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侦探社的宿舍出来,中岛敦习惯性地先去买早餐。
很多份。
勤快又好说话的小老虎在跑腿打杂上受到了侦探社的一致好评,很快接到了帮以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为代表的社员们买早餐的请求,并爽快地答应下来。
【国木田:太宰你人呢?!人都不在带什么早饭?!】
“马鞍在门口,还多了笔钱……”
“灵异事件?”
中岛敦轻手轻脚路过。
“这次选议员你准备投谁一票?二宫先生是很年轻帅气啦,但我觉得森先生更有味道欸!”
“我也觉得,他好有斯文败类的感觉啊,不知道戴上眼镜什么样……”
“地下室.avi?”
“闭嘴啦!”
中岛敦耳朵都红了。
这两个小姐姐也太大胆了吧!虽、虽然只有他听见——不对,他为什么要听啊!中岛敦控制着猫科过于敏锐的听力回归到普通水准,目不斜视地路过嬉戏打闹的两个女孩,在早餐铺子前排队。
队伍里也有人在聊议员竞选。
“二宫直树都是老一套,要我说,森鸥外比他强多了!”
“那可是东大的医科生……”
“擂钵街早该清理了,那边一群小混混……”
“也不知道把纳税人的钱花到哪里去了?Blablablablabla……”
中岛敦机械地接过餐点。
森鸥外?
森什么鸥外?
涉世未深的小老虎下意识地想要向更稳重可靠的前辈们求教。
中岛敦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武装侦探社所在的四楼,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毫(丧)无(心)遮(病)掩(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从沙发滚到了地上,又在地上滚来滚去,捂着肚子完全停不下来,脸上的神情都扭曲了。
中岛敦:“……”
中岛敦小心翼翼地挨着墙走进侦探社,避开人形扫地机太宰,把早餐放在各人桌上,乖乖缩在自己平时常待的桌后。
“太!宰!”
准点到达的国木田独步,在踩到太宰治风衣腰带后,爆发了:“你就不能好好工作!没有一天是老老实实的!来这么早就为了妨碍大家吗!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少计划吗!出了那么大的事……”
太宰治艰难地停住笑声,脸颊是醉酒般的酡红,因为笑太久嗓子疼,太宰治暂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着伸手指了指自己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室内一时安静,手机视频的声音就格外清晰起来:
“我自认是个成熟的成年人,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可避免,但这里是城市,是横滨,是这个国家最大的海港,拥有国内第二的人口,是我们生活的地方。”
“我只想问,这合理吗?”
……
国木田独步不解地推了推眼镜。
和某个前Mafia干部不同,国木田并不熟悉这个声音。
与谢野晶子的到来打破了寂静。
社医小姐挑眉:“森鸥外的演讲视频?”
喝完水·太宰治彬彬有礼地微笑:“我已经决定投森先生一票了。”
与谢野回以微笑:“当然,他值得。”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等!”
国木田终于反应过来,“那个森鸥外?!竞选议员?!”
国木田下意识地抓起自己的理想笔记本,抓倒了都没发现,“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是跳过了几百集吗?!
“啊。”中岛敦眼神放空,发出窒息的声音,“真的是那个森先生啊……”
现场一时兵荒马乱。
经过调查员们的各种走访,基本确定情况如下:
人们的记忆被替换了。
在楼下咖啡馆老板和服务生的记忆里,森鸥外是本次竞选议员的热门人选,前日在横滨山下公园发表了围绕擂钵街的一系列演讲——而实际上那个时间,正是白麒麟首次在横滨制造大规模雾气之时。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市民也认为如此。
特务科的异能者倒是还保有正确的认知,但也并非所有异能者都如此,坂口安吾表示他们提审了一个异能罪犯,对方记得在电视上看到过议员候选森鸥外。
迟来的乱步公布了答案:“川上当然不会改我们的记忆了。”
他掰着指头数,“特务科要留着收拾烂摊子,黑手党那边也要留人好看笑话……”
侦探社的顶梁柱念了几句,气势汹汹地转向某人:“太宰!”
粗点心少了,绝对是太宰拿的!
心情美妙的太宰治爽朗极了:“原谅我吧乱步先生,我会给你补上的!双份!!”
大度的乱步:“哼。”
指挥中岛敦把汽水瓶里的弹珠取出,乱步心情up,随口道:“港口Mafia的新首领,应该是可爱的帽子君了。”
“……是啊。”
太宰治耷拉着脑袋,“这就是整件事里唯一不好的地方。”
等当上议员,森先生肯定就不能当港口Mafia首领了,否则议员手里有私人武装,性质就变了,港口Mafia也会因为首领是议员而失去暴力组织的纯粹性,无法统领横滨的黑夜,是合则两害分则两利的局面。
而这时能顶上的,就只有中也。
如港口Mafia这样的组织,首领要么能把一切筹算于心,要么能打灭一切不服,在资历足够的同时,智和力总要占一样,红叶大姐无疑是不够格的,Ace完全不行(此时太宰还不知道A挂了),柚君资历低了,况且也没这个意思。
前学生芥川之类的,太宰治就没想过。
他又不是要让港口Mafia倒闭。
整整一天,太宰治都在快乐地刷推特,网友的评论是他的快乐源泉,甚至披着森先生支持者的马甲下场和对家大战三百回合,把对家一员猛将怼到自闭,俨然成为森先生后援会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大佬你好帅!”
“只要你支持森先生,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膜拜!”
“我们这样会不会给森先生添麻烦啊?”
“怎么会。”太宰治真心实意地打字,“我相信森先生一定很感动的。”
感动的森鸥外在到处找相关人士。
竞选可不是一个人的事,不夸张地说,每一个成功的议员背后都有一个团队,而在大众眼里已对议员之位胸有成竹的森鸥外,团队人数还是零。
就很窒息。
好在森鸥外到底不是孤家寡人,曾经的人脉还在,但他们都被替换了记忆……
就很淦。
森鸥外无可奈何之下,动用了最终方法——
叫老师。
当晚,三花猫造访了他的二弟子。
森鸥外感动流泪:“夏目老师……”
夏目漱石:“——给我收起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再翌日。
昨天准时来侦探社的太宰果然是个意外,八点打卡的国木田没有见到搭档,习以为常之余甚至有点欣慰。
而此时的太宰治,正站在《横滨每日新闻》报社前。
这个报社的记者以大胆辛辣闻名,听说社长曾在美国留学,深得美利坚同行连总统内裤颜色也要问候的精神,一向是横滨的一股泥石流。
当然,大胆也有限度。
以往森先生作为黑手党首领,报社不敢采访,现在森先生俨然一副要洗白上岸的架势,报社还不敢吗?
白道就要守白道的规矩嘛。
太宰治哼着自创的小调,将打印出来的信件投入报社邮箱,信件内容自然是森氏会社的一系列问题,诸如任用童工、员工学历过低、会社福利保障不足……想必在他帮助森先生查漏补缺一波后,森先生会变得无懈可击,政敌再也找不到破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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