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乡村笔仙(124)
男子微微一笑:“可惜还是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看来还要再等上百年。”
公仪林双目一动:“你莫非还想……”
话音未落,空间通道彻底打开。
容不得他拒绝,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的包围,男子的身影在面前慢慢模糊。
“大师兄!”
低沉的声音没有突破光幕,耳边唯有男子的话能听得清楚:“你和这只小鸟挺配,普天之下除了几位师弟,恐怕只有他能包容你的性子。”
公仪林想说些什么,但在扭曲的空间中,连呼吸都很困难。
……
传送是随机的,一阵天昏地暗后,几人站在一条小道上。
远处抬眼可以看见长门的石碑。
凝青还没有缓过来,扶着羽皇的胳膊,身体一抽一抽的疼。
清河忽然道:“看那里。”
公仪林抬起头,高耸的山峰上,站着一个人,衣服上半边被血染得通红。
“是杜家小公子。”常乐惊讶道:“他手上拿的好像是一副画。”
隔着很远的距离,对于修士来说,这点距离又算不得什么。
四目相对,杜家小公子手中攥紧画,嘴唇动了几下,转身离去。
公仪林目光一紧,蹙了蹙眉,半晌后,又重新舒展。
“灵气,”凝青没有过多在意杜家小公子,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些什么:“天地间的灵气,浓郁了许多。”
羽皇平缓道:“牺牲了这么多修士,这是难免。”
死里逃生,想到进入秘境前,还在幻想寻找长生之道,凝青不禁苦笑,语气解脱:“终于结束了。”
“未必。”公仪林凝视着杜家小公子离开的方向:“死伤不少,但还不够。”
回忆起大师兄所言,他摇了摇头:“百年么?”
进入秘境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陨落后天下势力又要做重新划分,几百年时间,不知又有多少英才出世。
清河:“杜家小公子偏执狠厉,你的大师兄选他做新一轮守画人,届时又会有一番血雨腥风。”
举目四眺,万壑千岩连绵,山河无比壮丽。
公仪林靠近他,宽大的袖袍遮蔽,不露痕迹地握住清河的手:“这世道有它自己的走向,尽人之事,终人之命。”
厄运松鼠刚从昏迷中醒来,听到最后一句话,尾巴上下摆动,表示同意。
转身公仪林对着羽皇微微颔首,稍顷,天空中多了一只雪白的鲲鹏,青色的人影在上面几乎看不见。
羽皇望着凝青,叹道:“回家吧。”
凝青仰面,目中像是葬了花,美却忧伤。
最后的一刹那,她看得真切,清河悄悄往公仪林手中塞了一根羽翼——
岁岁年年,扶摇九霄,比翼双飞。
☆、第112章 番外
世间硝烟起。
无人知晓当初炼器师大赛生了什么, 然而自那之后, 天下势力重新洗牌,一些大门派因为失去掌门人黯淡,而中小门派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尘世纷纷扰扰, 然而天苑却是另一番景象。
清河坐镇下,无人敢犯, 一干弟子的生活依旧:冥想,修仙, 下山历练。
有条不紊中又有一些不同——
掌教已经许久在后山闭关不出。
并非闭关, 我听说是在修养?
修养?
小道消息, 传说掌教秃了。
后山, 刚入冬,冷气肆虐下, 树木依旧郁郁葱葱,山峰连绵不断。
作为话题的焦点,庞大的鲲鹏占据了大半个山头, 在他面前,放着一个箱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羽毛。
一声叹气溢出。
公仪林有急事独自返回师门, 临走前留下书信一封:若要求娶,须有抱枕一个。备注:黑心棉不要。
他人聘礼,十里红妆, 轰轰烈烈, 公仪林生性贪财, 但这次一颗灵石都没让清河出。
其实如果有可能,清河更希望他能要走一座灵山。
回头看了下尾巴,不忍直视。
三个月后,公仪林回来,清河化为人形,摇了摇头。
拍了拍他的肩头,公仪林安慰道:徐徐图之,别一下就薅秃了。
时值冬季,作为鬼修,公仪林身体冰凉,清河便以本体每晚拥着他入眠。
同处一室,难免干柴烈火,每每就要更进一步,公仪林就会及时拒绝,不凑够毛,别说巫山云雨,就是浅尝辄止都不可能。
清河保持正人君子的模样,加深两人间的拥抱:情|欲和你比,算不得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
公仪林枕着羽翼重新阖眼。
几乎是在他闭眼的同一时间,清河立马啄下来几根羽翼贮藏。
冬去秋来,一个抱枕的原料终于凑够。
清河亲自去找花云要了一匹火红的布料。
花云瞧着觉得奇怪:不就是一个抱枕,何必如此费心?
