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修真] 中(38)
他面色扭曲,神态之间都有几分的癫狂。
旁人看他却是数人心中骂他不要脸,这样拙劣的话语和帽子都能往人家头上扣,只是他们心中嘀咕,却未曾有替朝纵出头的意思,家族便是如此的势大,即使强行扣帽子要以权压人,也不是他们这些散修可以抵挡的。
朝纵不打算在这里处理他,直接迈出了那道门,就听身后金纹的声音响起:“把他给我拿下!”
身后数人围了上来,朝纵不需拔剑,只轻描淡写的挥袖,那身后围上来的数人便皆是倒飞出去,睁大着眼睛砸在了地面上,其中筑基修为者数位,还有一位筑基后期修为者。
他人不知金琳城实力,却也知道围在金纹身边的必然有筑基修士,可是什么样的修为才能武器不用,只挥袖就能够击飞数人让他们连还手之力也无呢?
开光!
“是开光修士!”一位散修定格在了朝纵的身上,满目的惊骇还有崇拜。
“竟是开光修士!”
“金纹可是遇上硬茬了,活该,”有人在此时悄悄说道,却是带了几分的幸灾乐祸。
金琳城的确割据一方,金纹也是金琳城重点保护的对象,所以即便他胡闹也只是小惩大诫,但是这样的胡闹绝对不包括招惹开光期的修士。
筑基与开光之间看似差距极小,可是不知道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没有跨过去的可能,甚至还有可能强行突破导致身陨,凭白招惹这样一位强者,金纹几乎可以预见回去以后要受到怎样的重罚,他的内心几乎是一片的空白,颤抖着嘴唇道:“前辈饶命,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朝纵近前,两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未曾有丝毫留手的情况下金纹的脸几乎肿的像包子,可他连丝毫的抵抗之力都没有,只能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朝纵居高临下道:“今日便是替金家家主管教你一番,若有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
朝纵话毕,御剑离开,在众人还未看到他的背影时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金纹倒在地上摸着发肿的脸,心中暗恨,却隐隐知道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周围爬起的侍从过来将他扶起,却是被他甩了两巴掌在脸上:“一群没用的废物!”
他大步离开,待到了外面时看到他人惊讶的目光,只能无奈的用衣袖遮住了脸后行走,其他侍从纷纷跟上,待一行人狼狈离开之后,这商行才是沸腾了起来。
“开光修士,这天选城不知何时来了这样一位开光前辈?果然是风姿卓绝之人啊。”一人感叹道。
“刚才那一式我也会使,却是远不及那般潇洒,不过前辈心肠太好了,若换成我,可不会打两巴掌那么简单。”
“那金纹嚣张的太久,也该有人教训他了,真可惜,若是直接把他打废了多好。”
“这就是你跟开光前辈之间心境的差距了。”
“去你的。”
朝纵会如此简单的放过金纹?自然不会,刚才的情况对于金纹不罚不行,可是罚的太过了也不好,毕竟朝砚与金敛交好,此时不宜与金家明面上撕破脸,打那两巴掌不过是明面上告知众人,他们之间的恩怨了了,以后不会再有。
那么日后金纹死了或是遭遇了其他,一时半会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且让他再享两天好日子吧。
朝纵并未回去,而是落在了一个屋顶之上看着这绵延数十里的天选城略有思索,这城中虽是此时看起来一片的祥和之态,修士却着实多了些,且有些许风声鹤唳的感觉。
金琳城自有领域,此时却是聚拢到了天选城中,金家来了,其他的仙城断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纷纷前来呢?跟那魔修有无关系?金敛是尚未来得及说还是此事隐晦不能说?
朝纵略有思索,却是再入一家临街的店铺,此店铺不经营其他,只经营消息,名为百问坊。
店内装潢略有晦暗之处,倒是给人了一种神秘的感觉,朝纵步入便有一人迎了上来:“仙长想要打听何事?我们百问坊可是号称遍知天下事的。”
“是么?若是不知该当如何?”朝纵不带丝毫情绪的问道。
那人请了朝纵入一静室就坐,笑着道:“要是消息不确实,自然是不收您灵石的,您想问什么?”
朝纵入内便见一戴面具之人坐在其内,二人皆是隐藏身份,那人伸手道:“仙友想问什么?”
