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女一看就是特别好的那种好人家的孩子,虽然这里是花街,但大家还是下意识地收住了嘴。
“无一郎。”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轻声唤道:“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就赶紧跟我走,这个地方不适合未成年的幼崽待。
被挨着坐下的时透无一郎身体一僵,拿着半串烤鸡皮,吃也不是, 放下也不是,心里纠结极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有点心虚。
小小只的少年沉默一会儿,干巴巴地说:“……没有。”
他选择实话实话。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看了一眼他被大一号队服遮住的肚子,和颜悦色道:“那就继续吃吧,小孩子嘛,还是要多吃一些才能长得更好的。”
她一千多岁了,别看外表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实际上她也是能称为老祖宗的存在了。
……可惜【灶门家】没有留下血脉。
但哥哥前世的后裔也是一样的。
既然那个叫继国严胜的家伙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后裔,那就不要怪他们将这只幼崽叼进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敢来抢?
宰了他!
已经给黑死牟盖上必死印章的【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笑得更温柔了,她轻声细语地劝时透无一郎多吃一点,可把旁边偷听偷瞄的人羡慕坏了。
果然是姐弟吧,长得很像呢。
——长得好看的人都长得像。
一定是家里的大人来花街寻乐,就把这姐弟俩随意打发出去了,真是不负责任的大人啊!
不负责任的大人·宇髄天元:???
我是有正经事的(震声)!!!
时透无一郎拿着半串烤鸡皮,有些无措地垂下眼帘。
他还没有被除同伴以外的人这样关心过,或许那些失去的记忆里也有这样相同的温馨场景,但是……
不是很擅长接受他人善意的少年无知无觉地红了耳尖,这种被长辈关怀的感觉,他还是应付不来。
明明……明明她看起来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为他点了一份碳水丰富的主食,老是吃肉也不好,要营养均衡。
她似乎看出了时透无一郎的局促,以及心里一闪而过的腹诽:“没有哦,我的年纪已经是无一郎的几十倍了。说起来,我也是占了哥哥的便宜,怎么样?要叫我一声‘老祖宗’吗?”
时透无一郎的嘴唇动了动,像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选择继续吃烤串。
……老祖宗什么的,才不要呢。
看着闹可爱别扭的少年,【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很开心,要比之前活泼很多了,不是吗?
小孩子嘛,就是要这么鲜活,即便是失忆了,前方也有很多值得欢笑的人和事物。
时透无一郎闷声吃东西,直到吃下了四五个成年人的量,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老板接过他手里的钱,看他的眼神都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谁能想到,这么小只的少年,居然还是个超级大胃王!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没有抢着给他付钱,小孩儿可能不乐意呢。
走出烧鸟店,时透无一郎朝宇髄天元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却只看见了挡在他面前的粉眸少女。
时透无一郎:……
疑惑.jpg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十分自然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宇髄先生已经离开这里了,我哥哥跟着他呢,我是特地来接你的。”
说着,她将自己手递到少年面前,示意他牵手:“我们走吧,无一郎。”
时透无一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只递到自己面前的手。
他迟疑地,交出了自己的信任。
粉眸少女牵着他的手,带着他避开了拥挤的人潮,离开了这条香粉满天飞的花街。
时透无一郎看着少女的背影,视线逐渐变得朦胧,仿佛天与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这个紧紧牵着他的手的“人”。
好像……
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前进,带着他……逃离。
是谁呢?
“……哥哥?”
如同被掩藏的本能终于浮出水面一般,时透无一郎看着少女的背影,喃喃出声,眼眶微红,声音也有些涩哑。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是在说有一郎吗?”少女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担心惊扰了什么似的,“放心吧,无一郎,我和哥哥去看过了,有一郎有好好地去轮回,他投生到了一个很好的家庭里,有在很幸福地成长哦。”
这是真的。
自从知道【时透无一郎】是自己前世兄长的后裔之后,【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就特意去找过已经死去的【时透有一郎】。
大概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直觉吧,【鬼舞辻无惨】死后的第十年,兄妹俩在浅草寺散步的时候,遇到了重新投胎成人的【时透无一郎】。
他只有两岁,是个肉乎乎的小团子,被他此生的母亲抱在怀里,父亲就在母亲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妻子和儿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很是幸福。
这么多年了,【时透有一郎】才两岁,大概是看到【无一郎】真正地走出了当年的阴影,身边有很多同伴了,他才放心地去轮回了。
说不定,他还想等着弟弟一起,然后下辈子再做兄弟。
唔……
等到他们兄弟俩真的在“下辈子”相遇了,【时透有一郎】大概会变成弟弟吧,毕竟多活了一世,呼吸剑士再长寿,也还在人类的正常寿命范围之内。
世界之间虽有差异,但大体是相同的。
【继国缘一】作为世界之子,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已,世界意识想也不想地告诉了他准确的答案。
这个世界的时透有一郎曾守在自己弟弟的身边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世界规则倾下,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去轮回了。
才去轮回的时透有一郎年岁更小,还在母亲的肚子里,不过六个月大。
世界意识给了他们准确的地址。
活人看不见已经死去的人,但在梦里,时透无一郎常常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守着自己,那只放在他背上轻轻拍着的手,是那样的温暖。
令他想要落泪。
有一郎……
有一郎。
时透……有一郎!
蒙在大脑中的那层迷雾终于因为这个名字散开,始终模糊不清的身影也变得清晰无比,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时透无一郎的眼眶里涌出,巨大的悲伤淹没了他。
此刻,本是强大的呼吸剑士的少年感觉呼吸尤其地困难,他的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攥住,这种酸涩的痛让他忍不住想要放声痛哭。
他的哥哥……
时透有一郎,是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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