滴刺眼的汗眨开。
他爸妈因为工作性质特殊,经常上镜,被公众盯着,饰品这种东西能不戴就不戴,婚戒也是一样的。
他手指挤进紧攥在一起的五根手指中间,硬邦邦的骨头磕碰在一起。
萧越感受到身后人和他十指相扣,他轻轻地呼吸,手臂撑得有点累了,说话断断续续的:“段段,换个姿势。”
“换什么?”秦段亲了亲他的脖子,怕压到他背上的伤。
“.....我坐你身上。”
在揽着他的腰把他拎起来之前,秦段把房间里的大灯开了,这下他能将萧越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能看到胯骨上的黑痣轻轻地晃动,和荡漾开的水波一样。
伸手按上去,拇指完全遮住了黑痣,像研磨需要碾碎的东西那样慢慢地碾。
大灯明晃晃的将坐着的人照得锃亮,皮肤白得几乎能反光,他躺着,萧越坐着,两人之间形成了高差,他看到萧越的下颚线也在晃,脖子中间的软骨上下滚动....
这种高差又让他觉得萧越居高临下,就像....就像中学校园里栽种的百年古树,高耸的、威严的、不可侵犯的,当年他所在的班级外面就是那棵古树,学习累了他就会抬头向窗外望,不用费神,一眼就能望到浓密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
萧越在抖啊,抖得和簌簌的叶子也没区别了。
真好看。秦段被汗刺激得眯起眼睛,在大脑骤然空白的瞬间,房间内爆发出大量苦涩的木头信息素——
他呼吸加重,更用力地碾住那颗黑痣。
给萧越送一枚戒指吧,圈住他,套紧他。
第92章 迁就
萧越还没来感觉,就发觉手底下撑着的肌肉群绷了起来,一瞬间变成块铁板。
苦涩的木头味信息素在房间内扩散开来,他下意识低头去看躺着的人。
秦段脑袋枕在枕头上,嘴唇张开,呼吸有点急。
过了几秒,萧越意识到自己男朋友是什么状态了,他有点惊讶:“不会吧....这么快?”
让任何一个Alpha来听,都会觉得这句简短的话里充满了羞辱。
传进还在失神的秦段耳朵里,秦段抬手遮住眼睛,耳朵脖子红成一片,他没看萧越,没脸看。
有点恼羞成怒地为自己做出解释。
萧越没听清他在咕哝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这小子平常耻于说出口的话,比如太....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想让他说大声点。
.....
秦段顺着他的意说了,呼吸压在他耳边,一边继续刚刚没做尽兴的事一边说。
萧越被他捣腾得很累,后面洗干净睡着了,睡着睡着又被弄醒。
像是在报复他之前那句充满羞辱的话一样,又或者是为了证明自己,秦段精力充沛得要命,一晚上就没消停过。
隔两个小时被捣腾醒一次,隔两个小时又被捣腾醒一次,期间萧越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两点睡着的,睡了四十分钟,三点多被弄醒,完事了之后五点多又被弄醒,六七点也没消停,甚至一次比一次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惹精力旺盛的体育生。
他男朋友作为一个军校生,精力比普通学校的体育生更旺盛。
他真服了,抓着从身后箍来的手臂,用力掐了掐,困得有气无力:“.....让我睡会儿。”
秦段没说话,侧躺着抱着他,尖牙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他的腺体。
萧越困得眼皮睁不开,讨好道:“....哥哥,别弄了。”
“.....”身后静了一会儿,接着动作更大了。
某人显然更兴奋了。
......
秦段醒得比萧越早,准确来说也不早了,已经中午了。
睡到这种时候才起来是很稀少的事,上一次还是在萧家。
把酒店送上来的餐端进屋里,他回到房间喊还在沉睡的人。
漆黑的头发丝被压得像一面打开的扇子,萧越发质很好,头发不会很硬,而是顺滑且富有光泽的。
秦段之前认为他皮肤白得跟个Omega似的,现在看来,发质也像Omega。
伸手揉了揉某人的脑袋,手掌间攒了一团乌漆嘛黑的头发丝:“起来吃点东西。”
合拢的睫毛抖了下,一侧睫毛扬起,萧越只睁开一只眼睛看他,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秦段,你等着。”
秦段:?
他伸手揪住眼前人的领子,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清醒了的:“...你等着,下一次....你也别想睡....”
“.....睡觉。”缓慢地把话补充完整,心里迷迷糊糊发誓下一回轮到自己的时候,他也要....也要把秦段折腾一晚上。
既然醒了,萧越也没心思睡回笼觉了,他坐起来,随着脑袋晃动,太阳穴一阵一阵地痛,脑子里有浆糊似的。
他还不是很清醒,眼皮都没完全抬起来。
秦段把拖鞋码齐放到他脚边:“穿鞋。”
把拖鞋踩进脚上,萧越揉了把头发,打着哈欠走进洗手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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