清河声音冷而认真:这不是普通的抱枕。
花云挑眉,确实,鲲鹏的羽翼万金难求,若是用来做法器,可以不止提升一个档次,也不知道掌教是被什么冲昏了头,居然要做抱枕。
是娶媳妇的资本。清河严肃强调。
也就是民间常说的老婆本。
花云被他说得怔住,碍于身份地位,又不敢反驳,待清河离开后,才无奈摇了摇头。
当晚,清河献宝似的将抱枕交到公仪林手上,里面塞满了羽毛。
清冷的面容微微染上一层薄红,可以么?
彼时公仪林正沐浴完,衣衫半解,支着头侧身躺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不肖平常枕芯的柔软,有些硬,能感觉到磅礴的灵气正在里面窜动。
清河觉得他是戳在自己身上,耳朵根都开始微微泛红。
我很喜欢。
良久,公仪林终于开口。
清河轻轻松了口气,偏过脸避免和他目光直视:我们是不是可以成亲了?
公仪林:蹉跎了数个念头,我在考虑要不要缓一缓。
清河身体微微一僵。
公仪林笑道:要不换个流程,先洞房?
身体更僵硬了,语调却是因为激荡微微有些颤抖:可可以么?
公仪林突然凑近他,冰冷的身体,说话的语气却是温热,清河以为他是要接吻,下意识地身体往前倾。
半凉的唇瓣扫过脸颊,贴近在他耳边轻声道: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清河喉头一动。
公仪林笑得更为欢畅:实际上这诗写得是老夫少妻。
清河怔了一下,说出事实:我们之间你比我不知大了几百岁,应该是海棠压梨花才对。
话音刚落,陡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年龄一直是公仪林想要隐藏的最高机密。
方才还是红鸾帐暖,转眼间便是冷风肃萧。
清河:你看上去很年轻。
清河:我们
一阵杀气扫过,清河不敢反抗,被赶下床。
公仪林将枕头扔下床,转身背对他:打地铺去。
清河抱着枕头努力往床上蹭。
公仪林没有一点预兆抓住他的衣角,冷笑道:今后百年我不会逾矩,毕竟老牛吃嫩草不好。
好久身后没有动静,衣角好像也变得轻飘飘的。
耐不住好奇心,公仪林转过来扫了眼,害羞冰冷的男人不见,柔软的床铺上多了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清河?公仪林惊讶,试探地叫了声。
变小的鲲鹏神似小鸡崽,讨好地跳进他的怀抱。
公仪林怔怔看了几秒,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忍住狠狠按进怀里蹭了一蹭。
好软萌!
这样的清河完全让人没有抵抗力!
小鸡崽钻出来,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黑豆眼满足地都快眯成线。
公仪林完全没有被吃豆腐的自觉,兀自逗弄他玩,清河乐得如此,翅膀不留痕迹将对方衣服拨开一些再拨开一些。
小鸡崽羞答答低头:洞房。
公仪林似笑非笑:你变成这样怎么洞房?
刹那间,身上压了一个男人,方才变成小鸟,衣服早已滑落在床下,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公仪林闭上眼,任由他为所欲为。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公仪林缓缓睁开眼,身体仿佛都因为旁边的人有了温度。
伸手遮蔽光芒,公仪林偏过头,一张俊颜倒映在瞳孔里,离的这般近,连对方呼吸的频率都感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