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着厚重的风雪,那声音传进耳中,虽然很像是木仓响声,但也不能完全确定。
工藤新一和阿纲对视一眼,前者迅速朝着缆车中转处跑去。
阿纲则陪着跑得慢一些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隔了一会儿才赶到现场。
三人赶到的时候,就听见工藤新一在吩咐缆车中转处的负责人立刻停止缆车的运行,并且打电话通知警察和叫救护车。
“新一?发生什么事了?”毛利兰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工藤新一,却被后者大声喝止“小兰不要看!”
可是已经晚了。
越过工藤新一挡过来的肩膀,毛利兰已经清清楚楚看见了不远处渐渐停止下来的缆车座椅上,不久之前才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箕轮奖兵,正满头鲜血,无力地歪倒在那里……
“呀————!!”
一瞬间,少女的悲鸣声响彻了整片坡顶。
……
……
“小兰,你没事吧?”
铃木园子握紧了毛利兰的手,一脸担心地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好友。
“嗯,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园子。”
毛利兰对她笑了笑,声音里虽然还透着几分虚弱,但到底脸色不再像最初那样惨白惨白。
“新一君也真是的!你都被吓成这样了,他却直接让我带你来坐缆车,自己还留在上面进行什么调查……”铃木园子恶狠狠吐槽。
毛利兰闻言笑了笑,神色温柔“这才是新一嘛。”
“你啊……”为好友打抱不平的女孩无奈叹息,“以后一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都说我和新一不是那种关系了……”
不过,想到刚刚自己害怕得放声尖叫的时候,工藤新一的第一反应是按下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牢牢揽进了怀里……
毛利兰脸颊微微一红。
“说起来,纲君呢?”缆车虽然还没启动,但按工藤新一的说法,在警方赶到、完成对现场的取证工作后,缆车就会很快启动,毛利兰当时的状态不适合滑雪下去,不如索性就在铃木园子的陪同下坐在缆车上等待重启,而与他们同行的阿纲,这会儿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应该是和新一君在一起吧?”铃木园子随口猜测,“他们两个不是总在一起嘛?”
“嗯……”毛利兰多少感觉有点奇怪。
在她眼中,纲君是个非常体贴的男孩子。
他细心又温柔,很多时候,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对毛利兰来说,除了性别不同,阿纲在她看来就像是另一个铃木园子,在她遭受了这样的巨大冲击以后,他不应该只是当时关心了一句,随后就不见了人影……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兰?园子?”
两个女孩转头看去,就见棕发少年正顶着风雪,怀里揣着什么朝两人小跑过来。
“纲君/纲吉君?”两人异口同声。
阿纲来到两人面前,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保温壶?”
“嗯,山顶这边气温太低,没有办法在室外设置自动贩卖机,我去拜托了在山顶小屋负责看顾缆车的大叔,才从他那里借来了这个备用的保温壶。”
因为是备用的,保温壶里面的热水还是满的,那位大叔带上来以后,连动都没动过。
“在缆车上坐了这么久,都冷了吧?来喝点热水。新一让我转告你们,警察已经到了,正在那边处理现场,很快缆车就能重新启动了。”
阿纲一边拿出一次性纸杯给两个女孩分别倒上热水,一边跟她们说明道。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道了谢,双双接过纸杯,小口喝了起来。
温热的水吞咽下肚,两个女孩脸色都好看了不少,毛利兰捧着杯子回头朝风雪里张望了一下,“新一他……”
“放心吧,新一也很快就会来和我们会合。”阿纲冲她笑了笑,“他也很担心你哦?听说我要过来找你和园子,还特意托我带话……”
“哎?什么什么?新一君他说了什么?”毛利兰还没接话,铃木园子已经在旁边心痒难耐(……)地追问起来。
“咳!”阿纲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新一他说——”“‘兰,等着我。我绝对会找出凶手,向你证明这绝不是什么雪女作祟!’”“——这样。”
毛利兰“……”
铃木园子“……”
两个女孩看着眼前少年故作严肃,努力模仿某人的样子,沉默数秒,齐齐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纲君/纲吉君你学得好像啊!”
“感觉好像新一君就站在我们面前一样!”铃木园子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有一说一,在耍帅这点上,新一君确实在我这里还没输给过谁。”
“园子!”毛利兰忍不住嗔怪了一声,“新一他在涉及到推理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不是故意耍帅……”
“是是,我知道了,太太。”铃木园子虚起眼,“现在有了老公的安慰,是不需要我这个亲友了是吗?”
“……才不是!”
“我看你也没有很失望嘛,小兰。难道你在听纲吉君转述之前,没幻想过新一君要让他带的话会是‘兰,害你吓到的家伙,我工藤新一绝对不会放过他!’这种?”
“……谁会那么想啊!!”
“你脸红了哦?”
“……园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新一君不会那么说啦,就是开个玩笑……”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说着说着又挤成了一团。
阿纲将手上的保温壶留给了两人。
“我先去找新一,我们到时候在下面的旅馆见。”
他对两人交代完,便转回身,又朝着风雪中行去。
留下铃木园子和毛利兰扭头目送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说真的,纲吉君和看上去软绵绵的样子不同,关键时刻也非常可靠呢。”铃木园子摸着下巴,“是因为和新一君接触久了,受了他的影响,还是他本来也是这样的性格?”
“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吧,”毛利兰说,“纲君是个温柔又坚强的人,只是有时候……”
“有时候……?”
“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寂寞呢?”
即使身在人群之中,阿纲有时也会突然露出一瞬间低落的表情。
那其中甚至还混杂着一丝毛利兰无法理解的自责和担忧。
那大概,是因为纲君那段她和新一所不了解的过去吧……
“希望纲君能开心一点。”女孩温柔地笑起来,“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不是有我们在他身边吗?”
寂寞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多依赖一下身边的朋友们吧?
偶尔不那么坚强,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第44章 改变与落幕
阿纲回到缆车中转处的时候,死者的尸体已经被从缆车上转移,在众多等待许久的客人们的催促声中,缆车也终于被重新启动,再度开始正常运转。
工藤新一刚刚神色严肃地与那位警方负责人完成了交谈,正转身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着阿纲。
阿纲快步走上前。
“新一。”
“你回来了。”工藤新一原本严肃到极点的眉眼舒展开,露出一个略微安心的笑容,“小兰她们怎么样?没事吧?”
“有园子陪着,小兰看上去好多了。我把你的话转告给了她,她很开心哦。”
“……谁问你这个了!”工藤新一恼怒道。
他顿了顿,才又说“接下来我准备去找人问问,看有没有人拍到箕轮奖兵坐上缆车时的影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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