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瞥他一眼:“还敢开车?”
“这不是天气开始热了。”夏树眼神漂移, “我体质不好, 等公交不太舒服……”
“别狡辩。”黑泽打断他的话,“车钥匙给我。”
北条夏树不服气:“我可以……”
“可以什么?”黑泽漫不经心地反问,骨子里透着懒散劲,“我来开,还是等会向警察解释?”
北条夏树噤声,只得把车钥匙乖乖递过去,心里无比后悔多嘴提了这么一句。
他又觉得黑泽就在等他问,但他没有证据。
电梯在负二停驻,北条夏树跟着黑泽的脚步,坐上副驾驶。
黑泽:“你家地址?”
夏树报了个地名。
没过多久,黑泽轻车熟路地送他到小区门口。
“……可这是我家啊?”北条夏树迷惑,“黑泽先生,你等会儿还要打车回去吗?”
黑泽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开回去。”
夏树:“啊?那我的车怎么办?”
“会有人给你送回来。”黑泽手腕搁在方向盘上,抬眼看向他,“怎么,还想偷偷开?不怕警察?”
北条夏树:“……”
他被对方的强盗逻辑震惊了,一时间说不出话。而且黑泽先生为什么开口闭口提警察,他本人看起来就完全不像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然后北条夏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黑泽阵把他的车开走了。
他有点恍惚,怀疑自己遇到了骗子。
不过保时捷的赔款还没打过去,他的车本来也不贵,如果对方想顺走他的车,大不了就不付维修费了。这么算来,还是他赚一点。
然而当天晚上,黑泽阵就把车还回来了。
【黑泽先生:车在车库。】
【黑泽先生:钥匙放在你前轮胎底下。】
北条夏树特意去了趟车库。他把车钥匙收好,有点心惊胆战,总觉得黑泽先生正在密谋一个针对他的阴谋,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从学校到家两点一线,机械性的日子飞逝。
足足一周过去,黑泽先生没有主动联系他,这又让北条夏树觉得自己过分草木皆兵,把人想象得太坏,甚至生出了点几不可察的内疚感。
猫主人依然没有消息,北条夏树正式开始给缅因猫找领养人。
他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筛选出了几位合适的对象。
第一位是一对刚结婚的夫妻,就住在隔壁公寓楼。
缅因猫龇牙咧嘴,毫不留情地出猫猫拳攻击丈夫,在北条夏树的提醒下收了爪子,还是差点给人挠出血痕。
丈夫委婉地说:“真是遗憾,它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
第二位是一位独居的女白领,经济宽裕,之前养过一只猫,因为母亲喜欢而送回了老家。
缅因猫如法炮制,用几分钟时间把女人对它的那点好感打消。
北条夏树只好赔着笑,将人送出门,然后回来板着脸教育猫咪:“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缅因猫慢悠悠地甩尾巴,仰头:“咪。”
这死不认错的态度,让北条夏树无奈中带着一丝好笑。
“不许打人。”他警告猫咪,“否则我就把你丢出去流浪。”
猫咪似乎听懂了,瞪圆眼睛,而北条夏树直直地回视它。
它见夏树态度实在坚决,退让了,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喵。”
所以下一位领养人来看猫的时候,缅因猫直接躲起来了,害得北条夏树在领养人面前找了半小时猫,最后不得不尴尬地道歉,把人送走。
等那人离开之后,缅因猫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站在沙发上盯着他。
刚才那场面实在太叫人窒息了,北条夏树怎么想怎么生气,无视了这只叛逆的猫咪,把自己关回卧室。
缅因猫意识到他不高兴,跟到卧室门口,却只得到一记无情的摔门声。
它焦虑地在房门前踱步,一改以往的沉默风格,不停地发出“咪”、“咪”的叫声,试图向房间内生气的夏树求和。
过了十几分钟,北条夏树也就不生气了,给猫开门。
“你太过分了。”他抱着直往身上扑的猫咪,教训道,“一点也不乖,这样怎么会有人肯收养你?”
然后夏树想到了之前黑泽的提议,忍不住笑出声,摁着猫的肉垫,说:“再这样下去,我只能把你送给黑泽先生了,他跟我说过愿意养你。”
缅因猫身体一僵,灵敏地抬头看向他,慢慢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噩耗。
它不敢相信,夏树三十七度的嘴唇居然能吐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北条夏树见它的反应就觉得好笑,逗弄道:“怎么?开心到回不过神了?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黑泽先……”
缅因猫大声抗议:“咪!!”
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但猫这种生物向来难懂,也许只能简单地归咎于气场不和。
“别这么激动。”
猫冷硬地叫了一声:“咪。”
“我答应你不会的。”
缅因猫这才放松下来。
……
工藤新一津津有味道:“然后呢,找领养人这件事就宣告失败了吗?不考虑一下那位黑泽先生?”
“不,我觉得它罪不至此。”北条夏树无奈地瞥了对方一眼,忍不住叹息,“怎么办啊,它根本不亲近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工藤新一淡定反问:“很简单,那你收养它不就好了?”
“不好吧。”北条夏树皱了皱眉,“我觉得,我还没有为一条生命负责的觉悟。”
工藤无情嘲笑:“说得好像你要成为父亲了一样,反正你也养得起,又有时间,为什么不养一只猫陪你呢?”
“……这倒是。”
“而且说实话,我觉得它完全不像猫。”工藤抽了抽嘴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会有猫来等主人放学……等等,它会来接你,就说明它已经把你当成主人了吧。”
“如果不要它的话……你真的忍心弃养它吗?真可怜啊。”
这句话无疑道出了北条夏树的想法,他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良久,他手掌支着下巴,无比怅然。
“好吧,你说得对。”夏树坦诚道,“我得收留它。”
正式做出这个决定,北条夏树忽然感到松了口气,也许他早该这么做。
回家之后,他对着缅因猫,开始思考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得给你起个名字。”他说,“你想叫什么?”
猫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似乎并不在意夏树怎么称呼自己。
北条夏树取名困难,翻来覆去地找,都觉得不满意,索性放弃,不如就直接叫‘猫’。
其他猫都有名字,他的没有,这何尝不算一种特立独行?
……总之,等想到合适的名字再说吧。
第二天是周六,北条夏树带缅因猫出门打疫苗,依然是那家宠物医院。
他在附近的商场地下车库停车,刚解开安全带,偏头发现座椅缝隙中晃了一记亮闪闪,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那。
于是北条夏树伸手,指尖触到了冰凉的外壳,也许是银制品。
他艰难地把东西捞上来,发现是个银质打火机,工艺精美,上面还镶着几颗点缀用的宝石,一看就相当昂贵。
最近坐过这辆车驾驶位,还抽烟的人……这也太好锁定目标了。
北条夏树拍了张照,发给黑泽阵。
【夏树:[图片.jpg]】
【夏树:黑泽先生,这是你的打火机吗?落在我车上了。】
对方没回复,大概是在忙吧。
北条夏树背着猫包,往宠物医院的方向走。
今天医院‘患者’不多,很快就轮到他和他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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