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欢他们面露茫然,管锡华更是摸不清头脑。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池轻舟身后探出头,视线在安全出口指示牌那边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管锡华更迷惑了:“什么情况?”
池轻舟没有回答。
他看着缩在指示牌边的三只孤魂野鬼,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深沉的暗色掩盖了他的影子。
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没有发现他向来活泼的影子因为失望而变得蔫蔫的。
但那三只孤魂野鬼依然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危险。
它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控制不住地仰起头来,小心注视着池轻舟。
在它们的视野中,池轻舟并不是清隽俊秀的人类模样。
浓郁的鬼气缭绕在池轻舟身周,携裹着强大的威势,像一张大网,将它们笼罩在中央。
这是人吗?
一般的鬼王都没这么强大的鬼气!
三只孤魂野鬼害怕极了。
这一定是一位鬼王,还是那种善于伪装,能够藏匿在人类之中的鬼王!
作为鬼物,它们平时最喜欢的就是阴气鬼气。这对它们来说都是大补之物。
可池轻舟散发出来的鬼气不同。
明明是鬼气,明明拥有磅礴的力量,却无法给他们带来一丁点好处。
更甚至,当它们不小心接触到池轻舟的鬼气时,灵魂就像受到了业火灼烧一般,剧痛眨眼就淹没它们仅剩的那点理智。
灵魂被点燃的痛苦比身体起火的痛苦更甚。
这种疼痛仿佛能刻入骨髓,一只鬼物忍了又忍,最终实在无法抗住这种痛,喉咙咕哝几下,挤出一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惨烈尖叫。
尖锐的鬼号震得安全出口指示牌闪了闪。绿色的光明明灭灭,吓得杜欢他们也差点大叫起来。
一团阴气在同一时间爆开,地下车库里数量私家车猛地一晃。
“呜——呜——”
“嘀——”
“叭叭——”
防盗警报被触发,转眼间各种各样的提示音交杂在一起,地下车库一片嘈杂。
管锡华被吓了一跳,厉喝道:“什么东西!藏头露尾的,给我出来!”
他用力盯着那块指示牌,脸上的肌肉无意识地抽动着。
刚才有那么几秒,他好像出现了幻听,听到了某种惨叫声。
但现在整个地下车库里除了他们五个人再没有别人,这让他心头止不住发颤。
混乱的鸣笛声和管锡华的喊声惊醒了缩在墙边的三只鬼物,它们近乎恍然般猛地跳起,顾不上灵魂被灼烧出的伤口,疯了一样向车库出口飘去。
池轻舟唔了一声,向前迈了两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你们要去哪里?”
被黑暗掩盖的影子闪电般窜出,瞬间袭向三只逃跑的鬼物!
风和鬼气一同涌来,三只鬼物倏地散开,向不同方向狂奔。
边跑,它们边发出呜呜咽咽的求饶声:“大王,我们知道错了,饶命啊!!”
细长的影子一把卷住三只鬼物,轻轻松松将好不容易跑出百来米的孤魂野鬼们拉到池轻舟身前。
浓稠的几乎要实质化的鬼气充斥在地下车库里,指示牌的灯又闪了两下,那三只鬼物受到鬼气的影响,竟然就这么显出了身形!
它们跌坐在地上,满眼都是惊恐,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大王饶命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愿意交出所有香火,求大王饶我们一命!”
三只鬼物努力换了个姿势,跪在地上不断给池轻舟磕头。
杜欢和喻渐清、伏贺傻了两秒,对视一眼,心里转过八百个念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管锡华一声迷茫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看着抱成一团的三只鬼物,几乎也要瑟瑟发抖了。
“不是,这是什么东西?我是说,这是从哪跑出来的,是cosplay还是什么……”
他硬着头皮问了两句,实在问不下去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有了“啊我家艺人懂玄学”的真正概念。
管锡华安静两秒,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
池轻舟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容:“管哥问它们?它们是从万应公庙跑出来的野鬼,我原本以为是什么新品种,没想到只是受了点香火,多了点能力而已。”
池轻舟朋友多,见过许多鬼神和阴神,就连地府的正神也有一面之缘。
但被称为万应公的野鬼他以前是真没见过。
“内地早就没有供奉万应公的习惯了。”池轻舟轻飘飘解释道,“我也没时间去那边。”
管锡华额头突突直跳。
他听着三只鬼物凄厉的哭声,疲惫道:“我没问你这个!我是想问,呃,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之前在医院,易总和贺总提到的都和这些东西有关,是吗?”
池轻舟道:“算是。应该都是同个万应公庙里供奉的野鬼,但不是这三个。”
管锡华:“那就是说,还有其他这种东西?”他震惊地瞪大眼,“那这三只你打算怎么弄?”
池轻舟开始认真思考。
三只鬼物见状,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顿时哭得更惨了。
它们伏在地上,一边抽噎一边求饶:“大王,我们没有多少力量,不好吃的!大王不要吃我们,我们知道哪里有吃的,求大王给我们一个机会!”
池轻舟被它们打乱了思路,不由有些嫌弃地瞥了它们一眼。
“我食谱很正常,不要胡乱给我增加食物。”
再说了,这种孤魂野鬼吃起来恐怕要拉肚子的。
三只鬼物一噎,哭声都变小了。
管锡华没忍住,狐疑地盯着池轻舟:“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吃了会拉肚子?你以前吃过啊?”
三只鬼物呆了呆,好不容易低下去的哭声再次拔高,吵得人脑壳生疼。
池轻舟摇摇头,无辜地说:“这个不用吃也知道吧?看它们的样子就知道吃了会消化不良。”
管锡华一顿,转头仔细打量三只鬼物。
这三只鬼物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灵魂看起来都很完整。
管锡华没有在它们身上找到太过明显的伤痕,但它们身上裹着厚厚的血迹。
那不像是它们本身的血,莫名给管锡华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池轻舟解释道:“这是它们帮人完成愿望,收取代价后具象出来的痕迹。”
管锡华产生了一种不太妙的联想:“你是说,这些代价……?”
池轻舟:“嗯,它们应该害死过不少人。”
它们身上的血迹一部分来自许愿者的目标,一部分来自许愿者本身。
“要杀死一个人,许愿的人必然要支付生命的代价。”
当然,就算许愿人的愿望没这么极端,以这三只鬼物的贪婪,也很可能会要求许愿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管锡华听得一阵恶寒,下意识倒退两步。
池轻舟却注视着嚎啕大哭的三只鬼物,平静地问:“为什么盯着小杜他们?是有人向你们许愿了吗?”
三只鬼物哭声戛然而止,互相看了一眼,拼命爬到池轻舟脚边,争先恐后地交代情况。
“是的,大王!有一个男的看他们几个不顺眼,想让我们教训一下他们!”
“大王,那个男的年纪不大,他和别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别人叫他马夏阳!”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许愿那天我正好在!他可贪心了,当时许愿报了好多人的名字!”
池轻舟的目光转向最后那只鬼物:“他都说了谁的名字?”
三只鬼物争抢着回答道:“池萧远、方明戈、易尚潇、贺梵。”
“还有喻渐清、贺梵、杜欢!”
“我听了全程!他还说如果能让池家的董事长夫妇也受到惩罚就好了。”
“对了对了,他最后还强调了,有一个池轻舟的特别讨厌,是什么宁宁哥的拦路虎,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杀死这个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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