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修真] 中(26)
他视线所瞥,朝砚一看到别人就情商上线道:“对,我们去沐浴更衣吧,兔子,招呼好万兄,我们马上回来。”
马上估计得马上上两个时辰起步。
朝纵满意的带走了朝砚,并且把隐患推给了万铭城。
他们两个走了,孔儒对于朝砚之间的亲昵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几步走到了万铭城面前道:“万前辈里面请。”
他说话时软软的,就像是两根兔耳朵在挠万铭城的心一样。
万铭城好容易回神,跟着他进去坐下,接过孔儒递过来的茶水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就闭个关突个破那对父子怎么就亲上了呢?
几个月不见,世界都变了。
可怜这刚刚出关的还不知道人家不是亲父子。
孔儒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捧着茶杯小心的吹着上面的茶叶梗道:“朝前辈跟朝小公子在一起啦。”
万铭城握着杯子的手一收紧,要不是这杯子质量好,可能直接就捏碎了,他脸上的裂纹扩大了些:“在一起?他们不是父子么?此举若是传扬出去,不知多少人会在背后议论。”
这种事情到底不是主流,旁人不会在意你是不是真爱,只会觉得血缘亲情如此悖逆行事,实在不堪。
孔儒抿了口茶水,兔子耳朵也仿佛抿了一下下去,略有些纠结的看着万铭城道:“万前辈觉得不好么?”
他要是觉得今晚就不留他吃饭了,做兔子的……不是,做厨子的一定要维护朝前辈。
万铭城微微摇头:“此道艰难,当不畏惧人言才可。”
“唔,”孔儒看他态度觉得可以留饭了,糯糯道,“其实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万铭城本就坐直的身体坐的更直了。
哪个大家?
“就剑心学院的所有人啊,”孔儒看着他的神色略觉好玩,不过虽然跟着朝砚久了不结巴了还学了些许坏心眼,但是明显只学到了皮毛没有学到精髓,还没有等万铭城怎么样呢就把事实秃噜了嘴,“朝前辈跟朝小公子不是亲父子,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问题才对,万前辈你觉得呢?”
万铭城继朝砚他们父子相亲以后又接收到了第二个轰炸,人家不是亲父子。
这好好的怎么就不是亲父子了呢?!
三观偶尔也是需要重组。
“怎么只聊天不亲呢?”本应该去沐浴更衣的朝砚站在楼上窥伺着那里,显然对这样的进度不是十分满意。
他不想被人发现万铭城与孔儒便绝对发现不了,朝纵立于他的身侧,虽然也很想楼下的两位迅速成双成对比翼飞,但是谈恋爱的顺序不是这样的。
“他们可能还没有察觉彼此的心思,”朝纵开口道,甚至也没有察觉他们自己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想靠近而已,“不宜操之过急。”
“按照这种进展,不知道得磨叽到什么时候,”朝砚奉行的是快刀斩乱麻,这要是这两个人没有心思也就算了,有的话想推进还不容易。
“操之过急恐怕会反道,若是一人没有了悟,恐怕会适得其反,”朝纵觉得只有此事需要慢慢来,不能着急。
否则好不容易能把兔子逮走的,绝对不能让再送回来。
“慢慢来万一被人抢先一步了不是要哭死,”朝砚折扇抵着唇,唇角勾着一抹笑容道。
他只是就事论事,朝纵却是想到了之前自己告白的经历,若是朝砚一时想岔了,觉得跟叶问心试试也行,那可真是不太美妙。
“我觉得如果是真爱是不会被抢走的,”朝纵看着他道,“你觉得呢?”
朝砚:“……”
他觉得前面有个坑等着他去踩。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恋爱方法,”朝砚笑眯眯道,“如果是真爱,不管是速食还是缓慢,跨越万水千山也会在一起的。”
“说得对,”朝纵握住了他的手道,“他们要怎么推进?总不能关在一个屋子里面下点儿药。”
这个主意倒是相当的方便快捷,朝纵暗暗的想着,似乎真打算琢磨琢磨。
“……也不能那么快,”朝砚收起扇子敲他的脑袋,“第一次双方神智不清可是容易受伤的。”
而且第一次的话也不应该糊里糊涂的,朝砚现在想起他之前一答应在一块就想着上床的事,偶尔也会觉得不那么的妥当。
他家崽儿的忍耐力超强的原因或许是觉得他有些……敷衍?
