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只有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不,这样也不行,正如此时此刻,宿舍里只有他们俩个人,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汤一白仍然懵懵懂懂,不明就里,却乖乖地答应了: “好的。”
他上课都有认真听讲,知道要如何约束自己的信息素,操作起来并不会很困难。
陆于飞终于松了一口气。
外面远远的传来哨响,汤一白心里的发条霎时一紧: “糟了,早操开始了!”
“走吧。”
陆于飞不再耽搁,和他一起离开了宿舍。
两人赶到操场的时候迟到了五分钟,班里其他学生已经在跑步了,巴顿嘲讽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么晚才来,怎么不干脆等到太阳晒屁股了再起床呢!”
汤一白立即道歉: “对不起教官,我刚才动作慢来晚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请您原谅。”
陆于飞上前一步道: “教官,是我的错,耽误了他的时间,您罚我好了。”
巴顿板着脸说: “哟,只听说抢功劳的,没看过争着受罚的,今天可算长见识了,真是感天动地战友情啊。既然你们俩都这么主动,那就成全你们,向导先跑十圈,再罚三圈,哨兵跑二十圈,罚十圈!下次加倍!”
“是!”
巴顿下达的命令是没得商量的,不然惩罚只会更重。汤一白大声应了,然后悄悄地给陆于飞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没关系,十三圈可以跑下来,陆于飞这才没作声,和他一起跑起来。
要是在半年前,跑十三圈有可能会要了汤一白的小命,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mission impossible了,顽强一点还是可以完成的。
陆于飞头一回对教官的处罚毫无抵触心理,刚才的冲动完没有还全平复下去,跑一跑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也好。
出完早操去吃早饭,汤一白和陆于飞像往常一样面对面地坐着吃,可是吃两口他就控制不住地抬头看陆于飞一眼,觉得他今天似乎又帅出了新的高度。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两人这样隔着一张桌子有点远,很想坐到他身边去,就像陆于飞身上装了个磁铁一样,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陆于飞现在明明没有发散信息素,自己为什么还是想跟他靠近一点呢?
陆于飞很快就察觉到汤一白异样的举动,但却克制着不去看他,因为一旦看到他那双乌溜溜望着自己的眼睛,这顿饭很可能就没办法吃了,于是头也不抬地说: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吃。”
“哦哦。”汤一白心虚地收回视线,拿起勺子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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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周末愉快!
第42章
吃完后去教室上课,汤一白又发现今天班里的气氛与往日大不一样。
往日里同学们都随意混坐,今天哨兵和向导却刻意分开了。向导几乎都集中在前面两排,哨兵则隔了一排全都坐在后面,而且前后互不交流,就像不认识一样,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汤一白坐到伊莱旁边,疑惑道: “今天大家为什么要这样坐?等下有什么活动吗?”
伊莱低声回答: “今天信息素抑制剂不是失效了吗,大家都比较谨慎,空气净化装置也打开了,免得出什么意外。”
汤一白不禁心有戚戚道: “是得谨慎一点,信息素的威力真的挺可怕。”
伊莱对他的情况比较了解,闻言讶然: “你不是感应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吗?”
汤一白小声说: “其他人是的感应不到,只有陆于飞的可以,我今天早上起床后才发现的,一闻到他的味道我脑袋就晕了,路也走不动,所以后来才迟到的。”
伊莱早上的感觉比较类似,但汤一白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一些,便神情凝重道: “以后我们还是要小心,尽量和哨兵保持距离,不然太不方便了。”
汤一白有些苦恼地点点头: “好吧。”
虽然他很不想和陆于飞保持距离,但不这样的话不但自己会出状况影响正常的训练和学习,也会给陆于飞造成困扰和麻烦,为了彼此安好只能狠下心离他远一点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汤小白,你要控制你自己,哪怕控制不住也得控制!
早上第一节大课是高等数学,下课后哨兵和向导仍然楚河汉界,互不搭理。
汤一白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教室后面找陆于飞,而是给他发了个消息: 【刚才老师讲的内容你都听懂了吗?】
陆于飞很快就回复了: 【懂了,你呢?】
汤一白: 【我还有两个地方不大明白,等下问问伊莱好了,就不过去找你啦。】
陆于飞: “……”
这家伙在搞什么?虽然他很想下去把汤一白拎过来,但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忍住了,大概早上的事把人吓到了吧,那就让他缓一缓。
抬眼看了一下前排座位上那个黑乎乎的后脑勺,然后回了一个字: 【嗯。】
一天下来班里的同学都相安无事,汤一白也没出什么状况,午饭晚饭都是和伊莱一起吃的。
这种情况陆于飞也不便干涉,伊莱是向导,也是他们的室友,可以算是自己人了,他要是出言阻止未免显得太小气了。
然而回了宿舍后汤一白和陆于飞也没说上两句话,看到他过来就装作有事要做走开了,去倒水喝或者去上厕所,和陆于飞尽量不要离得太近。
晚上断电前汤一白躺在床上,感觉今天就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打开手环看夜甜CP的照片,一直到宿舍熄灯断网。
哪怕已经看过一百零八遍了,他仍然觉得照片真好看,夜神真帅,夜甜CP就是最吊的!
看完之后汤一白心里那个洞勉强被填上了,然后才闭上眼睛睡了。
半年多来陆于飞第一次感到一种压抑不住的烦躁,这种烦躁跟以往被周围人轻视,误会或者鄙夷所引起的心情郁结不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
仿佛身体内部长久以来蛰伏的一只兽终于苏醒,在他心里胡乱抓挠顶撞,却又冲不出周边严密的桎梏,令他整个人由内而外地躁动不安。
就像此刻宿舍楼外面的花园里,一只野猫在这春天的夜晚无心睡眠,扯着喉咙不停地尖声叫唤。
在黑暗中躺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忍不住还是下了床。收假时从汤家带过来的牛肉干已经吃完了,他就从书桌的抽屉里摸出快两个月没碰过的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支烟。
点燃后吸了一口,再徐徐吐出白色的雾气,轻剂量的尼古丁在这个时候勉强能起到一点聊胜于无的慰藉。
再给那家伙几天时间,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把整支烟全部吸完后,陆于飞稍微好过了一点,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
这个夜晚汤一白即便在睡梦里也绷着一根弦,第二天一睁眼就检查自己的状况,嗯,还好,信息素没有释放出来,然后才起床洗漱。
出了卫生间后正碰上陆于飞从卧室出来,汤一白刚要躲进自己的卧室,却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但并不是信息素,而是久违的烟味。他不由得惊讶道: “陆于飞,你昨晚抽烟了吗?”
陆于飞看了看他带着洗过后水润润的白皙脸庞, “嗯”一声。
汤一白已经很久没见他抽过了,疑惑道: “为什么突然又要抽烟啊,不是已经戒吗?”
陆于飞依旧垂眸看着他: “你说为什么?”
“是不是跟天气有关?我这两天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能不抽还是尽量别抽了吧。”一接触到他那含着某种莫名深意的眼神,汤一白就仿佛被烫到一样哆嗦了一下,匆匆回答之后就心慌慌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回房后他冷静下来想了想,多半是没有牛肉干吃了,陆于飞又不好意思向自己要吧。回头给妈妈打个电话,再劳烦母上大人做一些寄过来好了。
昨天战指一班的学生们谨小慎微井水不犯河水地过了一天,今天上精神力传递这门课时都有点僵硬,向导站一边,哨兵站在两米外的另一边,互相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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