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需不需要签一个合同?”两个人坐在沙发,姜缈问傅时昱,“你们做生意的好像不管干什么都要签合同,这种口头约定对你们来说是不是不具有法律效力?”
傅时昱无奈笑了:“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法律意识。还知道法律效力。”
“我又不是文盲!”
“想签合同的话,明天我让法务拟一份。”
“真的么?”姜缈想到什么,说,“之前签婚前协议,我都没有好好看过,那可是我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合同。你这个狡猾的alpha应该不会在我的合同上搞小动作吧?”
傅时昱的表情愈发无奈,说:“我没必要算计你。婚前协议你那里有一份,想看随时都可以看。”
“算了吧……那么多字,我才不想看。”
“真的不看么?”
“不看。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望你爸爸妈妈?考试前阿姨给我打电话,我说考完试就回去看她。”
傅时昱抬了下眉毛,问:“我妈给你打电话?我怎么不知道?”
姜缈哼了声,说:“又不是给你打的,干嘛要让你知道?”
“她打电话说什么?”
“问我什么时候考试和放假。还说了一些omega之间的悄悄话,我不能告诉你。”
“悄悄话……”傅时昱若有所思,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宝贝对我有秘密了。”
事实上两位omega根本没说什么悄悄话,说的都是衣食起居的小事。傅时昱的母亲在电话里叮嘱姜缈考试期间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学习、不会的找傅时昱帮忙、不管成绩怎么样都要保持心情愉快,还有降温了注意添衣、小心流感病毒、等等等等……不仅在电话里说,她还根据营养师给的定制食谱,每天做好午餐派人送到姜缈学校。在傅时昱不知道的时候,姜缈已经悄悄吃了一个月复习专用安神补脑营养餐了。
姜缈用无比认真的语气,煞有介事地看着傅时昱说:“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是正常的。”
傅时昱问:“我和你之间也要有吗?”
姜缈点头。
傅时昱镜片后的目光稍显黯淡,垂下眼帘想了想,用一种近似于妥协和失落的语气说:“没关系,年轻人在叛逆期都会有自己的秘密。”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叔叔阿姨?”
“什么时候都可以。后天吧,明天我把工作处理一下。”
姜缈答应:“好。”
傅时昱又问:“不顺便回你家看看么?你很久没有和父母见过面了。”
姜缈扁扁嘴,说:“我不想回去……过年再说吧。”
傅时昱没有勉强,点点头说:“也好。”
第二天上午,傅时昱出门去公司,姜缈在家睡懒觉,享受寒假生活。睡到日上三竿,傅时昱给姜缈打电话,问他起来没有。
姜缈把手机放在枕头上,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复习就是考试,连刚才做梦都在看书,于是便迷迷糊糊地回答:“起来了,在复习西方美术史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问:“真的吗?”
姜缈在睡梦中用自以为清醒的语气说:“真的,背到第三章 了。古希腊和古罗马美术。”
这一次的沉默更久。傅时昱叹了口气,说:“睡吧宝贝,晚点再打给你。”
“好的,我继续看书了。”
姜缈挂断电话,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卧室空气里还残留着傅时昱昨晚释放出的信息素,淡淡的苦艾味,被阳光烘烤出一种温暖的气息。姜缈舒服得吧咂嘴,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四肢舒展开来,睡在蓬松柔软的大床中间,在梦里和傅时昱一起复习功课。
就这样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间里响起门把手从外面拧开的声音,有人推门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径直走到姜缈床边。
姜缈快要睡醒了,意识在继续赖床和起床之间挣扎,感觉到床边好像有人,他含糊不清地开口:“傅、时昱……”
床边的人叹了口气:“还不起床吗?”
“嗯……起来了……”
姜缈嘴上这么答应,眼皮却纹丝不动,甚至又翻一个身,把呆呆压在身下抱住。
傅时昱俯下身来,摸摸姜缈的额头,说:“宝贝,你快要睡满十四个小时了。”
熟悉的体温和触感,像一只来自现实世界的手伸进姜缈的梦境,姜缈不自觉循着傅时昱的掌心抬起头,眼皮颤了颤,微微睁开眼睛:“唔,傅时昱……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好不容易考完试,让我睡嘛……”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几点……”
“中午一点了。”
“中午一点……”姜缈喃喃重复,用不太清明的意识思考了一下中午一点是什么时间。只听傅时昱又说:“起床吧宝贝,晚上再睡。”
姜缈揉揉眼睛,乖乖答应:“嗯,起来了。”
……
一直到走进洗手间掰开水龙头,姜缈才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傅时昱大中午跑回家干嘛,难道是为了叫他起床吗?
姜缈举着牙刷走到浴室外,嘴里还含着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回来了,回来有事吗?”
“我回来叫你起床,顺便陪你吃午饭。”
——还真是叫他起床。
姜缈“哦”了声,又走回浴室,心想傅时昱最近越来越爱操心了。
洗漱完,两个人一起下楼吃午饭。姜缈睡饱了,神采奕奕地跑下楼。甜甜在客厅玩,听到他下来,一边汪汪叫一边跑上来迎接。
姜缈蹲下来接住甜甜,摸摸小狗脑袋,问:“你吃饭了吗?”
甜甜咧着嘴:“汪!”
“你想出去玩?等我吃完饭带你去公园玩。”
傅时昱跟过来,问:“下午要出门么?”
姜缈回过头,回答:“嗯,好久没带甜甜出去玩了。”
“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啦,你忙工作吧,我自己可以。”姜缈又想起什么,问,“我们明天回去看叔叔阿姨,可以带甜甜吗?”
傅时昱笑笑,回答:“可以。”
“太好了!”
甜甜好像也听懂两个人说的话,兴奋地跳来跳去。傅时昱难得的弯下腰来摸了摸甜甜的脑袋,说:“先吃饭吧,我带了合同回来,吃完饭给你签。”
姜缈完全忘了自己昨天说的话,一脸不解地问:“什么合同?”
傅时昱无奈回答:“你昨天说,要我签一份无条件完成你一个心愿的合同,忘记了么?”
“啊?你真准备合同了啊?”
“嗯。”
姜缈想到傅时昱让自己公司的法务拟这种幼稚的合同,一时不知道该震惊还是该尴尬。“完蛋了,我以后在你公司怎么见人啊……”
傅时昱问:“为什么不能见人?”
“……”
姜缈垮着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又忽然一想,合同是两个人签的,甚至亲自找法务拟合同的人是傅时昱,傅时昱都好意思,他为什么不好意思?
姜缈释怀了。傅时昱每天都去公司,就算丢脸,也是先丢傅时昱的脸。
可傅时昱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丢脸的样子,相反甚至很坦荡。姜缈忍不住好奇问:“你叫法务拟这种合同,不会觉得奇怪吗?”
傅时昱脸上的表情愈发疑惑,反问:“哪里奇怪?”
姜缈被问住了:“嗯……”
傅时昱看出姜缈想什么,说:“没关系,职场上有很多更奇怪的事。退一万步讲,缔结婚姻关系的双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合作伙伴,合作伙伴之间签合同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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