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姜缈抬起头,和站在门口的何叔四目相对。
“……”
“……掉外面了。”
只有傅时昱一派淡然,说:“没事。放回去吧。”
“……好的。您今天,好些了么?”
“嗯。”
趁两个人说话,姜缈悄悄从傅时昱身上下来,躲进旁边的被子里。却听傅时昱忽然提他的名字,说:“缈缈今天不去学校了,不用帮他备车。”
何叔沉默了一下:“……好的。”
“还有事么?”
“没事了。早餐还是帮您送到房间么?”
“嗯。”
“好。”
何叔看起来很平静,保持着一个职业管家基本的素养,但离开时略显急促的关门声还是泄漏了他的尴尬。
姜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确认何叔离开,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傅时昱问:“什么?”
姜缈张了张口,哑然失声。
——他和傅时昱是领了证的合法伴侣,正常情况下早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就算何叔以为他们做了什么,那也是人之常情。
“……算了,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何叔推着一辆小餐车去而复返,除了早餐,还帮傅时昱带了药。
见傅时昱吃药,姜缈才想起易感期的事,算算时间今天才第三天,傅时昱应该正是症状严重的时候。
姜缈在傅时昱身上感知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他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一定要吃药吗?”
傅时昱“嗯”了声,回答:“我没事。”
姜缈不相信,绕到傅时昱身后,嗅嗅他的腺体。
是熟悉的苦艾味,信息素平稳安宁,和每天晚上睡前用来安抚姜缈的信息素一样。
姜缈又嗅了嗅,傅时昱忽然回头,鼻尖差点碰到他的鼻尖。
“你是小狗么?”
姜缈下意识一躲,摇摇头说:“我不是小狗。”
“那你嗅什么?”
“我闻闻你的信息素不行嘛,小气。”
傅时昱说:“易感期alpha的腺体很敏感,最好不要靠他们太近。”
“喔……”姜缈小声,“可是除了你,我也不会靠近别的alpha啊。”
第29章 有病。
姜缈陪傅时昱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易感期的alpha像某种热爱驻守巢穴的动物,不仅自己不离开房间,也不让姜缈离开。除了吃饭睡觉,唯一的活动就是静静地盯着姜缈看。
姜缈被盯得发毛,可傅时昱只是看他,不干别的,他又不好小题大做让傅时昱不要看,只能自我排解说,这是易感期alpha的捕猎者本性。
傍晚时候,姜缈终于待不住了,闻了一天傅时昱的信息素,他的腺体胀胀的,偶尔还突突直跳,好像迫不及待想要被alpha标记一样,一点也不矜持。
姜缈一边嫌弃自己的腺体,一边悄悄观察傅时昱的脸色,问:“我想去厨房拿点零食和饮料,可以吗?”
傅时昱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可以。”
姜缈得到允许,立马脚底抹油地跑了。
楼下只有何叔一个人在,姜缈跑进厨房,何叔看见他,问:“您怎么下来了?需要什么吗,叫我一声就好。”
“再不下来我要闷坏了。”姜缈嘟嘟囔囔地跟何叔抱怨,“傅时昱他是不是练过什么功夫啊,怎么可以一动不动地坐那么久?”
何叔无奈笑笑,回答:“如果您有机会见到别的alpha易感期,便会知道安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美德。”
“算了吧,我不想见到别的alpha易感期。”
两个人说话,客厅突然传来门铃声。何叔放下手里的东西,说:“我去看看是谁。”
不多一会儿,何叔去而复返。姜缈正从冰箱里拿冰激凌,随口问:“谁呀?”
何叔回答:“星卓少爷在门外,我让保安开门了。”
星卓……好耳熟的名字。
等等。
姜缈猛地抬起头,问:“俞星卓?!”
何叔点头:“是的。”
话音刚落,客厅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何叔连忙迎出去,说:“星卓少爷来了。”
接着是一道有些耳熟的年轻男声:“何叔好,舅舅和舅妈不在么?”
“舅妈……舅妈个头舅妈。”姜缈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拿着冰激凌气哼哼地走出去,“你来干嘛!”
俞星卓站在门口,看见姜缈,愣了一下,笑着说:“晚上好啊舅妈。下午刚好和你们班一起上体育课,没看到你,还以为你生病请假了,所以过来看看。”
“我好得很,你可以走了。”
“啧,我才刚来就赶我走。”俞星卓一边说一边走向姜缈,说话时原本是笑着的,但没走两步忽然察觉到什么,脸色蓦地一变,“你……”
——姜缈从昨晚到今天一直和傅时昱待在一起,满身都是傅时昱和自己的信息素,俞星卓稍一靠近,便嗅到了苦艾混合蜜糖的味道。
“你身上……”俞星卓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冷森森地盯着姜缈,问:“是你和舅舅的信息素么?”
姜缈并不知道自己沾了那么多信息素,他抬手嗅了嗅,正要回答,俞星卓的目光忽然投向他身后,眉头一皱:“舅舅。”
姜缈随着俞星卓的目光回头,傅时昱站在楼梯上,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年轻alpha。
空气中忽然出现一阵寒意,姜缈不由得后背一凉。易感期alpha的信息素带有攻击性,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姜缈清楚地看见,俞星卓向后退了一步。
没记错的话,俞星卓也是少见的高阶alpha,然而随着傅时昱一步步走下楼梯,他脸上出现明显招架不住的神情,要很努力地站稳身子,才可以不被本能驱使着后退。
傅时昱走到姜缈身旁,扣住姜缈的腰,拉到自己身侧。
“来做什么?”
仍是平日里淡漠的语气,只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俞星卓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傅时昱的问题,而是警惕地问:“您……易感期么?”
傅时昱冷冷地“嗯”了一声。
姜缈现在相信易感期的alpha六亲不认了。上次俞星卓来的时候,傅时昱对他虽然称不上热情,但也算熟络,两人之间能看得出舅甥的氛围。而现在,傅时昱对俞星卓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甚至因为同是alpha,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俞星卓本能地排斥任何对他释放信息素的alpha、并由此激发强烈的胜负欲,然而对面是他的舅舅,他到底存有一丝理智,没有用自己的信息素与傅时昱对抗。
僵持半晌,俞星卓先移开目光,垂下眼帘说:“抱歉,舅舅,我不知道您易感期。”
傅时昱没有说话。
周遭空气仍是冷寂,连姜缈都感到紧张。傅时昱扣在他腰上那只手握得很紧,仿佛想要嵌入他的身体,姜缈不舒服,小幅度动了动,换来傅时昱更加不由分说的禁锢。
“啊。”
一声短促的轻呼在安静的客厅响起,姜缈捂住嘴巴,然而俞星卓还是听到了,抬眼将目光投向他。
傅时昱也垂眸看他,语气缓和了些,问:“怎么了?”
姜缈小声回答:“你抓痛我了。”
傅时昱目光落在姜缈腰上,后知后觉松开自己的手,说:“抱歉。”说完,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刚才掐过的地方,很轻地揉了揉,问:“好点了吗?”
姜缈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回答:“没事了。”
被晾在一旁的俞星卓明显脸上挂不住,目光暗了暗,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看来我来得不巧。”
傅时昱还没说话,姜缈立马抬头看过去,说:“知道不巧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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