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唇逐渐润泽,在顶灯照射下闪烁些微波粼。
“怜司睡觉时都是我照顾的哦~”
像是邀功一样,太宰治凑过去在他嘴上啾了啾,眼睛眨巴眨巴强调道。
虽说照顾,但真需要太宰治干什么的地方倒也没有。
月城怜司不清楚,他只是不知不觉被太宰治亮晶晶的眼神吸引,余光朝他身后瞄了一眼,似乎看到了左右甩动的尾巴,像是求夸奖的猫咪。
他敏锐地察觉到。太宰治的态度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的太宰也喜欢亲昵的举动,但那种举动总是带着一点点试探,被他纵容后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要说打个比方,就像警惕的猫咪一步一步试探、圈定自己的舒适地。
首先跳上桌子,下一步偷偷喝一口主人杯子里的水,最后用尾巴扫掉桌上的东西。
而现在……
太宰治托着下巴,空闲的手自然地捉着月城怜司的手拨弄,时不时捏捏柔软的指腹。
一派全然放松的姿态,像养了好几年,在主人回家时,依旧瘫在沙发上当猫饼的傲娇猫猫。
这就是被依赖的感觉吗?
月城怜司手指微蜷,正好勾住太宰治作乱的手指。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热意蔓上耳垂。
“咳、”月城怜司眼神闪烁,顶着太宰治含笑的神情不自然地开口,“针对酒……组织的行动怎么样?”
“跑掉了。”太宰治握住他的手,干脆地说。
“诶?”月城怜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琴酒、贝尔摩德、波本、黑麦。”太宰治兴致缺缺地数着,“基尔反叛,剩下的抓起来或者死掉了吧。”
“因为谁也不确定‘发帖人’手里掌握酒厂的资料程度,”太宰治替他说出酒厂这个称呼,“至少日本与酒厂勾结的财阀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段时间差内,联合行动的话——”月城怜司捕捉到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代号。
选择了继续卧底任务吗……经过基尔的反水,即使酒厂即将面临人手不足的困境,但针对内部的肃清只会愈加严厉。
更危险了……
“剿灭做不到,但酒厂断尾求生已成定局。下一次再浮于人前可能是几十年以后了。”太宰治一眼看到结局,彻底扫除黑衣组织难度太大。
更别说政府之间的交锋,财阀的插手与小心思……变数太多。
说到底,警视厅这次能从程序中获得这么多信息,不乏酒厂的博弈。
酒厂一直怀疑组织高层有卧底,以可以接受的损失抓出卧底,这恐怕是酒厂最开始的想法。
只是谁也没想到,毫不相干的太宰治竟然走上天平,一下打破了平衡的事态。
之后那段程序到底还能不能起作用——太宰治估计是没用的。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太宰治仰头,输液瓶里的药水只留下浅浅一层底。
他摁下按铃。
大约一两分钟,护士过来,拔了输液针头:“今天可以办理出院,没有急事的话最好再观察一天。”
月城怜司坐起来,刚想伸手捞柜子上的杯子,只见太宰治先一步递到他嘴边。
过分体贴的太宰……总觉得不太适应。
月城怜司压下心中的一丝古怪。
就着太宰治的手喝了口水,他对护士说道:“好,我一会儿去护士站办理出院手续。”
护士瞥了眼两人分外亲昵的动作,微妙地顿了顿。
太宰治没在意护士的眼神,看着歪歪扭扭的输液贴,他撕开,平整贴好后满意地点点头。
太奇怪了。
月城怜司心里的违和感再一次冒出来,就算从朋友进阶成恋人,太宰治也绝不会是一下子转变成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类型。
不捣乱就不是太宰治了。
“太宰,”月城怜司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太宰治抬眼,透亮的瞳孔一眨不眨望着他,显出无辜色彩。
过了一会儿,月城怜司才听到太宰慢吞吞地说:“松田也在这个医院。”
第84章
太宰治特地提到松田,不是说主动让男朋友和情敌相见,他可没这么好心。
只是,比起月城怜司出院后再巴巴地赶到医院来,还不如叫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见过一面。
更何况,松田阵平给太宰埋了一个炸弹。
月城怜司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听到松田阵平的名字坐起身,稍显宽大的衣服耷拉下来,瘦削的锁骨莹莹泛着光。
脚尖抵着地板,凉意直直钻上来,他不自觉蜷了蜷脚尖。
太宰治见他忙不迭的动作,轻哼一声。
好得很,见别人就这么迫切。
轻飘飘的哼声摇摇晃晃撞进月城怜司的耳蜗,他动作一顿,再一次想起来自己亲口答应的“试一试”。
所以太宰这是……吃醋?
月城怜司难以将幼稚的两个字同太宰治联系起来,但他能分辨出对方的确在闹小脾气。
一点点,哄哄能好的那种。
那么哄恋人与哄朋友之间的区别呢?
他微微蹙起眉,余光一瞥一瞥,偷偷瞄向太宰治,试图分辨出标准答案。
“没有人来。”
太宰治捕捉到他的小眼神,眼尾轻挑,俯在他耳边轻声道。
“?”
不等月城怜司反应,太宰倾身,似有似无擦过他的唇,掠过颤动的睫毛,在眼尾蜻蜓点水般印下轻轻一吻。
月城怜司怔在原地,直到耳畔清楚传来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这才恍若惊醒,指腹按上眼睑,柔软的触感仿佛停留,经久不散。
“不走吗?”太宰治捉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严丝合缝扣进,紧紧牵住。
月城怜司抿着唇,摇摇头,小步跟上。
原以为还要去护士台问松田阵平所在的病房号,没想到太宰治拉着他径直走到了目的地。
松开手,太宰治眉眼隐约淡下来,倚在门框上,冲月城怜司一挑眉,“去见他吧。”
月城怜司拧房门的手一停,心里缠绕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顿感,金属制的门把手竟然有点灼人。
进门前,他忍不住回头看去。
太宰治垂着眼,笼罩在阴影里,眼下淡淡的青色描摹出些许郁气。
……
松田阵平一侧手臂裹着厚厚的绷带,是子弹的伤口,另有几处擦伤和淤青,其余没大事。
月城怜司进来时,他正在回复信息,神色颇为严肃,应当是警视厅的事情。
见到月城怜司,松田阵平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认青年没受伤,勾了勾嘴角。
“没事就好。”
床头放着好几个果篮和花束,花瓣还滚着一两滴水珠,看上去之前一波看望松田阵平的人刚走。
“手臂上的伤怎么样?”月城怜司在病床边坐下,担心地问道。
“没伤到骨头,没几天就恢复了。”松田阵平轻描淡写略过自己的伤口,“我看了直播回放,太宰治和警视厅怎么会……”
他疑惑问道,前黑手党和警视厅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清剿行动怎么会是太宰治牵头?
月城怜司松了口气,点点头,随后解释道:“太宰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社长是福泽先生。”
这件事确实有点离奇了。
“这样、”松田阵平应了声,内心却并不认为这就是全部答案。
他眼神滑过月城怜司短短几天消瘦下去的脸颊,以及苍白的唇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答案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不也清楚吗?
直播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太宰治面色冷冽,抱着怀中人的手却极稳——
见月城怜司似乎不打算提起短信的事,松田阵平眼神一黯,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隐晦的拒绝吗?
敏锐察觉到松田阵平兴致低落,月城怜司以为是伤口的原因,再加上他本就不是健谈的人,一时间不知道现在该不该问令他在意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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