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像是忠心耿耿的下属对待上司的态度。
也就是说外边传闻凝心聚力坚不可摧的彭格列……事实上或许也没那么铁板一块?
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然后,安德里亚捕捉住了这句话之中的一个关键的词汇。
“阿纲?”
蓝波略带迷茫地看向他。
“怎么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虽然里世界中还是有不少人知晓彭格列十代目的本名就是【沢田纲吉】,但是更多人熟知的却是彭格列的名号。
他抿了抿唇,颇有些倔强地说道:“阿纲就是阿纲。”
真是小孩子脾气。
安德里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其实他也有些失态。
毕竟那个人的本名……如果他一开始就毫无伪装地待在毫无防备的那个人身边的话,想必也能如此亲昵地叫对方的名字。
阿纲……吗。
他下意识地将这个词在唇舌之间揉碎,却没有像是身边的这个没头脑一样大大咧咧叫出来的勇气。
蓝波·大大咧咧的没头脑·波维诺:?
他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冰淇淋往刚交上的新朋友身边送了送。
“你要吃吗?”
安德里亚婉拒了他,目光在包裹着“彭格列十代目”的人群上略过。
要说刚才只不过是出于好奇想要见识见识所谓的彭格列十代目,现在的话,这种好奇之中就多了一些东西。
类似于,看看对方是否配得上与那个人相类的名字……之类。
而蓝波·波维诺从善如流地收回了属于自己的冰淇淋,看着身侧的少年,“唔”了一声。
“果然。”他突然说道,“我好像不怎么喜欢你。”
安德里亚愣了下,没想到这位小少爷会说如此的话。
但怔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他扯了扯唇角。
“好巧。”他说道,看向刚才似乎还挺谈得来的少年的时候带上不怎么善意的笑,“我也是。”
……
……
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带了彭格列的团队就算了,还多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狱寺隼人呆愣地站在玄关,刚才收到消息准备出门去迎接首领的岚之守护者被首领的家庭教师给耍了一把,在大门的地方和他已经到家的首领面面相觑。
然后这位早就成长得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都能维持自己冷酷外表的守护者瞳孔激烈地地震了起来。
“云云云云雀那家伙呢?”他探头往后望着,“云雀那家伙又自顾自地走了是吗?Reborn先生没有和十代目一起回来吗?”
一连串的询问噼里啪啦下来让沢田纲吉有些头晕,纵然知道对方的询问对象并非自己、而是后面跟着的彭格列成员,沢田纲吉也还是不由得被这一趴话念得头大。
落后一步的诸伏景光已经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然而,还没等他动作,银色皮毛的大犬就已经单膝蹲下,整个人散发着失落的气息。
“竟、竟然让您亲自回来……”他大概是真心实意地自责着,脑袋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作十代目的左右手,我竟然让您亲自回来,真是太失职了。”
沢田纲吉:……
实不相瞒,他不仅亲自回家,还亲自吃饭洗手去卫生间呢。
但是这些放在十代目毒唯眼里怎么都是他们家十代目委屈了自己,在心底给带走十代目却不亲自送上十代目回家的云雀恭弥画了无数个圈圈,又得到了首领的贴贴安慰之后,青年才捞着首领站起身,看向刚才站在首领身后的男人。
“这是……?”
他留出了恰到好处的停顿。
诸伏景光上前了一步。
事实上,不仅是狱寺隼人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着对方。
比死去之人死而复生更离谱的事情是他不仅活了、还缩小成为了小婴儿的模样。
如果不是对方上来贴贴叫出他的名字,诸伏景光宁愿相信这个孩子是尊尼获加在遗腹子——毕竟他和他的“父亲”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当然了,毕竟都是同一个人不是。
不过要说变小的先例,其实也不是没有(虽然这样看不知究竟谁才是哪个先例),因此诸伏景光的理智还是告诉了他,这件事应该在宫野志保那试探一番才是。
但比较惭愧的是直到刚才,他才从尊尼获加“复活”的恍惚中反应过来。
按理来说反应过来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两个人的亲朋好友的,然而他紧接着就跟着沢田纲吉进了这所牌子是【沢田】的宅邸,对上了虽然在幼崽的面前仿佛一只大型犬、但气势却是完完全全的猛兽的青年。
狱寺隼人。
诸伏景光垂了垂眼。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尊尼获加最常用的一个假名之一。
现在来看,或许就来自于这名银发的青年。
他是谁?和尊尼获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复活之后缩小的尊尼获加会在他的身边……或者说,当初尊尼获加是真的是死去了吗?
脑海之中实在有太多的事情在盘旋了,一时之间诸伏景光甚至不知道先说哪一个比较好。
看着难得有些慌乱的诸伏景光,沢田纲吉眨了眨眼,拍拍狱寺隼人的手臂。
“这位是我的朋友,诸伏景光警官。”他说道,“好啦,其余的我们先进去说,好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十代目说什么都好!
狱寺隼人今日的十代目份量已经很足了,闻言淡定地点了点头,很有主人风范地伸手邀请对方进门。
听见外面的动静山本武也探出了脑袋。
此时此刻他正蹲在厨房里捏寿司——因为某位首领先生说很想念友人的手艺——见到诸伏景光的时候也是一顿。
“原来如此,他也是阿纲的朋友吗?”爽朗笑着的青年恍然大悟,伸出手去和对方握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
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这个逻辑好像也不是不行的诸伏景光被迫伸出手。
然后便见到上一秒还笑得爽朗的青年瞬间变脸。
“不过,要说阿纲最好的朋友。”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黑色的瞳凝视着诸伏景光——诸伏景光这才发现对方的眼瞳在日光下反射出琥珀色的光,只是因为太过深而显露成了黑色——笑意不再,连身周的气势都猛然大涨了许多,赤忱而直接地说道,“是我。”
诸伏景光一愣。
他抬了抬眼,对方的神情不知何时已经凝肃了下来,黑发蓝瞳的青年也不由得收敛了表情。
而他还没说话,就见到那个叫做狱寺隼人的银发青年神色不爽地走了过来。
“说什么呢。”他很是熟练地一爪子拍向山本武,“十代目最好的朋友和最得力的左右手都是我才对吧,你这棒球笨蛋。”
“诶是吗?我一直觉得是我才对……狱寺你是不是年龄大了,不太记得这回事了啊哈哈。”
“蛤?你是想吵架吗?”
“是吗?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如果狱寺要吵架的话我也可以奉陪的。”
两个十年如一日不知道说是关系好还是不好的家伙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
诸伏景光有些呆地看了会,侧过了头。
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的台子上的二头身婴儿看着正在争吵的两人,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抱歉。”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对方扭过头,露出他大概是熟悉的、在梦中看过无数遍、但事实上却已经很久再没有见过的温和笑容,“他们就是这样的啦……苏格兰、hiro?你还好吗?”
在沢田纲吉担忧的目光之中,一瞬间仿佛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的青年摇了摇头。
“我好极了。”他轻声说道,再一次地、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这个人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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