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儁占领了岭道的高处,带着一队虎贲军,数量都不需要太多,冷酷的一笑,道:“再放箭!”
嗖嗖嗖——
嗖嗖——
点燃的火箭冲天而下,仿佛流星雨一般,撕裂黑夜,铺天盖地的冲向越人兵马。
呼——!!
火苗遇到泡过油的茅草,瞬间燃烧起来,辎车都是首尾相连的,一辆辎车燃烧起来,便仿佛多米诺骨牌,瞬间向两头蔓延,连带着旁边易燃的草木,火蛇吞吐肆虐,势不可挡!
“着火了!!”
“不好了,着火了!”
“将军,怎么办啊!”
越人被火海包围,马匹因为火焰而受惊,吓得尥蹶子没命奔逃,特使被摔下马背,摔得生疼,爬起来一看,四周已然一片汪洋大海,根本无法与虎贲军对峙。
越人特使脸色惨白,大喊着:“撤退!!快……快跑!”
他说着,第一个撒丫子便跑,身后的士兵吓得大喊:“将军!将军……等等我们——”
越人特使一脚深一脚浅,奔跑在丛林之中,他的头盔被烧了,倒是没有烧穿,但是金属导热太厉害,烫得他丢掉头盔,拔掉了盔甲,活脱脱一个丢盔卸甲。
越人特使一口气跑回镡城岭的营地,大喊着:“快!快开门!!快开门——”
哨塔上,几个士兵低头看去,不屑的哈哈大笑:“哪来的黑猴子。”
“放肆!”越人特使大喊:“我是森*晚*整*理你们将军!”
“哈哈哈——就他?还将军?”
越人特使气急败坏,但士兵们就是不开们,这个时候身后的其余士兵追赶过来,还有桀儁,带着虎贲军一路驱赶,眼看便要追上他们。
越人特使吓坏了,气得大吼:“张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快开门!开门!!!不开门把你们都砍了!”
越人士兵看到追赶而来的桀儁,同样吓坏了,这才发现那黑猴子很可能是去劫粮草,却中了对方埋伏的特使大人!
“快快!快开门!”
轰——轰隆——
大门打开,越人特使不管不顾的跻身进来,顾不得身后那些还没有进入的士兵,连声大喊:“关门!!关门啊!”
“可、可是将军,还有人没进来……”
“猪狗不如的东西!这是军令,我让你关门!不然桀儁进来了,咱们都得死!!”
轰!!
一声巨响,辕门犹如兽嘴一般关闭。
“将军!将军——”
“我们还没进去!”
“开门啊!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
越人士兵们拍打着营门,但是无计可施,桀儁已经率领虎贲军上前,冷笑道:“将这些弃卒全都抓起来。”
“敬诺!”
虎贲军一涌而上,将来不及撤退的越人兵马全都抓了起来,虽数量不多,但都是越人的精锐。
越人特使吓得心惊胆战,根本不敢再看,大步回了幕府,坐下来呼呼喘着粗气。
“将军,您放心,”越人士兵道:“镡城岭的营地易守难攻,辕门坚固异常,桀儁虽然厉害,但决计杀不进来。”
“用你说?!”越人特使呵斥。
“不、不好了——!!”
就在此时,一个士兵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咕咚一声趴在地上,顾不得爬起来,大喊着:“将军!不好了!外面……外面……”
“桀儁又作了甚么幺蛾子!?”越人特使气急败坏。
“不、不……”
“不是桀儁?”越人特使狠狠松了一口气。
士兵却道:“不只是桀儁!”
“甚么!?”
士兵回禀道:“外面除了桀儁,扶苏……秦长公子扶苏,又杀回来了,还带着……还带着大军!黑压压的大军!看……看不到尽头!”
“扶苏!!!”越人特使咬牙切齿,浑身打斗。
他连忙跑出幕府大帐,登上瞭望塔,一眼便看到了那神仙一般的人物,扶苏一身白衣,坐在骏马之上,他的身前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少年人,可不就是胡亥么?
扶苏的身后,是黑压压的大军。就在越人特使损兵折将,狼狈不堪之时,秦军杀了一个回马枪,又折返回来了!
“扶苏!”越人特使朗声道:“你不讲信用!你不是将镡城岭割让给我们了么!”
扶苏一笑,道:“正是,予的确将镡城岭割让给了你们。”
“那你眼下这是作何?!”越人特使质问。
胡亥笑眯眯的道:“你真笨呐!我哥哥说把镡城岭割给你们,但没说不抢回来呀!”
“你!?”越人特使也识得胡亥,呵斥道:“我与秦长公子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嬖宠,竟也敢插嘴?”
“放肆!”章平呵斥道:“你敢如此与幼公子说话?!”
“幼公子?”越人特使迷茫:“谁是幼公子?”
胡亥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道:“我呀!”
越人特使后知后觉:“你是秦廷幼公子?!你不是……不是扶苏的男宠!”
胡亥故意对扶苏道:“嘤嘤嘤!哥哥,他竟辱骂我是男宠,嘤嘤嘤——”
“乖,”扶苏道:“亥儿不必难过,看哥哥打他。”
“嗯嗯!”胡亥嘟着嘴巴道:“哥哥,打他!”
“你……你们!”越人特使愤怒的道:“你们竟敢耍我?”
“将军,”越人士兵道:“怎么办啊,秦军……秦军兵马太多了,咱们的精锐都……都折在了外面,况且……况且他们还有桀儁!”
越人特使惊慌失措,双手打颤,却极力镇定:“不要怕!对,我们还有援军!君上给我们安排了援军,只要……只要我们撑到援军到来,便是里外夹击,这些秦军便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越人特使找回了底气,朗声道:“扶苏,你们听着!我西呕的援兵很快便会抵达,我奉劝你们一句,不想死的,就赶紧撤兵,否则……”
“否则?”扶苏一笑,道:“会如何?”
越人特使道:“否则!你们的秦军,便会被我西呕两面夹击,到时候,碾成肉泥也未可知!”
“援兵?”胡亥道:“你们的援兵在哪里呢,别是在吹牛罢!牛皮都给你吹爆了。”
越人特使自豪的道:“我们西呕的援兵,三万之众,正在赶来的路上!”
胡亥笑道:“这你就说错了,你们西呕的援兵,不是已经赶来了么?”
“甚么?”越人特使一时没听明白,迷茫的看着胡亥。
胡亥小白手一指,道:“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西呕的援兵!”
越人特使顺着看过去,竟在黑压压的一片秦廷虎贲军中,看到了一个熟人!
“屠雎?!”
是了,是屠雎无疑。
屠雎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介胄,他的长相冷酷,又用黑布遮着一只眼目,因此十足的具有辨识度,绝不可能认错。
屠雎的这一身黑甲,分明是秦廷的介胄!
“你……你……”越人特使脑袋里轰隆隆的乱响。
胡亥道:“你看清楚了,这乃是我们秦廷的屠卫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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