他们的事还是留到日后再纠结,强求无用,凡事也讲究个水到渠成。
至于现在嘛,朝砚用扇子遮着唇看着下方,眼角眉梢里面都透露出想使坏的模样。
万铭城话不算多,但每每孔儒说了什么都会有所回应。
万铭城喝茶不多,这茶总有喝空的时候,孔儒心细,在他喝空了以后起身道:“万前辈喜欢这个茶?这是信乐茶坊的金丝,朝前辈喜欢,我不怎么喝的明白。”
“嗯,我教你,”万铭城冰着一张脸说道。
“真的么?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孔儒欢欢喜喜的给他续了一杯茶,亲手捧过来,如果他真的有兔子耳朵的话,此时应该是竖起来的。
万铭城耳尖微动:“不麻烦。”
“那这个就算拜师茶了,”孔儒亲手捧过去,万铭城接过之后一饮而尽,待将杯子放回去之时,手指却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孔儒的手指。
万铭城手指一顿,孔儒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心里暗暗想着万前辈怎么捏的这么紧,难道还想喝?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兔子,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了。
“不开窍啊,”最没有资格说别人不开窍的某人趴在楼上的围栏上,眼睛转了转,手中折扇轻轻一点,一股灵气悄无声息的点在了孔儒的腿弯处。
“呀!”孔儒感觉自己莫名腿一软,莫名其妙的开始前倾,万铭城下意识的接住,一个扑了满怀,一个抱了满怀。
朝砚觉得此时他需要的是鲜花和掌声,啪啪啪的那种。
“我,我不是故意的,”孔儒还是第一次跟万铭城贴的这样近,这个人看似冷冷的,身上一点儿都不冷,但是刚才的举动他真的好像投怀送抱啊,“真,真的!你要,相信我。”
他努力瞪大了眼睛特别认真的说道,只是脸颊上带了些许的红晕。
万铭城看似一切正常,但是今日的脸真是数度濒临皲裂,他浑身有些僵硬,因为抱进怀里的这个人软的跟兔子一样,比女人还软。
女人参照者为万聆雪。
呼吸有些略微的急促,万铭城努力保持着冷静道:“没事,你先起来。”
“好,好,”孔儒连忙扶着椅子站起来,满脸飞霞,手脚莫名有些软。
一定是吓的,孔儒这样想着,毕竟突然摔倒谁都会吓一跳。
“嗯?这么不解风情?”朝砚在楼上打量着。
朝纵看向了他默默无言。
“你看我干嘛?”朝砚摸了摸自己脸上,确定上面没有长出一朵花来。
朝纵的脸上不是愤怒,也不是生气,而是一种微妙,他蓦然靠近,朝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直接顶在了墙上,朝砚的手掌直接拍在了他脑袋旁的墙壁上,因为身高的差距,此时还是俯视的状态。
那双眸微垂,其中情意绵绵,狭小的空间之内只有两个人眼神的交流和彼此的呼吸,本应是心跳加速的时刻。
“棒,你这个壁咚的姿势我给你打九十分,”朝砚低头看了两眼竖起了大拇指,“就是身体再放松一点儿,这个脚……”
朝砚的话在看到朝纵脸上之前的微妙时戛然而止:“怎么的呢?”
朝纵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蓦然收起了手道:“一样的。”
他直接转身进屋,朝砚摸着唇想想什么是一样的,然后想起了之前他说万铭城的不解风情。
然后想起了朝纵一说情话他就笑。
朝砚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是不解风情那一个。
可是每次崽儿说情话的时候忍住不笑真的好困难,他那些苦情段子都快变成冷笑话了,至于什么想想伤心委屈的事酝酿情绪,他就没有伤心委屈的事。
生活多美好啊,每天顾着享受都来不及,哪有功夫伤心委屈。
而想要解风情,需要观摩教材,衡娘与杨志那一对没有什么参考性,衡娘说什么杨志都听,这个舍不得让干,那个怕摔了,被衡娘偶尔嫌烦也乐呵呵的,简直就是修真界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他们是婚后模式,他们是恋爱模式,朝砚觉得那一套是不适用于他跟朝纵之间的,即使他们转为了婚后模式也一样。
衡娘他们的不适用,那就只能指望万铭城他们了。
孔儒拿着帕子擦着万铭城身上的几滴的茶渍,脸颊红扑扑道:“幸好万前辈的法衣不染尘埃,要不然就罪过了。”
白衣沾上茶渍最是难洗,没有染上真是谢天谢地。
“染上也无事,”万铭城低头看着他道。
孔儒抬头看他,却是猛地收回了视线连忙起身,莫名不知道视线往哪里搁,他脸颊红扑扑的往后退着:“是,是嘛,您想,想吃点心嘛?我再端点儿来!!!”
他蹭的一下头也不回,真跟只兔子一样跑路都是蹦蹦跳跳的,万铭城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糕点想说不用,却是到底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孔儒跑掉以后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应该多抱一会儿的。
他捏紧了拳头,朝砚托着腮觉得这对似乎也不怎么适用,他向来大大方方任亲任抱的,从来都不害羞,从来都不脸红。
可能是脸皮太厚,毕竟兔子时时刻刻都是处在脸红状态的。
“我准备了茶,要一起品么?”朝纵不知何时站在了朝砚的身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