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一人拿了一把小勺子,舀在碗里。
津美纪吃的脸上飞起红晕,惠则喃喃自语道:“美味。”
其实只是普通的咖喱味,但咖喱这种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得难吃吧。
一条道:“要经常翻煮底面,以免土豆块糊在锅底。”
“好的!”
总之,这次咖喱教学还算顺利,放凉了的咖喱被分作十几袋藏入冰箱,跟保鲜膜包裹的饭团一起。
然后就是写作业,洗漱、睡觉,写作业时一条也在做阅读日课,他扮演的织田作绝对不能ooc。
一条道:“你们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吗?”
临走前忽然问。
津美纪:?
惠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一条:“既然这样,留一通吧。”
“说不定会用到。”
一条留号码的时候就猜一定能用上,小孩子身体是非常脆弱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生病、受伤,他那天听说津美纪打了妈妈几通电话,但从来没有接过,就起了这念头。
而且以津美纪跟惠的条件,即便在公立学校都会因为他们寒酸的便当而受歧视,被挑衅、被霸凌是迟早的事吧。
果然,很快一条留下的号码就派上用场。
……
一周后的某天,一条正在游戏厅看场子,兜里的电话忽然就响了。
“您好,这里是织田。”
“织田……哥。”是津美纪的声音,一条看手表,这个点应该才放学。
“有什么事吗?”
津美纪:“惠的老师说要请家长,可打不通妈妈的电话……”
一条道:“幼稚园的地址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津美纪:“哎?哎?”
电话被幼稚园老师拿了过去,对方以有些苦恼的声音道:“您好,请问是伏黑同学的家长吗?”
一条:“我是。”
“是这样的,伏黑同学在幼稚园跟同学打架了。”
接下来解释了一番,老师是比较公正的,惠在学校从来都不惹事,其实是另一个小霸王似的孩子先动手,说惠是没人要的孩子,还说了津美纪的难听话,因此他才还手,小霸王技不如人被教育了一顿,对方父母既然能养出如此霸道的孩子,自然对小孩很宠溺,老师的说法是双方反省,但对方一定要求见伏黑惠的父母。
一条想想道:“惠跟津美纪的妈妈工作很忙碌,一直不在横滨,他们是跟我生活在一起的。”善意的谎言。
“总之,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对二阶堂道:“二阶堂前辈。”
“嗯?”
“一直看护的孩子被人欺负,对方父母是比较蛮横的人,该怎么处理?”
二阶堂道:“哈,是那种孩子吧,明明手贱打输了却不断哭诉的类型。”
他抓了把头发道,“这种人学生时代很常见啊,我看他们不爽极了,每次都要把人修理一顿。”
他说:“只要更横就行了。”
一条:“具体该怎么做呢?”
二阶堂道:“要我们给你撑场子去吗?”
一条想,黑手党家的小孩,在学校会被传流言蜚语吧。
二阶堂也想到这点道:“总之,打扮得像个精英吧。”
一条:“精英?”
二阶堂打了个响指,随后扯嗓子对老板道:“老板,借个人。”
然后就把驻在这的公关人给借走了。
……
“没问题吗?”
惠跟津美纪在一起坐立不安,准确说来,坐立不安的是津美纪,惠双手握拳,放在膝头,没有说话。
可他的拳头,死死地捏着。
对面的小孩从妈妈来时就停止了哭闹,还在对伏黑惠做鬼脸,小美老师看见这情况直叹气。
她是喜爱孩子,有良心的幼稚园老师,对伏黑惠很同情,遇见这种情况,本准备大事化小的,比起受妈妈宠溺的孩子,伏黑这样的,很容易受欺负。
谁知道……
“抱歉,我来晚了。”
津美纪跟惠一同抬头,是织田作的声音。
扭头一看,除了一条还有别人。
是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西装特别定制,一看就是精英的上班族人士,最可怕的是,他胸前还有金色的律师徽章。
律师,在日本叫辩护士,司法考试通过率极低,是不能惹的大人物。
孩子是很懵懂,小霸王的家长跟小美老师见后表情大变。
竟然是辩护士!
小霸王的妈妈甚至有些不安:“不至于带辩护士来吧……”
“抱歉。”
一条面不改色道:“先前在跟樱木先生谈事情,因一时情急就直接过来了。”
然后蹲下来平视惠道:“有受伤吗?”
惠摇摇头,手上却有擦伤。
一条又起身问小美老师:“那么,应该谈哪方面的问题呢,我不是很清楚。”
无理取闹的家长面对律师金章泄气了大半,只说:“我们家的孩子受伤了。”这话说得很虚。
一条道:“是谁先动手的。”
“呃……”
“这种情况,应该要调幼稚园的监控吧,毕竟两方孩子都受伤了,评理的话也需要证据,我是这么想的。”
小美老师:这、这太麻烦了吧。
果然,对方家长僵着一张脸道:“不用了,我们家的孩子也有错,抱歉。”随即低头,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孩子一溜烟跑了。
小美老师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谁知就听一条教育道:“做得好,惠。”
他还专门低头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随即对津美纪道,“你也是,津美纪酱,有问题就打电话找我。”
小美老师一口气吊着差点没呼出来,不要教小孩子这种可能会打架的方法啦!
她内心这么吐槽的,却不能说一条讲得不对,原因很简单,日本社会就是如此,高阶欺负低阶,校园里有力的孩子会霸凌无力的孩子,身为教师她很想改变这点,却无能为力,既然这样,还不如赋予孩子保护自己的能力。
然而,即便津美纪跟惠现在大力地点头了,若非到被欺负得过分的情况,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孩子,需要忍耐、忍耐。
一条对樱木建二道:“麻烦你先带他们一会儿,樱木桑,老师的话,应该还有话要说。”
小美老师干净点头道:“啊、对,是这样。”
樱木也点点头。
此时,小美老师才能定睛看一条,心中惊讶:他真的……好年轻啊,是大学生吗?
一条:不,是初中都没有读的九漏鱼。
“嗯。”含糊地应了,一条道,“此外还会做些委托工作。”
小美老师:社、社会人?
不管怎么样,能让律师跟在身后,应该是了不起的那类人吧,而且津美纪跟惠的礼仪也很好,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再加上他们长得也很好……
小美老师停下漫无边际的想象到:“惠的双亲从来没有出席过幼稚园的恳谈会,不仅是在我们幼稚园,转来前的那家资料上也写了。”
“听说他们的午餐也很……营养不均衡,实在没有空的话,可以定学校的营养午餐,很多孩子都是吃营养餐。”
“之前问惠,都说不定。”
一条:“请问……要多少钱。”
小美老师:“哎?”
一条伴着织田作那张让人信任的脸道:“惠的母亲……跟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她的生活情况不是太好,对孩子的照顾也颇有疏漏,先前惠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他在幼稚园的生活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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