“我是何人?”朝纵开口道。
他对这百问坊倒并非不信,而是想看看这里的人到底知道多少。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半晌后开口道:“公子非此地人,救下金敛公子一命,如今乃是金家的客卿,名为燕纵,开光之上修为,至于再之前,在下便不知了。”
这些消息打听便能知,只是颇费一些功夫,能在金家打探到消息,又能这么快的整合起来,消息一道上还算过关。
“尚可,”朝纵给出了评价以后接着问道,“这天选城中可是有大事即将发生?详细说来。”
那人知道朝纵的修为,自然也就知道他在之前的商行出手阔绰之事,也便不急着要灵石了。
“是,”那人开口道,“天选城中即将有仙城大比之事,乃是为了选拔修为出众者……”
大比之事乃是众仙城进行筹备,各个等阶之间排出名次,给予奖励,炼气期前三,为首者下品灵石一千,为次者五百,三者三百,再赠予丹药下品凡器一把,也算得上是出手阔绰了。
至于筑基期,为首者下品灵石一万之数,中品凡器一把,次者五千之数,下品凡器一把,三者三千之数,灵烬草一棵。
此灵草委实不算珍贵,用来修炼都灵气不足,只是因为传言只有双生丹中才能使用,双生草难觅,此草便是不为众人放在眼里,但到底也算得上是三品的灵草,用来做添头再好不过了。
“灵烬草,”朝纵记得朝砚寻找的最后一味灵草便是灵烬草,只是因为不够珍贵,所以难觅了些,却是未曾想到在此处碰到了。
“正是灵烬草,仙友可是需要灵烬草?”那人说道,“以您的修为自然是无法参加那筑基期的大比的。”
“开光期你还未说,”朝纵并不接他的话。
那人一笑道:“开光期自然也是要比的,只不过是诸位城主并不下场,小辈之中开光期极少,只有朝家朝纯和公输家公输迟为开光修为,为首者下品法器一把,下品灵石十万,次者上品凡器一把,下品灵石五万,三者中品凡器一把,下品灵石三万,之前不用比结果都一目了然,如今多了仙友,结果倒是未知了。”
“公输迟……”朝纵默念着这个名字,他记得此人似乎与朝砚关系匪浅。
“公输家公输迟乃是天选城天才一辈,为人清明果决,除了与朝家的弃子朝砚定过婚约之外,别无黑点,”那人本是随意开口,却是在察觉朝纵气息浮动时住了嘴,“在下说的乃是事实。”
“你说婚约?”朝纵的血液仿佛凝滞,眸光都变得厉了起来,他一字一顿道,“此事详细说来,关于公输迟,关于朝砚。”
那说着消息之人不过是筑基修为,如今被他身上气势所摄,语气更是恭谨了起来,开光修士便是天选城都得给上三份颜面,无事最好不要轻易招惹,他们百问坊自然也不能触什么霉头。
虽是不知朝纵为何生气,那人却是开口道:“此事乃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朝家朝砚资质出众,只是十六岁的年岁便达到了筑基中期的修为,若是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天选城最出色的修士,而作为同样的天才公输迟,二十一岁便达到了筑基后期,因为二人同样出众,公输家与朝家也是世代交好,如此珠联璧合……”
那人说到此处莫名觉得身上冷的厉害,裹紧了衣衫道:“两人也在幼时便定下了婚约,只待朝砚成年便举行道侣仪式,只是未曾想到朝砚闯秘境之时过于急切,且平日仗着资质修为飞扬跋扈,欺压众人,遇险之时无一人救他,回来时已经修为资质尽废了,公输迟乃是这天选城一等一的佼佼者,自然不可能跟一个废人结成道侣,因此公输家退婚,朝砚则被送往了朝家的别庄,此事便算是了了。”
他说此处时觉得身上略有回暖,嘴巴里面绕了一圈,到底把公输家后来似乎又认了婚约这事给咽了下去,毕竟冷热交替,容易生病。
朝纵得知婚约解除,心中略安,公输家退婚或许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朝砚那时没有了修为,该是怎样的绝望之时,偏偏还在那个时候被联姻的家族退婚,被本姓的家族抛弃。
但……也幸亏他们抛弃,否则他又怎么可能遇得上朝砚?
不过这人口中所说的朝砚与他的认知实在相差太远,朝纵疑惑道:“你说朝砚飞扬跋扈,欺压众人?”
他与朝砚相处多年,最是知道那人,他与人相处处处为善,即便是对上孔宿那样的人也不放在心上,更不会摆什么修士的架子,只看潮庄与他相处相当随意的家仆,再看之前谨慎现在的陈涌与孔儒便知朝砚的脾性,只要不去挑战他的底线,朝砚是极好相处之人,不管他,他都能自己在躺椅上晒一天的太阳。
除了嘴巴坏了一点儿,偶尔坏心眼多一点,怎么可能去干欺压他人之事?
“的确如此,”那人开口道,“公子不信也无怪,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不过公子应该是见过金纹了,金纹尚且受金琳城的管制,不敢随意伤人性命,而那朝砚却是比之更加厉害,除了因为仰慕公输迟未曾拈花惹草之外,将人大冬天的丢进冰水之中,放狗咬人,动不动便责罚家仆,抽死的都有,若非之前太过于过分,也不至于关键时刻连个救命之人也无,资质没了被退婚,旁人对于公输家也无半分不好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