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听备受震撼,睁圆了眼睛,呆滞许久,才哑着嗓子问:“盛一杭……他还算个人吗?!”
明明受到发小家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一点都不感激,还给人家强行安了个施舍的罪名。
这心态得是有多扭曲,才能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
不对,盛一杭这是连爬虫都不如!
真是让人恨不得抄着拖鞋给他狠狠来个几下,变成那些被打碎的虫子的模样才能稍微解点儿气!
“这真是恩将仇报。”洛听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镇魂铃,眼中染上浓浓的厌恶和不齿,“这种白眼狼真该被天打雷劈!”
贱.人就该遭报应!
就该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罗淮玉怨气一顿,转头看向义愤填膺的洛听,沉默几秒,语气温和了不少。
“你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洛听有些讶异地回看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一点,毫不犹豫地答道:“我相信舟舟的判断。舟舟信你的话,我当然也信。”
罗淮玉愣了下,目光转向池轻舟。
池轻舟坐在邢霜栈腿上,神色平静,确实没有质疑的意思。
他注视着罗淮玉的双眼,轻声道:“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在普通人面前,玄术师看起来是很有优势,但当一个普通人真的动了杀心,一门心思要杀你,纵使你有万般手段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玄术师没什么了不起的,普通人的恶意也不是什么轻描淡写的东西。
永远都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他冷静而坚决地说:“但这不是你的错。要求受害人清楚地分辨每一种恶意本来就是求全责备。”
“盛一杭就是个渣滓。”
“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足够的代价。”
罗淮玉喉头滚了滚,明明早已成了行尸走肉,此刻眼眶竟有些发烫。
他低下头,深深呼吸。
池轻舟说的没错,他一定会让盛一杭付出代价,他一定会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洛听见他这样,心里也很难受,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系统被池轻舟近乎冷酷的语气震得代码乱窜,在他的影子里乱飞了两圈,才勉强恢复运行。
它惊愕道:【宿主,你不是说你身边没有人渣的吗?!那你刚才——】
【系统。】
池轻舟在脑中打断它,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你看看后台,有没有触发和盛一杭相关的任务。】
系统:【哦,哦?】
它有点儿迷茫地看了眼任务板块,只挂着一个打脸薛今是的任务。
【没有,没触发什么新任务。】
池轻舟:【真的没有?】
系统被他不信任的语气噎了下,连忙解释道:【真的没有,我没有骗宿主!其实也很正常啦,盛一杭毕竟不是直接伤害到了宿主,触发不了他的任务才是普遍现象。】
池轻舟顿了顿,又问:【打脸薛今是的任务完成了吗?】
系统看了眼:【完成了60%,还差一点点。】
池轻舟:【知道了。等我完成他的任务,这次奖励选择指定,就指定给盛一杭。】
系统不敢惹这个状态的池轻舟,赶忙在后台操作了一下,却发现选项里压根没有盛一杭。
它怀着惊恐,小心翼翼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池轻舟。
池轻舟陷入沉默。
系统大气也不敢喘,就怕池轻舟的怒火牵连到它身上。
池轻舟没有理会它,沉默快半分钟,突然回头看向邢霜栈。
他拉住邢霜栈的袖子,小声说:“肃哥,帮帮我。”
原本一言不发的邢霜栈目光动了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他。
“池轻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洛听和罗淮玉被两人的声音惊醒,疑惑地看过去。
池轻舟没有看他这两个朋友,只是很肯定地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邢霜栈气笑了。
“池轻舟,我有没有说过,你不能失控,失控会对你的灵魂造成巨大的伤害?”
“哪怕是为了我都不行,你还想为了别人让我帮你?”
“池轻舟,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上背着个无法祛除的诅咒?”
池轻舟没有回答。
他只是有点儿可怜巴巴地看着邢霜栈,手指拉着邢霜栈的袖子不断晃动。
罗淮玉听得惊疑不定:“诅咒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想做什么?”
洛听倒是知道池轻舟身上有诅咒这事,闻言只是抿了抿唇,拉住要站起来的罗淮玉。
“别问了。”他低声说,“能说的时候,舟舟自然会告诉你。”
至于池轻舟想做什么……
他猜不到细节,却能猜到大体方向。
洛听声音压得更低了:“他想找机会帮你报仇。”
罗淮玉一阵错愕。
他死死望着正和邢霜栈僵持的池轻舟,努力稳定情绪,胸口却还是凭空灌进去一股气。
那股气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连他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都被撞得狠狠颤动了几下。
“池轻舟,你不用这样。”他拨开洛听的手,站起身来,“我不用你帮我报仇,我自己就可以!”
邢霜栈挑了挑眉,盯着池轻舟的眼睛:“你听到了?你的朋友不需要你插手他的事情。”
池轻舟抿着唇角,脸颊上那两个小酒窝又露了出来。
“肃哥,我真的有分寸。上次那些吸收不完的本源已经护住了我的经络,你稍微牵引一点儿死气过来,根本不可能伤到我。”
他其实也只是想试试。
就像之前取风做过的事情一样,来自阴魂、行尸的情绪对他是有危害的,死气进入他的经络,同样也能对他造成一定伤害。
但任何毒.性.脱离剂量来讲都是耍流氓。
就盛一杭那点死气,别说伤到他了,连之前存下的那些鬼神本源恐怕都消耗不了多少,有个几千分之一就顶天了。
他只是想要借那点死气制造一个自己被盛一杭直接攻击的表象,尝试一下能否激活系统任务罢了。
这种事情别人来做他不放心,只有邢霜栈才能让他全心全意信任。
邢霜栈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却不肯答应。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出现一丁点失误,就有可能对你造成伤害?你敢赌这个概率,但我不行。”
池轻舟毫不犹豫道:“但你不会的。你不会让我受到伤害,会一直保护我。”
邢霜栈又一次被气笑了。
“可以啊池轻舟,你用我对你的保护,去帮助你的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心情?”
池轻舟将头靠在邢霜栈肩膀上,稍微闭了闭眼睛,轻声说:“那不一样。”
邢霜栈捏着他的后颈让他抬头:“有什么不一样?”
池轻舟睁开眼,影子里另一半灵魂也转过头来,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邢霜栈。
“他们”一起咧开嘴角,露出堪称愉悦的微笑。
“我可以帮助很多朋友,但能保护我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啊。”
邢霜栈动作一顿,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那里。
他安静地望着池轻舟,一双黑眼睛深不见底,复杂的情绪如同海面下的暗流,汹涌湍急,却无法被轻易解读。
池轻舟重新将脸埋回他脖颈边,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
邢霜栈眼神一动,微微低头。
池轻舟就着他这个姿势,一口叼住他的喉结磨蹭了几下,含混地再次请求:“肃哥,你帮帮我。”
邢霜栈没有说话。
池轻舟稍稍放开牙齿,就感觉到邢霜栈的喉结……好像动了一下?
他趴在邢霜栈怀里,刚仰起头,就被邢霜栈一把扣回怀里。
“你……”邢霜栈的声音有些低哑,只说了一个字就猛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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